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一朵残忍的落花》野花姑娘

6、第五天

　　在你离开的那一刻，从此，我的信纸无时无刻不写满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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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不再是雨天，那么伤心的事应该结束了吗？
　　——不，不会结束，悲伤会一直流泻下去。
　　…… 学校里，走廊上 ……
　　“炎冰同学，我非常有礼貌地请你不要再缠着我。“冰冷的声音，硬硬地敲击着炎冰的心。蓝佑梓不耐烦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无奈地收下了炎冰从告白一来送的第四份便当。转身即走，手却被身后的人抓住。
　　“佑梓，你看你这么瘦，一定要吃啊。”炎冰又一次对她说了这样的话，每顿饭他都会为蓝佑梓亲手准备一份送给她。
　　蓝佑梓面无表情地转身瞟了他一眼，是非常不屑的眼神，像是在告知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叫我吃就吃啊？然后，丝毫不犹豫走出了他的视线。拐角垃圾桶处，伸手扔了进去。不是她想对炎冰这么狠心，因为她的确不喜欢他，而且她还要按照羽西的遗嘱，和另一个深爱她的人在一起，所以，炎冰与她是永远不可能的，只是希望他不要再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的青春与光阴了。
　　炎冰也明白蓝佑梓的所作所为是怎样的目的，其实他也知道她是不想伤害自己，但是他宁愿受到伤害也要继续爱着蓝佑梓，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希望看到她对自己微笑。于是，炎冰自讽似的笑笑，转身离去，他不想看点垃圾桶旁边洒落的饭粒，因为他的心脏会疼。
　　蓝佑梓又沉浸于她与代羽西在一起的画面，是何等的幸福。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得了那样的病呢？她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想着想着，她将自己的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偷偷地抽泣了起来。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头。
　　“傻瓜，又在想羽西呢？你还有我啊。”上官律苦笑一下。
　　“啊？”蓝佑梓抬起满脸泪花花看着上官律，她根本是在装傻，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而已。
　　“你的心里满得都装不下我了吗？”上官律有些哀伤，但看见蓝佑梓更加委屈的脸之后，心中的怒火笑了一大半：“没，没关系，即使是这样……我也会爱你的。”
　　“上官……我，只是我一时间没有那么快能够面对羽西这件事，所以啊，我先对不起你对我的真心了，毕竟我和羽西已经走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蓝佑梓是没有说实话，她是喜欢上官律，对代羽西却是不同的爱。害怕上官律看到自己的不适，别过脸，上官律看不清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但是，上官律透过淡淡的阳光反射在玻璃照耀在蓝佑梓睫毛上的光亮与湿润，也明白了大半。
　　“佑梓啊，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计较你对代羽西的感情比我深，我只需要你在爱着他的同时，也将爱分给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我都不希望失去你。我会给你时间，我会为你证明，我会爱你，一直爱着你，如果直到死的那一天，你的心里甚至都还没有我能窥看的一个小孔。那我就会期望来生，来继续这份没有完成的爱情。”上官律双手转过蓝佑梓的身子：“我真的知识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上官，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盲目地喜欢我，会对你的前途不利？还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蓝佑梓认认真真地问。
　　“我知道，没有你，我的前途就像是双手蒙上眼睛看不见路，一片漆黑。而且，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有了理由才不叫爱。”上官律也同样用认真的眼神望着她。
　　“上官！那……我们就先像羽西说的那样，在一起试试吧。”蓝佑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声音渐渐有些小。
　　“真的只是羽西希望的你才愿意吗？”上官律的声音带着哽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一样。
　　“不是的，不，一半是……其实……我一直也是喜欢你的。”蓝佑梓双手紧张地揉捏着校裙，红着脸低着头。
