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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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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赫奇帕奇院长有没有成为吸血鬼,霍格华兹的生活还是一切照常的。第二天清早,萨尔按照在家的习惯,七点前已经洗漱完毕,坐在寝室的椅子上喝着咖啡。
格兰芬多的宿舍位于学校的高塔上,与他住在一起的是昨天那个叫布莱克的男孩。这时,他那对灰蒙蒙的眸子正瞄着他,还扯着一种很白痴的笑容,好像要跟他套近乎:“你叫萨尔,是斯莱特林院长的儿子,对吧?”
轻蔑地撇了撇嘴,萨尔表面上还是维持了贵族的风度:“是的,很高兴与您分享这个空间,希望它的狭小不会影响我们即将维持七年的友谊。”
大概是听懂了他的话,但弗兰克斯的笑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连眼睛都笑眯了:“真高兴你已经认定我们会成为七年的朋友。认识你,我也觉得很荣幸呢。”
听完这话,萨尔很想再丢给他一个华丽的白眼,可接着对方又继续道:“对了,萨尔,我们快点走吧。今天的第一节课,就是斯莱特林院长的近身格斗。”
进入霍格华兹对于萨尔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好好表现一番,让某个人知道他不是这么没用的。所以,抬起头,挺起胸,朝着灿烂的明天昂首阔步吧!
但很可惜的是,这世上绝大多数时间是事与愿违的,比如在格斗课上被自己老爹狠狠摔在地上的萨尔小少爷。
“站起来,你还准备在地上呆多久?”酒红色的眼珠子冷冰冰地俯视他,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用冷漠无情来嘲讽他的拙劣。
周围已经聚拢了一群同学,无非都是在讨论这对诡异的父子,可有一个人只是站在人群后,无聊地插着口袋旁观,眼里却有点饶有兴致的意思。
“啊呀,斯莱特林院长对自己的儿子好狠。”
“是啊,不过说不定不是亲生的?所以才会被分到格兰芬多,而不是斯莱特林学院。”
谁不是亲生?你全家才不是亲生的呢!
萨尔在内心咒骂了一句fuck,忍住腹部的酸痛爬起来,弯着腰死死地盯住萨拉查:“萨尔多谢教、教授的指点。所以现在,再开始吧。”
点点头,萨拉查还是没有表情,直接用行动表达。
利落地用肘部撞击,萨尔堪堪旋身避过,马上又是一个漂亮的侧踢,这次命中的地方竟然是面部,粉嫩的左颊旋即肿得像馒头一样高,所有学生都大惊失色。
“萨尔,你没事吧?”弗兰克斯第一个冲过去,拉起自己刚认识的室友,“你醒醒。”
睁开眼,他捂住吃痛的脸颊,呆呆地看着弗兰克斯,已经完全被打懵了:“我没事。”
掀开他遮住的手掌,弗兰克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是红印的地方转为青紫,原本深削的脸颊鼓鼓囊囊的,嘴角也裂了开来。
“教授,您怎么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啊!”心急之下,弗兰克斯有点口不择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只是一个是十一岁的幼崽而已。
“孩子?”萨拉查居高临下地凝视他们,半讽刺地重复这两个字,“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敌人不会因为你是个孩子,就放你一条生路。”
转头,深红的眼眸扫一眼过去,全部学生皆噤若寒蝉:“所以,给我听好,并且溶进血液里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拯救你们,唯一的方法,就是变得比别人更强大。”
“萨尔,你没事吧?”弗兰克斯将他扶到边上的座位,萨尔真后悔刚才在寝室里竟然那么粗鲁,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将这个布莱克发展成自己人。
摇摇头,萨尔想绽开一个笑容给他看,可先是疼得嘶嘶地叫唤:“唔,踢得真狠,疼死我了。”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看着他硬撑的样子,弗兰克斯有些失笑地回道:“你别嘴硬了,我送你去医疗翼好不好?”
