《王阳明[阴阳师]系列之二在爱与恨的中间》天九一

6、五

　　五

　　因为地震刚过，所以满目断壁残垣以及尚不及掩埋和尸体。空气中四散着死尸的臭气和活人的哭泣声。

　　这种场面让自以为跟着老爷见惯了大场面的阿王也哆嗦了几下：太惨了！

　　他回过神就看到很仙风道骨的老爷蹲在了放成堆、看起来准备火化的“尸山”旁，阿王注意到那些尸体多为女性。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妪的声音：“呀！王先生到了，恕老身怠慢。”

　　王阳明从“尸山”旁站起，迎向来人。围在老妪身边的其他女人面容憔悴、衣衫褴褛，应该是幸存者。那些女人也在打量王阳明——名扬天下的第一阴阳师。其貌清癯、其气质如云似风。他只是站到了这里，却让人产生一种他把光带来了错觉。

　　在老爷与她们的寒暄中，阿王知道了那个老妪就是村长——这在男权社会非常少见；不过，在知道整个东叶镇都是由在战争中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组成时，也就能理解了。

　　“我想请您将活着的人在天黑之前全部带走，带到东叶镇三百里外，务必。这里有足够的车辆，三百里外有朝庭的人，你们会得到安置。”王阳明对那个长者说道。

　　他把光带到了这里。当时在场的人都产生了这种错觉。

　　老人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很悲痛，但她是一村之长，她必须扛起保护身后这群女人们的责任。她沉着应道：“我们已经在准备了。只是，请问先生，为什么她们……”目光闪着悲痛掠过那些尸体，接着说：“为什么她们会变成鬼怪？”这些女人一直用坚强的信念、善良的天性努力过活。天作孽！人何辜？！

　　“怨念和悲伤。”王阳明最终说道。

　　“老身再请求先生……”话未尽，人忽然跪下。这一举动惊住了在场的人，却没人出声和动作。

　　“烧了她们在这世上的唯一凭证后，让她们的灵魂安息。请先生让她们安息。”老人双手支地，作势向王阳阳叩头。

　　王阳明长袖轻挥，老人就站了起了。

　　白光下，墨衣长袍的王阳明双手托起老人双臂，用淡淡嗓音缓而清晰得说道：“我会。”

　　女人们扶住了老人，忍不住流泪，却也为这光一般的男子的话而感到安心。

　　“阿王。”王阳明叫道。

　　“啊，在。”阿王从有些悲伤的心情中回神。

　　“将食物、水、药品分发给人们后，送她们离开。”

　　“……是。”总是这样，本领高超之人很难得到别人的帮助——平庸之人往往成为累赘。老爷总是一个人面对所有一切。
　　不过，本来可以成为帮手的那个流大人到底到哪里去了？

　　所以自觉平庸的阿王在应了一声“是”之后领着人群向村外走去。

　　日，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