　　“佑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真的喜欢我？”上官律显得有些激动，只见蓝佑梓低着的头上下动了动，上官律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将蓝佑梓抱入了怀里，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拂碰着她的发丝：“佑梓……我很开心。”
　　对不起上官，我只是喜欢你。
　　羽西才是我真正爱着的人。
　　你给我的爱，是可以付出生命的爱。
　　而我给你的，只是能够为你慌张却什么也不做的喜欢。
　　蓝佑梓在心底里愧疚了一番。
　　“上官，我，只是喜欢你，而我的爱与心脏都是羽西的，这样……你都不会介意吗？”蓝佑梓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明显且敏感地发觉抱着她的人，身体猛的抽了一下，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良久，上官律才放开她，轻声对她说：“你可以最爱的人是羽西，第二爱的人是我。但是羽西毕竟已经离开了，那么就是说，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人就是我咯？我很开心。”
　　“真的？你不生气吗？我同时对你们两个都有……”
　　“嘘……”上官律捂住她的嘴：“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也是代羽西最爱的人，所以没有关系。”
　　“上官，你对我的付出，我死了也换不回来。”蓝佑梓的泪水果然又忍不住冲上了眼眶。
　　“傻瓜呢。”上官律亲昵地刮刮她的鼻梁。那是……代羽西的专利啊，连称呼也是代羽西的专利啊。蓝佑梓想到这里伤感了：“上官，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也不要刮我鼻梁好吗？我怕我把你当成了羽西。”
　　“恩，没关系，你愿意把我当成他就随你吧，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伤感了温柔地对她笑笑：“对了，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家里要为我举办一个生日晚会，你愿意来吗？”
　　“啊？”蓝佑梓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到时候，我会带你去的，明天放学一定要等我啊。”上官律对蓝佑梓交代好了一切：“要上课了，走吧。”
　　蓝佑梓想拒绝，她听说上官律的妈妈是一个很刁钻的人。但是，上官律并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蓝佑梓学姐你要去上官律学长的生日晚会吗？”一位眉目清秀，上的修长而白皙的女生有些羞涩似的神情看着蓝佑梓，眼里挂满了害怕、蓝佑梓见她这么紧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女生十分兴奋地扑了上去抓住她的手：“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拜托了，虽然我知道上官律学长喜欢的是蓝佑梓学姐你，但是我是真的真的很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你……能够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吗？”说着，女生从身上变魔术一样地拿出了一个小巧可爱的蛋糕，还有一封粉红色的信。蓝佑梓立刻明白了这个女生的意思，但还是接了下来。
　　“好的。”蓝佑梓心中频悻不安，提着女士麻烦她帮忙转交的蛋糕，转身进入了教室。
　　…… 放学，路上 ……
　　风不是暖和的，刮过人身边的时候，都会清楚地感到秋天的脚步，正清晰地向所有人迈来。传说中的彼岸花，你开花了吗？你的叶在哪里呢？是不是枯萎了呢？
　　“佑梓，为什么都不开口说话？”上官律想挑起话题。
　　蓝佑梓像想起什么了似的，开始翻自己的书包。终于又找了一般，蛋糕和信一起递给了上官律。上官律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
　　“一个学妹拜托我交给你的。”蓝佑梓面无表情地回答。
　　“咦？你怎么能够帮别的女生交情书给我呢？”上官律手里拿着蛋糕与信有些生气。
　　“为什么？”蓝佑梓眼看上官律又要发火之时，已经开始玩起了恶整，她迅速瞟了一眼对面的窗户，黯淡的。她转身已经进入了破门里：“对不起，我到家了，你先走吧、”说完只留给了上官律一个远远的背影。
　　“唉……佑梓！”上官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了叫，但是蓝佑梓仍然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听着原来越远的脚步声：“别忘了明天一定要等我一起啊！……”后面的已经听不清了，因为她已经关上了门。
　　（代羽西离开以后，他的爸爸搬离了这里，房子一直空着。）
　　蓝佑梓双眼无神地望着对面那个窗户，空空的，空空的，就像她现在的人一样，空空的……
　　夜晚，曾今那扇窗户的灯从不会关，在她注视的每个时刻都是亮堂堂的，窗户也是大开的。可是，现在却是隔着玻璃都看见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打开录音机，那首歌的旋律开始荡动在整个屋子里，异常的悲伤与凄凉：“……每当夜深人静想起你的时候，眼泪总是忍不住的往下流，我努力地举起你牵过的那双手，擦干眼泪等待时光能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