“医疗翼?”萨尔歪歪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雾气一般的灰眸眨了眨,弗兰克斯对于他的问题显然有些吃惊:“你不知道医疗翼?那里是戈德里克校长开的,相当于学校的医务室啊。”
听见自己院长的大名,萨尔脑海中浮现的是戈德里克身穿白大褂、头顶护士帽,但面部狰狞地扒掉小朋友的裤子,奸笑着在屁屁上打针的情景,不禁无语了一下。
弗兰克斯看着他的表情,第一反应是绝没好事:“喂喂,你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不肿的一侧脸颊微微泛红,萨尔心想总不能告诉你,我想到戈德里克教授是白衣天使装的恋童癖了吧。
“斯莱特林教授,我可以带萨尔去医疗翼吗?”萨拉查看了一眼弗兰克斯,又看了一眼萨尔,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就回过头去继续上课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好几个女生都投去了怜悯的目光,这让萨尔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是在回头的时候,正好错过了另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医疗翼里,到处弥漫着呛鼻的药水味。
冰凉的手指触在脸上,可萨尔感到的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紧紧地揪住床单不让自己吭气,没有被挡住的一只眼睛里,放大了一张俊俏也明朗的面庞。
“还疼吗?”那人的手背搁在自己的额头上,不似刚才的冰凉,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和,但尾音有些上扬,让人莫名的欢快。
机械地摇头,萨尔突然觉得很累很困,恹恹地闭上眼睛,慢慢地就进入了梦乡。
均匀的呼吸,微颤的长睫毛,可爱白皙的脸上带着香甜的表情,嘴边还隐约有亮晶晶的口水。
轻轻地捋着他垂下的刘海,戈德里克看着孩子的睡颜,不自觉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不知道另一个大的,如果睡着了,是不是也能有这样天使般的模样?
又是自嘲地一笑,狮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异想天开,或者说还在抱什么幻想?
“你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什么?”
低沉的嗓音缓缓地飘进来,戈德里克被无端端地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萨拉查?”
无意间扫过萨尔的睡颜,狮祖恍然大悟地又补充道:“你是来看萨尔的吧?”
“……”修长的指尖最终停留在儿子的眉心,萨拉查血红的眸里还是缺乏暖意,“他的脸颊应该没事,我只用了三分的力。”
“难道你还想用十成吗?”音量不自然地上扬,戈德里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带有责备和怒气的,他始终觉得萨拉查的方式太过严厉。
指尖微微一颤,萨拉查看见儿子的睫毛动了一下,紧抿的薄唇又净是讥诮:“是不是下面想说,他还是个孩子?十一岁,不再是幼崽,没有人有义务保护他,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多么残酷的说法。但戈德里克不愧是与他相交多年的人,马上就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毕竟是不舍得儿子白白送死。所以,才这样激将的吧。
但是,萨拉查,你有没有想过,这孩子总有一天会真的长大。到那时,你们父子之间太深的沟壑,又该用什么去填补?
“好了,我来不是和你讨论这种没营养的问题。”蛇祖挑了挑眉,用锐利的眼神直接让狮祖闭上欲开启的嘴巴,“是罗伊娜说,找你去商量一下赫奇帕奇的事情。”
无力地扶住额头,戈德里克对这个固执的家伙真是没辙:“你又来了……你就这么不喜欢赫尔加?就因为她是个混血?你也太小心眼了。”
“不是不喜欢,”红宝石似的眼眸即使在白昼里,照样是绚烂夺目的存在,“是厌恶。”
“你这条见鬼的毒蛇!”
在戈德里克的笑骂声中,两个人走出了房间。可在关门的一刹那,床上的人霍然睁开了轻阖的双眸,同样的深红瞳孔内流过一丝如血的华光。
强大?是的,他正是因为还不够强大,才会任人宰割。
萨尔擦了擦渗血的嘴角,阴沉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变得比他更加强大,让他也尝尝被人俯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