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若是你，逆天何惧》陌碎

16、第十五章 启迪·故苍言

　　幽冥宫前，重楼和故苍盘腿而坐，把酒言欢。而此时重楼的脑海却突然响起墨渊的声音。
　　「魔尊，朔云刚刚回来了，但是好像受了伤，而且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子。」
　　魔尊挑了挑眉，听着墨渊继续说下去。
　　「这样真的不要紧么？我看他是一天比一天虚弱，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想看着他这样一天比一天伤下去……」
　　“你倒是很关心他。”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显得有些低落，「他很可怜啊，又固执的不听人劝。」
　　“那是他自作自受。”重楼语调冷冷的。“此事本座自有打算，你看好他便是了。”

　　回过神重楼就看见故苍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显然他已经猜到事情的大概。
　　重楼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了重点，“这件事有了那人的介入还真是复杂了不少，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别忘了你可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被重楼话里的‘始作俑者’四个字吓到的故苍一脸夸张惊恐的瞪着眼，“欸欸！这件事怎么能说我是始作俑者呢？只能说是推波助澜吧，我也只是想帮一下朔云而已嘛，而且有你在，我根本不用担心。”
　　重楼面无表情，故苍看着他无言的样子就想笑，“这件事我心里有底，我很了解那个人，他只是一个极其孩子气的人罢了，只是这次任性过头了……”

　　说起那人，故苍的脸色就平静了许多。因为太了解，所以他知道那人想做什么也知道他接下来的做法，因为太了解，所以他才会那么淡定的让重楼安静的观望事情发展。
　　“我倒没想到当年救下的一只弱小的魔会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而且这小小的魔居然还跑到幻暝界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这点跟你倒是很像，一样的喜欢胡作非为。”
　　“他现在那么任性，有一半是我惯出来的。这件事我有责任，所以我会负责到底。放心吧，这件事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的。”故苍自信满满的说道。

　　“自从那件事以来也已经过了两千年了吧？”重楼看着幽冥殿，似是勾起了某些回忆。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千九百五七年，我待在这里也整整一千九百五七年了。”故苍仰着头看着天空，这片天依旧是灰蒙不见天日。
　　如果说狂妄自大的魔尊不会产生那种名为愧疚的情绪，那么他对眼前这个男人应该还是觉得比较可惜。
　　故苍原本是他的左右手，是他魔尊重楼难得的好友，亦是他难得的对手。但是他现在却只能随着这上古魔物一起被封印在这荒寂无物的魔界山巅。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而其死后精、气、神化成伏羲、神农和女娲。
　　后蚩尤与黄帝大战，战败。蚩尤拼尽余力，打开异世界的通道，将残部送达异世界，这些残部在异世界逐渐修炼成“魔”，魔界也逐渐形成。
　　蚩尤作战时，常有一名为六焰的坐骑常伴身边。后蚩尤战败，六焰进入魔界后陷入长眠。数千年后，集结了魔界气息的魔物苏醒，震荡天地。
　　六焰不接受蚩尤已死数千年，因而在魔界大肆破坏，当是时魔尊重楼带领众魔镇压魔物。
　　大战七天七夜，魔众死伤众多。当时的故苍为压制魔物而用自己的魔魂作为牵引将六焰的力量压制，而魔尊取来几颗结界之石将六焰封印在这贫瘠的深渊之中。
　　故苍封印魔物的代价便是魔魂深深嵌入结界，而他再不能离开幽冥宫半步。否则结界崩塌，魔界将会再次进入动荡时期。
　　所以当这个男人找上重楼帮忙的时候，虽觉得麻烦但是却也没有拒绝。

　　“重楼，你有爱过一个人么？”故苍问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认真。
　　“本座不需要。”身为魔尊的他从来不懂何为情爱，也不能理解为何那些人类可以为了这些所谓的情情爱爱把一切都交付出去。
　　故苍挑了挑眉，显然并不信服这个答案，接着他坏笑着问道，“你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明明这个人做事很不讨喜但你还是莫名的被吸引？而且这个人做的事情伤害到了自己，你还会气急败坏。对于他所执着的东西自己也似乎会顺带在意一下？”
　　重楼沉默着，故苍这么一说，脑海中就不自觉浮现了慕容紫英的模样。慕容紫英这个人当真是别扭又固执，做事又从来只想到别人不想想自己，所以每次都能让他不悦到了极点。
　　看着重楼陷入沉思的样子，故苍轻轻笑了，难道他就没发现自己对那个叫慕容紫英的半仙的在意程度已经很不正常了么？
　　关于慕容紫英的事，故苍是从墨渊口中听说的。再根据他对重楼的了解，多番推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倒真没想到魔尊重楼会对一个曾是人类的半仙动了心，明明之前最讨厌的就是人类和神界那群虚伪的神。但是那个半仙也不是什么好应付的对象，想来重楼碰壁的次数也不少了。
　　故苍眯起眼，眸子间笑意浅浅。他还真是很期待后续的发展，因为是魔尊嘛，怎么想都觉得这后续的事情会很有趣啊……

