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一圈》末茶未

3、第 3 章

　　二月，很冷的时候，酒吧里又来了一个女生。她是个大学生，穿着低调，说是想打工挣钱。后来搬进我住的公寓，san再也没有留宿。一个礼拜后的某一天，我从睡梦中朦胧感觉有手在抚摸我的小腹，一下子就醒了，那个女生跪坐在我两腿之间。发觉我醒了，女生看着我，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很好的。我穿了衣服，揣了烟离开那间公寓。直到走到距离足够远的时候，抖抖嗦嗦掏出烟，点了好久，终于才猛吸一口。两个小时，抽完烟盒里全部的烟。转身到处找公用电话。在一间小卖部里，找到了，拨了程生的电话。手机里没有，但我记得的，记在脑子里。我连我自己的手机号码都不记得。
　　电话通了，程生礼貌开口，你好，我是程生。我不敢说话。我是程生，你是？这句话重复很多次，他也沉默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夏文？我赶紧挂了电话。看着被我狠狠摔上的听筒很久，直到小卖部的老板开口，我才付了钱，离开。顺着原路回到宿舍，请那个女生离开。唱完当天晚场，接到程生的电话。夏文。我是程生。今天白天是你打电话的吧。
　　回答了女生的问题，我转向程生。我毕业以后第一次打电话给你，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程生说，感觉吧。然后看着我接着说，别问我为什么，就像问我为什么今天想喝酒一样。突然之间我就笑了，程生，我想嫁给你。真的，我想嫁给你。然后到了一杯清酒，温温的，一饮而尽。黄琪拉开包间门，走进来。
　　是的。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按错键了。想象中的程生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当做相信了这个理由。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尴尬的气氛在没有话题可以聊的时候突兀出现。你现在在哪里上班？还在市里么？我现在刚好有空，我想我们……我打断了他的话，我离开市里了，这个是长途，我挂了。
　　一年多，我重新回到市里，变成一个歌手，一个从来没有在电视里出现的歌手。
　　Long long night,you and me just stay with each other.
　　Wings bing me up and up. Continuely.
　　Till I can’t see you.
　　Bye-bye, darling.
　　我的部落格开头。上面没有真的话，除了这段幼稚的英文。在变成歌手之后，部落格从开始的无人问津到渐渐访问的人多了起来。其实我不想要现在这样的关注，只是宣传的需要。变成歌手是在遇到钟世杰之后。
　　在靠近酒吧的地方，有一家我经常光顾的日本料理店。遇到钟世杰的那天下午，我只是看到对面的这个男人在我吃完第一盘寿司的时候在喝水，吃完第二盘的时候还在喝，等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好喝完最后一口，坐到我旁边。你是在隔壁那一家酒吧里唱歌的吧。那天我吃完会花光我现在身上最后几十块钱的寿司。我是个经纪人，我叫钟世杰。我在市里工作，想找你……他下面的话我都没有听清，只是在确定他说的是市里的时候就答应了他。想见到程生的心情已经变成迫不及待。那天晚上，也许是确定有一天我会和程生见面，于是鼓起勇气给他写信。
　　黄琪挽着程生的臂弯，对着我说，好久不见，夏文。声音几年不见，变得足够沉稳淡定。而且，我也知道，原来，黄琪在大学里的那些日子里，就住在程生的家里，是他的情人。你好。我礼貌微笑回应。然后低头继续喝手里的酒，身边的那个女生已经离开了，只是因为我说我不是阿w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