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影帝》树品

23、第二十三章

　　一番寒暄后，两人与大嘴八告别，在车上，顾尚澄突然问了句话：“说实话，亦棋，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吗？”
　　“怎样？”路亦棋明知故问，望着前方，专心地开车。
　　“刚才那样，暧昧啊什么的。”顾尚澄觉得自己都有点脱节了，“似乎我们做一些小动作，他们都会很兴奋？你刚才不就是想炒热气氛吗，我配合得不错吧。”
　　路亦棋在想，原来身旁的人只当刚才的行为是在炒作啊……老师，我真心的。他很想这样说，但害怕把这个好不容易才混熟的男人吓跑。
　　“有一部分吧，所以老师，你不介意以后跟我做一些暧昧动作？”路亦棋狡黠地说道。
　　“这倒没什么问题，反正吃亏的不是我。”年轻时他也被怀楠要求过，与其他女星玩暧昧，炒作电影，特别是在新片上映之前。起初他是不赞同的，但后来就算他不这样做，片中的女主角也会主动粘过来，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种模式。没想到，到了现在自己仍要去“炒作”，更是以这样一个尴尬的角色去炒作……
　　路亦棋故意扮得委屈地说：“是啊，老师，我吃大亏了！本来应该与其他年轻的漂亮女孩一起的……”
　　“你这是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了？”顾尚澄挑了挑眉毛，说道。
　　“不敢不敢！”
　　两人就这样一句搭一句地聊了下去。

　　叶权清在家里刚看完这档节目，便接到个电话：“叶导演吗？我是范凝宇。”
　　他并不奇怪这人为什么会搞到他的手机号码，范凝宇是木盛的股东之一，本事大着了。“是，范总，有事？”
　　“我想拍部电影，邀你当导演。”范凝宇见他没有寒暄的意思，便开门见山了。
　　“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在拍《星旅》。”叶权清的话语恭敬，但语气依然很冷。
　　“我知道，我只是提前邀请你，按你们这部戏的进度，两个月以内可以结束，不是吗？我怕你这么抢手，很快就被其他人要去了。”从电话中，叶权清也感受到他的笑意。
　　范凝宇也好久没回来了，在国外赚够了，又回来掺和国内的市场？
　　“范总谬赞了，两个月后再说吧，我不想分心。”他这个目空一切的制片人是看不起这些青春偶像剧吗？叶权清也不想给好脸色他看。
　　“那好，我也不勉强你，《星旅》结束后，我再跟你谈。”电话那头顿了顿，又说：“当然，我不希望尚澄在里边出现太多‘不必要’的戏份，我会找他拍那部电影。”范凝宇故意在“不必要”三个字加重语气，很明显，他在以身份去压叶权清。
　　是想用影帝归来的第一部电影这个噱头吗？不想让他露太多的面，以免失去惊喜。
　　当然，叶权清从来不怕这些“势力高层”，他冷冷道：“你可以去找尚澄谈，或者找编剧。”
　　知道这个叶大导的脾气，“呵……”范凝宇轻轻地笑了一声，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天才导演和三届影帝的合作，相信你不会拒绝。”
　　“我会‘认真’考虑。”在“认真”两字上，他的语气也特别重。
　　“那就不打扰叶大导休息了。”那边的范凝宇挂了电话。
　　在这通电话结束后，手机又响起来，叶权清以为又是那个臭不要脸的，脾气非常不好道：“什么事。”
　　那边的人显然吓了一跳，“老师……”是林天的声音。
　　叶权清也明显被对面的怯懦的声音吓倒，马上放轻了语气，问道：“这么晚打来，有事？”
　　“聂谷告诉我剧本改了，先不用管十五集以后的剧情，怎么回事？”林天在看到聂谷的群发邮件后，感到莫名其妙。
　　在叶权清心中，林天本来就不会因为私事给他打电话，但还是抱有期待，现在听来，果然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接这部剧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星旅》会因实际情况的改变而修改剧情吧？”他反问道。
　　“是。”其实林天没有忘记，在看到这条消息时他已经想到了，他只是想找个机会打电话给叶权清。
　　两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叶权清犹豫地开口，语气仍然是懒散的，“那……还有事吗？”
　　害怕他下一秒就把电话挂掉，林天头脑一热，就蹦出一句话：“老师近来对我很冷淡。”说出这话后，他已经后悔了。
　　“你忙着呢，不是又要拍剧，又要出席大堆商场活动，还要拍MV吗？哪有时间管我。”叶权清的语气似乎在逗弄一只小宠物。
　　以前的叶权清也会用这种玩耍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林天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应道：“明明是老师不管我！”
　　“池晓的唱片什么时候出，我去买张，捧你场吧。”叶权清面对林天，从来都不擅于找话题，能憋出这句话已经算不错了。
　　“我跟她没什么，老师，你知道的，这只是绯闻！”林天一听到“池晓”这个名字，急忙澄清。
　　“我买来又不是看她，我看我学生不行吗？”听到他这番“辩解”，叶权清的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
　　“老师……”林天白皙的皮肤上微红起来，可惜叶权清看不到。
　　“那没事就挂了吧，我去睡觉了。”叶权清怕再也找不到话题，免得尴尬，直接这样说。
　　“老师，晚安。”
　　“你……也好好休息。”
　　两人的语气都很冷淡，但他们都接受到对方关心的信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电话已经消融了他们之间的冰块，挂了电话后，两人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顾尚澄回到家后，意外地看见平时回来得比他晚，出去得比他早的怀楠居然在屋里无聊地拿着遥控，不停在转台。
　　“老顾，这么迟啊。”怀楠似乎等了好久，一看到他回来，便问道。
　　这几个星期来他接了不少电话，不是邀请顾尚澄拍电影的，就是邀请他参加商场活动、拍广告……搞到他整个人都烦躁了。明明以前再忙的情况他都经历过，也没有这种感受，可能是旅游的时候懒散惯了吧，以致于忙碌起来就觉得烦乱。不过多年来的素养还是让他和颜悦色地给那些人周旋起来。
　　“上节目啊。”
　　“我知道啊，但是都过去个多小时了！”他喃喃道。
　　“我也不是铁打的啊，要去吃饭……”顾尚澄有点无奈，今天的怀楠似乎特别奇怪，“怎么啦？”
　　“范凝宇找你拍戏。”怀楠直接说道。其他人他都可以周旋拒绝掉，但是范凝宇算是他的老朋友，也不好怎么说。
　　顾尚澄愣了下，这下分神稍纵即逝，马上说道：“你知道，我不跨戏。”
　　“跟他说过了，他说没关系，待你拍完再谈也不迟。”其实很多制片人也这样说，比较有名气的，他都给顾尚澄复述了一遍，尚澄都是扔下一句“到时再说。”
　　在这点上，他与叶权清是挺相像的，都不愿意被其他事情影响当下的工作。
　　按照惯例，他应该听到的是“到时再说”，却意外地听到顾尚澄说：“我不接。”
　　“这么直接啊？”怀楠夸张地问道。
　　“反正你有办法把话说好听，不是吗？”对于他的这个经纪人，顾尚澄自然知道怀楠的本事。
　　“好，我跟他转述一下。”反正怀楠也是顾尚澄“养”着的，自然不会逆他意。
　　顾尚澄算是个特别的人了，一些大牌影星总喜欢一堆人围着自己转，享受那种众人恭敬的场面，但他却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怀楠也没有随时跟在他后面，只是在背后帮他处理好一切杂务。这也是怀楠一直跟着顾尚澄的原因之一，不需要卑躬屈膝，跟他的关系就像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