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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九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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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乡情怯,现在的杨灿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越是接近咸阳城,越是紧张,甚至害怕。怕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赶了十几天的路,除了拉撒以外,吃喝睡全部在马背上解决,为的就是能早一步的见到那个让她放弃一切的人。站在咸阳城脚下的那一刻,她又不是那么着急了,一步一步的迈向琴府,以前不曾发现,此刻,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竟是让她如此的挂念和亲切,仿佛她本就应该属于这里,再不是那个冰冷的水泥混凝土的世界。
老远的,杨灿就看见了琴府那扇高大的府门。此刻琴府门前,门庭若市,往来车马络绎不绝,琴府的家丁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而那些从车上,马上下来的人,杨灿没有一个是认识的。那颗忐忑的心,见到此情此景总算是安静了些,把马拴在一处,只身来到琴府后院的院墙的某一处,这个时间,琴清一定在忙,她不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她们重逢的时候,现在她只想悄悄的躲在暗处看着她,以慰相思之苦。
今日是琴家三年一度的会师大会。所谓会师,就是琴家所有的直系旁系,还有各个系下面隶属的地区商铺负责人见面会晤的日子,本来这样重要的事情是要在巴蜀琴家老宅里举行的。但是,今年的琴清却一反常态的坚持要在咸阳举办。家里的老辈们想要阻止,但无奈,现在的商铺当家人却是琴清,他们再怎样反对,对铁了心的琴清来说都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再加上琴清有个“善解人意”的母亲,因此,咸阳琴府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
假山下,湖水旁,琴清正怀抱着小雪,与身边的年轻男子谈话。
“姐,此次我们这样做,可是惹恼了好些人,况且,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
琴清轻抚着怀里小雪柔顺的绒毛,边摇头,“孝廉,必要的时刻,展露一点我们的实力,这对琴家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至于那些前辈们,日后自会明白我们今日的良苦用心。”
“嗯,孝廉明白了,但是,姐姐,我不明白,你明明很适合接替大伯做下去,况且大伯母也主张你来继承,为什么你偏偏要把我推上去,你知道那个位子不适合我的。”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唯一的弟弟,我不论再怎样合适,但我终究是个女人,况且,姐姐有了私心,不想再为这些事所缠绕,琴家早晚有一天是你的,琴家所有的一切都要由你来继承,趁着我还能帮你的时候,你多学习一些吧。”
“什么样的私心能让你把我们全部丢弃?”
“不是丢弃,孝廉,将来你会明白。”突然抱在怀里的小雪出现的躁动,本来已经温顺的要睡着了小家伙突然从琴清轻抚的掌下挣扎而出,一跃在在,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前方某一处假山,一动不动。
琴清顺着小雪的目光看过去,除了假山还是假山,但她突然有种感觉,那层层的假山后面,隐藏着让她心悸的事物。
“谁?谁在那里?”琴孝廉不禁手握腰间的剑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着假山大吼。
能让小雪有如此大的反应的,除了杨灿还能有谁。杨灿是千算万算,就把这个小畜生给算漏了。带着几分恶作剧被揭穿了羞涩笑容,从假山后面闪身而出。之前设想的种种见面场景,没想到一个都没实现,而是就这样毫无惊喜浪漫可言的见面了。
琴清在看清那抹身影便是她日思夜想,日日担心,天天挂念的人之后,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脸色难看的慢慢蹲下去。
“姐,姐,你怎么了。”
“清。。。”杨灿几乎是在与光速赛跑,她是用尽了全力,在两个呼吸间就跑到了摇摇欲坠的琴清面前,挥开了琴孝廉那只欲要搀扶的手,直接把琴清揽在怀中,紧紧的抱住,不停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清,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良久之后,琴清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紧接着便是紧紧的回抱住杨灿瘦弱的腰身。脸深深的埋在杨灿的颈窝中,哭得不能自已,那不断的耸动的肩膀,真是让杨灿的心都揪起来了。
旁边的琴孝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暮然的明白了,刚才琴清说的私心是什么意思。可这私心也未免太让人震惊了。难怪他这次没有看见这个与姐姐形影不离的人,原来是离开了,难怪他这次看见姐姐之后,发觉她情绪低落,总是有种深深的孤寂围绕着她,原来她在思念她,这。。这。。太让他措手不及了,边震惊边后退,之后便是撒腿就跑,他需要时间适应这个惊人的事实。
琴清哭得梨花带鱼的从杨灿的怀中抬起头,紧紧揪着眼前人的衣领,生怕这一切都是幻想,不是真实的。伸出一只手,想要却又不敢似的,轻轻的碰触那张总是出现在梦里的脸,这眉眼,这温度,一切的一切都跟记忆中的一样,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杨灿笑中带泪的看着琴清,任她那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描绘,直到痒得受不了了,才笑着把那只手抓下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我真的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你会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么?”
