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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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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憋出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冰山果然一下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我,转身便又去弄那堆野果了。
哎哟,真是无情!我开个玩笑嘛!眼看着冰山一张脸涨得通红,其实我心里还挺高兴的!想着明天就能走出这里然后好好收拾如花一顿,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接过冰山别别扭扭递来的食物,我以手当枕,躺在草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忽然问道:“冰山,这么久以来,你就从来不问我的身份么?比如,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山?”而且是在他们无人可进的禁地!
冰山挑了挑火堆,沉默地回答:“我为什么要问。你不说,我总也会知道。”
“嘿嘿,这个世界只我知道我的来历,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开心地啃着果子,冰山真有眼光,挑的个个汁多肉甜。顿了一顿,不见他说话,于是我又说道:“其实我自己当时也挺纳闷的!我前一刻还在繁华的大街上行走,结果莫名其妙地被车撞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这里了,你说奇不奇怪?”
冰山看着火堆,怔怔地没有说话。
我侧了个身,仔细端详他在火光下闪烁不定的脸:“你相信吗?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我甚至不知道有这里的存在,那里的科学技术要比这里发达多了!人们每天上班、上学,坐车做飞机,是完全不同于这里的另一个世界!”
我睁大了眼睛,努力去看冰山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至少想从后者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惊讶,可是没有!
停顿了一会,他便说道:“我信。”
“你信?骗谁呢!谁会相信一个街头小混混说的话,何况还吹得这么离谱!冰山,其实你早就怀疑我是孜然国派来的吧!接近我,你只是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等利用完了,你就会把我杀了吧!”不知为何,从我嘴里说出了这样一番惊人的话来,我突然发现我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可怕!尽管我努力试着去相信冰山,相信这里的一切,但从小在那样一个环境里生长的我却做不到——做不到!
果见冰山诧异地看着我,瞳孔瞬间缩紧,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冷漠的外表:“不,我从没有怀疑过你,甚至也猜想到了你说的那种可能性。不过,我相信孜然国派出的都是精英,决不会贸然派你这样一个不起眼又无能力的人来刺探军情的。”
“什么意思!我在这里的确很草包,可在那个世界可是鼎鼎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任四公子呢!”听着他这么说话,不知为何我突然就火了起来,然后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我那自认为光彩的过去。
从我踏进任家的门,到与三兄弟在家中争天下,最后博得老爷子的赞赏,再到我进了学校,如何摆平众人直到校长老头也拿我没办法,最后还说到了毕业……
我不知我讲了多久,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那一天晚上我一刻不停地在说着自己,仿佛要把我这一生的话都在这一夜里讲完。而冰山则在旁默默地聆听着,不问我为什么,也不与我答话。虽然这样的说话方式很奇怪,但我却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一直也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冰山已把一切整理好整装待发了。看他这么持家的样子,当老婆一定体贴得不得了!突然有些羡慕起将来和他成亲的女子来!
“冰山啊,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啊?跟我说说,我也好帮着你物色几个呀!”走进林子的时候,我调侃着问道。
冰山蹙着眉,显然并不喜欢我的问题,但还是说道:“我不需要。”
“不需要?!不可能吧!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何况还是一族之长!这样多没面子呀!你看,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找个漂漂亮亮的,你说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不需要”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但还是忍不住继续往下问。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好!”冰山几乎用“幽怨”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加快脚步便向前走了过去。我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只得作罢。
这一片山林几乎无路可走,我想传说中的原始森林,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冰山在我前面走着,不时停下来确认方向,我则跟在他身后,觉得能空出脚走路已经是一项天大的成就!
终于走出山林的时候已快中午十分了,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山谷虽然四处都是山崖,但山林的尽头,我们竟又找到了另外一个洞穴!只是这个洞穴相比来时的要狭小许多,而且洞内潮湿阴冷,显然这里几乎无人来过!
看来那个圣人,自从来到这个山谷,就没打算要回去了吧!
穿过洞口,冰山又把山洞小心隐藏好,这里是位于我们走上山的另外一端,若不是有冰山这个“土著”在,我早就找不到北了!
再次回到部落,觉得恍若隔世,好好地在床上躺着睡了一觉,起来时还被族人们好好款待了一顿晚饭。看着他们一个个热情洋溢的脸,我心中也暖暖的,感觉是从未有的好。
第二天本来打算要睡个大懒觉,谁知大清早就被如花吵醒,我对她出卖我的事还有些不快,于是也懒得去理她,但她下一刻说的话,却让我激动地跳了起来:
“任公子!族长说要我带你去市集,你再不起来可就要赶不上啦!”
“什么?!”我一下睡意全无,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冰山同意了?冰山同意放我出去啦!!”
“可不是嘛!人家听到的时候也吓一跳呢!今天是难得的市集会,市集上会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呢!哎,任公子,你等等我呀!”如花还想唠叨下去,我却早不管她后面说些什么,一下便冲出帐篷,迫不及待地去见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