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05 香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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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遇见了一个少女。
在一个有些寂寞的夜晚里。
黑发的少女步伐摇曳，顾盼间自有一种魅惑，他玩味的晃着酒杯，直到少女经过他的身侧。
一抹幽香浅浅传来，极清却意外勾人心弦，那是他不曾闻过的味道。
他身体一绷，身为调香师的他，深深为这抹香气着迷。
蓝幽幽的裙摆摇晃出绚烂的弧度，少女在他的身边坐下，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白皙的手指搭在晶莹的酒杯边，衬着那抹深红显得格外诱人。
他这才从那幽香中回过神来，目光直视着少女，他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自己，也从没有见过比她还要美的人了。
尤其配上她身上的香气。
仿佛光之初走出来的深渊魔女，纯净而妖娆。
怀中手机颤动，他看了看手表，匆匆走出酒吧。
真可惜，自由时间结束了呢。
至于这个有着美妙体香的少女……
看缘分吧，下一次，绝不错过。
相遇这种事情，有时就是那么巧妙。
他再一次来到那个酒吧，坐在相同的位置，然后看着那个黑发蓝裙的少女走了进来。
步步生莲。
少女依然在他的身边坐下，却没有点血腥玛丽，而是点了一杯热咖啡，糖包放在咖啡旁边，纤白手指握着咖啡勺来回搅拌出一个个漩涡。
少女身上的香气依旧，却更添了几分哀殇，他注意到她的眉是微颦着的。
是有什么难过的事吗？所以才会寻求一夜情的抚慰？
读懂这咖啡暗示的他忍不住想，然后替她把糖包撕开倒了进去。
少女抬头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樱唇抿上瓷杯，红与白永远是相称的圣洁色彩。
他听见酒吧里的叹气声，眼角余光一扫，几个男士惋惜的退回座位。
他开始为自己的近水楼台感到得意。
近水楼台者，总是先得月。
挽着少女纤细的手臂，他微笑着走出酒吧的门。
〈二〉
“我是富江。”
激情过后，少女轻声道，他怀拥着婀娜的胴体，深嗅着那股香气。
似乎情事过后那香气越发浓郁了。
“我是三上。是个调香师。”
他第一次告诉一夜情对象自己的名字身份，名叫富江的少女轻挑秀眉，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意：
“调香师？我还没用过香水哩，你说说看，我适合用什么香水？”
他微微一怔，大脑飞速的调出各种香水的味道与含义，然而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找不出一款适合富江的香水。
或者说，没有一款，能比得上她自身的香气，更适合她自己了。
那样清浅又深远，明媚又幽暗，如她的人般矛盾魅丽。
他嗅着少女的体香，深深陶醉。
“没有吗？你可是调香师唉~为什么不能为我调出一款适合的香水呢？”
纤长手指在胸口上划着圈，富江的表情妩媚，他喘息着握住这双调皮捣蛋的手，眼前一亮。
是啊，既然没有适合她的，为什么不能为她调出一款呢？
自己可是调香师啊！
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他慢慢微笑，抚摸着少女乌黑的发丝：
“好，我会为你调出一款适合你的香水的。”
按照她身上的体香，调配出一款能衬托出她的香水……
他暗下主意，美貌的少女浅浅勾唇，为他的回答感到满意。
“那我等着你哦~等你把香水调好后，再来找我吧~”
穿好衣裙的富江冲他抛了个飞吻，而他还抱着留有余香的被子，手中握着写有她手机号码的纸条。
调好再来找她吗？
真是不错的挑战呢。
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也同时为游戏的奖品——富江而格外愉悦，他将脸深埋进被子，深深的嗅着。
这种香气……
这样美妙的香气……
我会赢的……
〈三〉
以柑橘与佛手柑的果香打头阵，接着茉莉、玫瑰与伊兰花束紧紧尾随……
他轻晃着量筒，然后小心翼翼的洒下一滴在帕子上，轻轻的一挥，一股淡美的香气传来。
神秘而暧昧……充满女性的温软……
“呯！”
量筒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他暴躁的将桌上的器皿挥到地上，晶亮的精油洒满一室，混合而成的香气让他越发烦躁：