“不会,你不是无家可归,我就是你的家,你也是我的家,我永远都在这,你不是无家可归。”
这样一个让人感动的女人,若是再惹她伤心,那她杨灿就不配做人了。面对这份深情,面对这份眷恋,她还等什么?一个古代的女子都可以三番两次的放下矜持的想要奉献自己,那她这个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接受了无数先进知识的现代女青年还犹豫胆怯个屁。于是,两个经受了相思之苦的有情人,终于做了她们该做的事情,谁先推倒的谁,这些都已经无所谓,只是知道在下人来敲门找琴家主事者的时候,床上的两人还在缱绻缠绵。
“去吧,那么多人还在等着你。”杨灿亲了亲怀中人那带着薄汗的额头。见怀中的人没动,又亲了亲,笑着说,“去吧,我再也不会离开了,真的,还是你要让我伺候你穿衣服?”
“唉,真的不想再理会这些恼人的琐事,杨,一定不要再离开,我会尽量早些回来。”
临走前,琴清还是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直到杨灿不住的点头答应,才万分不舍的离去。只是她离开时的步履有些不太自然。杨灿裹着被子窝在床上,感觉舒服极了。多日的思念与长久的纠结,在这一刻都化成了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一刻起,她算是真正的有了个家了吧。想到家,想到琴清,杨灿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捻捻手指,仿佛是在回忆刚才那醉人的感觉。翻身坐起来,一抹红色映入眼底,低头看看□□,确定这不是她的,不是她的,自然就是琴清的。找出剪刀,郑重的把那块她们第一次爱爱的证据剪下来,收藏好。至于她自己,第一次不假,但是没有太多的不适,或许是常年锻炼的结果,那层膜早就在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中扯破了。
再躺回床上,连日的赶路已经让她疲惫不堪,刚才又进行一次伦理大战,战争结束了,精神舒缓放松了,这精神一放松,疲惫就找上来了,抱着带有琴清体香的被子,酣然入梦。
月上中天,带着些许酒气的琴清,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门前。她不敢让自己喝醉,她怕她醉了之后,一切都变得不是真的,她要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记住这一晚,渡过这一晚。
“娜依,今晚你去隔壁睡。去吧。”
娜依不解,但还是照办了。小姐开门,她转身,隐约间,眼角余光好像看见小姐的床上睡着一个人,不禁一怔,加下却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挥退了丫鬟,琴清推开门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站在门口怔仲了好一阵,才轻轻的关上门,悄悄的来到床前,仔细端详着那如同婴儿般睡颜的人儿。自那日杨灿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离开,已经过了月余。本以为杨灿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甚至已经做好了杨灿不再回来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在她眼前,这不得不让她多了些许的不真之感。生怕这只是个梦,明早梦醒了,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没有杨灿的日子。
这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整个人半趴在床上,琴清的目光自然的落在了那暴漏在空气的中的后背上。又添了新伤,还不止是一处。这人到底受了多少罪,才换得这回来的机会。心疼的轻抚那背上的伤疤,疼惜的吻也落在那些让她心碎的伤痕上。
“嗯。。。你回来啦,太困了,就睡着了。”杨灿被琴清的碰触弄醒,睡眼朦胧的把脑袋凑到琴清的大腿上枕好,双手环抱住的把人抱在搂好,深深的嗅了口,“嗯,有酒味,还是桂花酿,好久没有喝到这酒了,甚是想念啊。”
琴清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吸了吸鼻子,刚才那些惆怅和哭意完全被这句话弄得没了情绪,隔着被子拍打了下杨灿的屁股,笑着说,“酒鬼,回来就知道喝酒,明日我就叫人把那些酒全部倒掉,看你喝什么。”
杨灿的手又收了收,脸也不安分的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不要嘛,不要嘛,那我明天不喝,后天再喝好不好?”
琴清无语,这人。。。无药可救了。想要推开那个不安分的脑袋,又舍不得,最后只好气愤的又拍打几下某人的屁股。冷不防的,身体来了个大翻转,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某人压在了身下,那张思念至极的脸正嬉皮笑脸的看着她。伸手推了推那人的肩膀,“起来,我需要梳洗下,浑身的酒味。”
“不用,这样很好闻。”杨灿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鼻子还不断的在身下的人的脖颈间轻嗅,时不时的伸出舌尖舔舐一下,惹得身下人直吸气。招惹了一会,杨灿抬起头,十分认真严肃的看着琴清,“以后不要再哭了,这儿疼。”拉着琴清的手按在她的左胸口上,这里从今以后只为琴清一人跳动。
一股股的燥热从小腹中升起,想再推开已是力不从心,琴清唇边带笑的闭上眼睛,双手抚上有些不平滑的裸背,心底满足的一叹,曾经很多次,想彻底的奉献自己,现在则是奉献的彻底,在奉献的同时也能同样的索取,这才是她所期待的,希望的,而这一天也终于被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