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影帝》树品

3、第三章

　　酒店房间，沉睡在梦乡中的顾尚澄早已被一通电话吵醒。迷糊中按了接听，马上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尚澄吗？”
　　“嗯，你谁？” 顾尚澄刚刚起床，声音还有点沙哑，“神智不清”地应了声。声音通过电磁波传送过去，多了一份魅惑，像一条柔软的羽毛扫过心头那般，痒痒的。
　　“叶权清。”电话那头只抛出一个名字。
　　“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听到好友的名字，顾尚澄笑着问。
　　“怎么会不知道，都上报纸头版了，也只有你才会这么不自觉。”叶权清似是回过神来了，这男人的声音总是那么蛊惑人心。“怀楠死去哪了？连被拍照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上报纸了，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已经回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顾尚澄的意识总算开始清醒了。“怎么会呢。”这话不知是在疑惑怎么会上报纸，还是在回答叶权清的话。“都五年了，还上报纸啊？”
　　尚澄，你以为你的才华真会被短短五年时间所掩盖吗？心想的是那回事，叶权清的嘴上却说着：“嗯，变成一块黑炭了，快认不出来了。”
　　“哈哈哈。”知道好友在拿自己开玩笑，顾尚澄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直入主题，叶权清也开门见山了：“找你拍一部连续剧。”
　　“连续剧？这我还真没拍过，是个挑战啊。”顾尚澄回避了接不接拍这个问题。
　　“今年是那三巨头成立的40周年，他们想合资一部连续剧，豪华阵容，还好死不死找我做导演。”叶权清不似顾影帝，一开始就走上电影这条星光大道，年轻时他也导过连续剧，只是那都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事了……
　　“哟，于是你想把我也拉下水啦？”谁不知道叶权清是行内最有威信的导演，连他都镇不住的场，没有几个导演能镇得住了，叶大导也只有在跟好友聊天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平时坐阵片场，很少演员敢大声喧哗。但这背后也体现出叶权清的才华。在演艺界的天子骄子中，没有人会屈服于一个没有才华的人身下。
　　叶权清知道他很少接拍这种闹哄哄的戏，只得抛出杀手锏：“呵呵，你不是一直说欠着我一个人情吗？正好把报答给大爷我吧。”这分半开玩笑的回答中，顾尚澄已经认识到他的认真。也好，在闹哄哄的群戏中露个脸而已，也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他装着可怜，叹了一句：“唉，一个四十岁的人还去演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青春偶像剧，我的老脸还丢得起吗？”
　　叶大导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这回答表示他已经答应了，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尚澄接受得了吗？
　　凭他的地位，已经没有低声下气的场合，也只有面对顾尚澄的时候，叶大导才会有这副忐忑的神情，“但是你的角色比较特殊……”他欲言又止。
　　“演女主角他爸吗？”四十岁的人，顾尚澄不可能认为自己还去装嫩，跟毛头小伙抢女主角。
　　“哟，猜中了。”叶权清有点惊讶顾尚澄会把自己定位到老一派上，不过这还不是重磅炸弹，“其实你在里面的主要任务不是做呵护女主角的好好父亲，而是……”他怎样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不是什么恋童癖吧？”其实演什么，顾尚澄也不太在意，反正他也没少演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角色了。
　　“呃——不能这样说，准确来讲，你要跟木盛的一名演员搞暧昧。”叶大导怎么也没办法完整地把事情说出来。
　　“啊？”顾尚澄奇怪地想，木盛不是专“产”青春型的少男少女吗？怎样找一名年龄跟他相配的演员？
　　“反正到时就会知道了，继续睡觉吧，黑炭猪。”叶权清在心里叹了口气，掐断了电话，那头的顾尚澄还在莫名其妙。
　　叶权清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那时的顾尚澄还是一名青涩的新人，自己也是只拍了几部小成本电影的小导演，却无意看到了在走道上闲逛的顾尚澄，马上认定了他就是自己《师道》的主角！不顾投资商的劝阻，极力推荐这个人，结果就是一炮而红！顾尚澄曾对他说过，自己就是他的伯乐。其实，叶权清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挖掘了他，还是他帮了自己……