“又失败了，怎么会！为什么我调不出来！为什么！”
他像只兽般嘶吼着，捶打着桌子，黑发少女的笑颜仿佛还在眼前，那双澄丽的眼瞳里却流露出轻蔑与嘲笑，不！怎么可以！他可是天才调香师！怎么会调不出适合她的香水！他是不会失败的，绝对不会！
“三上先生，除了什么事吗？”
轻轻的敲门声，女佣担忧在门外问道，他喘了口气，哑声道：
“没事，不是和你说了吗？不管这里出什么声音都不要来打搅我。”
“……是……”
脚步声渐远，他瘫软在椅子上，疲惫的闭上眼。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距离那夜，已经四天了。
同样，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也有四天。
这四天里，他试了许许多多的配方，然而无论是多么美妙的香气，在他轻嗅的一瞬间，都变成残次品。
那一瞬，他鼻间缭绕的，是少女身体上那抹体香。
所以，其他的香气，都通通湮灭，没有一种，可以与那香味比肩，更不用说什么相衬了。
难道自己真的调不出来吗？
这怎么可能！
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他微微一愣，旋即微笑。
他是绝对不会输的。
富江，你的香水，我一定会制作出来的。
“喂，我是富江。”
“我是三上……你应该还记得吧。”
“哦，是调香师三上先生啊，怎么，我的香水你调出来了？”
“嗯，所以请你来一下。我的地址是XXX。”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半小时后到。再见。”
“再见。”
修长手指按下结束键，面色憔悴的男子敲了敲桌上的调香用具，富江，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的体香还要适合你的了……
所以，富江，我会把你的香味保留下来的，你放心……
〈四〉
“三上先生，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富江。你变的更美了。”
“呵呵，多谢赞美呢，我想，配上三上先生调的香水，我会更美丽的。”
“请跟我来，小心台阶。”
“这就是三上先生的工作室吗？意外的整洁呢。我的香水在哪？”
“你的香水……在这儿……”
“在哪……啊！”
铁棒重重的落下，黑发少女晕倒在地，他紧紧捂住她的口鼻，直至那温软身体变得冷硬。
“你的香水，我会制造出来的。”
他喃喃低语，用剪刀撕剪开那身漂亮的衣裙，富江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光洁曼妙的身体犹如玉石雕刻而成，让他移不开眼。
真美呢。
发光般的圣洁，纯美。
他将动物油脂细心的涂在这美丽的躯体上，用小刀割去那头乌黑如缎的长发，同样用动物油脂浸泡，一块长长的白布慢慢的将富江的身体包裹住，他坐在一边等待，嗅着那透过厚厚油脂和布传出来的幽幽香味。
他几乎要醉倒在这样的味道里了。
一点点将油脂刮下，倒入容器里蒸煮，他屏息着等待，等待那一滴金黄色的精油。
“滴—答——”
液体落下，他看着玻璃器皿里的精油一点点上升，眼神幽暗。
最后的时间到了。
他小心的将一滴精油倒在手腕处，靠近轻嗅。
一股幽香缓缓传开，他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了无尽的黑夜。
那是没有星光的黑夜，一切那么寂静，而在那遥远的天际，却有一抹亮光渲染开。
那个少女从中走出，披着绚烂光华，整个人比黑夜还要深暗，顾盼间流光溢彩。
富江——
他微微笑，睁开眼，一双因油脂而分外滑腻的手臂交缠在他的脖颈上。
重新长出黑发的少女将脸贴在他的脸庞，眼波幽丽。
“三上——”
那声音也仿佛海妖般勾魂夺魄。
呼吸越来越难，他沉溺在那香气中，无法自拔。
“富……富江……”
这一句话，是他最后的话语。
面带微笑的男人垂下头颅，身体歪倒在地上，光裸的少女踩着地板，将精油凑到鼻尖闻。
“香水完成了呢，真是太好了。”
富江转了个圈，发丝飞扬间犹如魅惑人间的魔女。
“不过我不会说谢谢的哦~”
冲呼吸停止的男人抛了个飞吻，她笑嘻嘻的从包里拿出备用衣物，一件件穿好。
幽幽香气缭绕，那是圣洁的堕落。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05 香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