　　沉默了良久，重楼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
　　故苍狡猾的模糊其词，“我也不好说，不过这不算坏事就是了。”
　　“哼！”大概是觉得问出刚才的问题不像自己的风格，重楼冷着脸甩了甩衣袖，“本座当真是无聊到了极点才会和你闲扯这些东西！”
　　正了正色，故苍一脸认真的说道，“朔云的事还要你多注意点，毕竟他身子不好，我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撑不过去了。”
　　似是想到什么，故苍凑到重楼耳边低声说着。狂啸的风把他们的对话吹得零零散散，难以辨听。
　　拂了拂衣袖，重楼起身，什么都没说就御风而去。身后的故苍微笑着目送魔尊的离开，但是等重楼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后他的脸色就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弯着腰捂着胸口，故苍一脸痛苦的调整着体内四处乱窜的力量。最后竟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鲜红的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袍，触目惊心。
　　故苍苦笑着，时间已经不多了么？

　　一回到幻暝界重楼就看到紫英在自己门前徘徊，他疑惑的看着他神色不定的踱来踱去。
　　走上前，“你在做什么？”
　　被重楼的声音一惊，紫英回过头，眼里一闪而过的除了错愕还有——欣喜？因为只是一瞬间，所以重楼并不确定。
　　懊恼着自己的反应，紫英收起脸上的表情迎了上去。
　　“我只是有点担心……”后面话紫英犹豫着不知怎么说，本来是担心他在魔界会不会出什么事后来又觉得自己过于杞人忧天，重楼是魔尊又能出什么事呢？
　　自嘲着自己的胡思乱想，紫英觉得自己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他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很担心墨渊，想着朔云受伤会不会迁怒墨渊罢了？”
　　“哼！慕容紫英，本座就如此不得你信任么？”重楼冷着脸看着他。
　　紫英张口欲辩，微微张唇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辩解，就索性沉默了。
　　看着紫英无言的模样，重楼一阵火大。最近他好像很容易就被慕容紫英这人影响情绪，没再看他一眼，重楼冷哼一声拂袖进了房间。

　　轻揉着太阳穴，紫英只觉一阵头疼。踱着步子，紫英无意识的走着，此时已是深夜，府邸里早已没了人影。
　　紫英信步走在庭院里，余光却扫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突然从角落窜了过去。转身跟了上去，却在下一个转角却把人影跟丢了。
　　环顾四周，视线所到之处早已没了黑影的踪迹，紫英转过身打算回房却看到碧凌抱着一个盒子正从对边的长廊里走了过来。
　　“前辈。”紫英轻声打了声招呼。
　　碧凌这才注意到长廊的那一边还有人，刚一开口就被风灌进喉咙止不住的咳嗽咳了咳和喘气，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因为咳嗽显得红润不少。
　　“公子这么晚还不睡么？”平复了呼吸的碧凌轻声问道。
　　“紫英尚有问题没有想通，所以趁着夜色独自闲游。对了，不知前辈刚才可有注意到一道黑影窜过？”
　　“哦？”碧凌略吃惊的抬起头，“老妪刚从百草堂出来，并注意到公子所说黑影。许是有顽皮梦貘夜半出来玩耍又恰好被公子所见吧……”

　　虽是心存疑虑，但是紫英并没有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想来是晚辈看错了，不知前辈为何从百草堂出来，可是哪里受了伤？”
　　说起受伤，碧凌的表情有一瞬间显得很不自然，“没什么，只是有个孩子出去玩的时候受了点伤。这不，大半夜的嗷嗷叫说伤口疼，所以我就去拿些止疼药过去。”
　　“那前辈早些休息，紫英回房去了。”
　　碧凌点头，看着紫英远去的背影她的心情一时觉得复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