　　“咔擦——”房门被打开，顾尚澄头也不抬就知道是怀楠回来了，却不知道在他身后的是两名风头正盛的新人。
　　路亦棋只看到这样一个画面：光着身子的顾尚澄一副似醒未醒的样子，正想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去，几年未见，身体更加精瘦，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病态的白。由于是把身体探出去，薄薄的被子把腰线勾勒出来……路亦棋的脑袋好像炸开了一般。
　　似是感觉到一阵炽热得不寻常的眼神，把手机放好后，顾尚澄懒洋洋地向门口看过去，却看到怀楠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开口问道：“谁啊？”
　　怀楠快步走过去，扔给他一件衣服，说：“先把衣服给穿上，真是太失礼了。”待顾尚澄慢悠悠地套上衣服后，怀楠才介绍到：“这是木盛的新天王，路亦棋。”然后手轻微一移，“编剧，聂谷。”
　　“幸会。”顾尚澄向路亦棋伸出手，两手相握，顾尚澄明显感到青年的紧张，手心微微出汗，握着自己的力度也比较大。他以为这是年轻人看到老前辈的紧张，却不知道这是路亦棋的兴奋，他简直兴奋得有点身体都有些微颤了，血液似乎汹涌向被握着的手，不舍得放开。
　　似乎在安抚新人的“紧张”，顾尚澄露出微笑，说：“木盛人才辈出啊！”一直在外以嚣张著称的路亦棋，此刻却在顾尚澄面前像只温驯的小绵羊一样，露出羞涩的微笑，给人一种被前辈夸奖后的不好意思。
　　聂谷看见路亦棋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在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便撇了下嘴，说道：“顾老师，我是木盛的编剧，聂谷，请多指教。”
　　“他们要你来演一部还没完成剧本的连续剧，你看看接不接。”怀楠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心情
　　“是叶权清导演的那部吗？”顾尚澄问道。
　　“是啊，他已经跟你说了吗？”聂谷惊讶地说。见顾尚澄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刚刚接了他的电话。”
　　一旁路亦棋已经焦急地问到：“那你答应了吗？”见顾尚澄点了点头，压抑不住兴奋地说：“太好了！顾老师，请多指教！”在聂谷和怀楠的眼中，他那副阵势就像狂热的粉丝，想扑上顾尚澄的身上狂啃一样。
　　面对后辈的兴奋，顾尚澄有一丝不好意思：“哪里，互相提点吧，我也没拍过连续剧，不知道节奏如何。更何况，这种青春偶像剧是你们的天下啊。”。
　　“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劝说你加盟我们的剧组，那现在任务完成了，就不阻碍你休息了。”聂谷得体道，实际上是怕自己的好友会失控，而路亦棋的身体亦在轻轻地抖动。
　　待他们走了后，怀楠才问道：“没想到你会接下来啊。”
　　“没办法，这是啊清导演，也不好意思推托掉。”话题一转，“说到那路亦棋，看来他不像是那种与父母争吵的人啊，多可爱的一孩子，跟他合作会很好玩吧！”
　　如果看到那年轻人在酒店门前的样子，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吧……怀楠在心里默默地腹诽道。
　　而在车上，聂谷开始打趣好友：“你这是兴奋过头了吧？颤成这样。”他与路亦棋从小就是朋友，又怎会不知道他这个习惯。“如果每次看到他都成这样，你怎么拍这部剧啊。”
　　回想起顾尚澄刚才的样子，与他在《百年》里的身材，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更加精瘦，好像一只不老的妖精，样子没大变化。天生丽质？路亦棋忽然笑出声来了，又是那种狂妄自大的笑，聂谷以嫌弃的眼神望着这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