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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越郡国(六) ...

  •   福宪抽了一口凉气,无话可回,只能定定看她,脸色难看至极。越苒脑中闪出一句她祖母说过的话,也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这越州城里遍地藏龙卧虎,市井间行来过往的都是王孙!眼前这两人就是王孙。越苒觉着,她俩看似两样,其实又一样,眼里都有别样的精气神。只是入朝这些日,见多了福宪镇公那样的豪迈豁达,或是文彰褚凡那样的内敛神闲,荣宪的神叨与咄咄显得格外不平常。

      福宪咬紧牙镇定下来:“我听说,父皇驾崩得仓促,旁边人都没料到,母后也不料竟会这样快,没能来得及立下遗诏。”

      她试探着拿眼打量荣宪,荣宪则“哦”了一声,“太后也这样说?”福宪忐忑点头,荣宪勉强勾了个笑,停在腮边。福宪忽然不敢看她,有些胆寒。

      三人又静了片刻,福宪才说:“你在越州这些年,见多识广,那些官宦人家气数如何?”这话是此行关键,不怕荣宪不答,却心知荣宪必会有所隐瞒。

      “越郡?”荣宪反倒是释然了,“名虽著于闾里,身未免于贫贱。只是这些人虽没落了,却仍是旧望不减。像是那彭申两家,都是一族群聚,有贵有贱。跟京里情形也差不离,分支的人家虽败了,宗族总还是在的。”

      越苒插嘴:“公主跟长公主是一个说法。长公主说,这群人都是一张蜘蛛网上的八卦阵。”

      荣宪抬起眼错愕看她:“不是一张,而是多张。只是因网网错杂,都盘在一起了,令人以为只有那一张大的。其实都是小网,中间还互为制肘。”

      福宪兴致来了,正色道:“还请见教。”

      荣宪道:“建朝以来有得势的一群人,也有不得势的一群。南人与北人有争斗,皇族与侨姓有争斗,士族间上下高低又有争斗。帝都与各郡国的纷争更是不需言明。一样是尊儒循礼,你看楚、越两家,的确是三世历官、膏粱华腴,可气象上到底是弱了,虽是大家,却甘为外戚——你见齐家有出过妃子没有?他们家才是自矜门第,煊威赫赫,亲族莫非清望!至于何、白、裴、杜那些,地望寒劣,不过是银质而金饰罢了。”

      福宪有所悟:“齐家那样的毕竟是少数。照你这样说,凭他是得势还是不得势,都有软肋,都不是坚不可摧。”

      荣宪冷笑:“这数百年间立起的门庭,封爵食邑,不是三五年就可以打破的。”

      福宪笑道:“我不急,三五年不成,那三十五十年又会怎样?”嘴角一撇,突然有个粲然的笑,“这些人都是官居清显,却又不理朝政,明明无所作为,偏偏妄自尊大,成天玩些甚么——造园子!实在荒唐!”

      荣宪见多了不怪:“还好,不算太荒唐。”

      福宪哼了一声:“还不算荒唐?那怎样才是荒唐?个个学那前朝的皇帝,将自己卖进寺庙去,让大臣拿着重金去跟和尚道士商量着赎他?!世家不纳租,农官作郡守,门下多是佃客、衣食客,豁免税役。天下君统易变,世家阀阅长久。朝庭腐败,买职卖官,坞堡林立,各自为政。至于藩镇割据,私自扩兵,更不用提!这些人家的仕宦途径、儿女婚姻,也都是慎之又慎,得要门户对素,方能结下姻亲。凡此总总,不胜枚举!”

      福宪说完,长吁一口气,两手按着太阳穴打旋,像是使完了千钧之力,此时无限疲惫。荣宪冷眼端详她,发已微白了,眼角唇角都是细纹,看上去精神也是后继不力,才说几句,已是强撑着了,头也晕,眼也花。越苒去一边桌上倒了水过来,福宪没来得及啜,又岔了气,拼了命地咳呛。

      荣宪不禁好笑:“皇姊好歹是这个年纪的人了,还管那么多,何必呢?在西夷时想来也吃过不少苦,如今既有清福可享,人生一大快事,做甚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福宪好不容易缓过来,听她提起西夷之事,又羞又恨,沉吟不语。

      荣宪也不好见她过于难堪,只得将该说的说完:“你回去与陛下说,太后的旨意我接了。关照他,一是理应崇重今朝冠冕,我推心置腹说一句,对那些齐啊楚啊不必过于宽厚,凡皇朝得五品官者,皆应升士流;二是理应均田,行租庸调法,遏止土地买卖之风,抑制兼并,奖励自耕;还有,理应唯才是举。”说到这里,停口,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多话。

      福宪接着说:“进士之科创于前朝,在本朝更是大行于世,这些年考出多少的人才?只是我怕,这朝里两边进人,又有世袭的,又有科举的,日后不免冗官滥官。况且当今科考,依旧是贡举入仕,入门坎之前先行舞弊之风。也不全是好事。”

      荣宪话已尽,有谢客的意思,多少扯了个笑:“我这里不也是一家之见?你们听与不听,都不在我心上了。这些年操琴弄棋、谈诗论画的,心性早平了不少,跟皇姊你的心境差远了,已不是好折腾的年龄,得过且过就好。哦,还有一事,太后有意让我撮合你与越王越妃,从中说项。这个忙我帮不了,皇姊另请高明罢。”

      福宪自然也能会意:“你已经帮了我最大的忙,越王那里,也有说辞了,改日去,能准我提一提妹妹的名字就好。”

      荣宪不耐:“不必了,在她那里,你不用提起我。”也不顾福宪面色陡变,起身要命人送客,一拐眼,正面撞上越苒。越苒今日为了拜访女主,特地听从福宪的建议,穿了藕合色牡丹裙,挽了望仙髻,戴了点翠卷荷,将额上的遮眉勒去了,贴了几朵花钿子。荣宪越看她,越是狐疑,问福宪:“这姑娘是谁?”

      福宪嗤的笑了,心想这儿备下的一招还没有用呢:“妹妹不认得她了?听她说,那年你逃往这里来,就是藏在她们家,方才躲过了皇兄的追兵。这样算来,她不就是你救命恩人?”

      荣宪细长的凤眼逐渐睁大:“哦,是你——你是那夜落地的那个小姑娘——这么说来,定公收作小徒的人,也是你了?”越苒红着脸说是,荣宪盯着她额头上朱砂痣看了半天,再细看她的脸轮廓,双眼,鼻,嘴唇的线条走势,“不错,我记得你娘的样子,是你——你长得像她。”越苒垂下眼帘,又说了一句,是。荣宪将手按在她肩上,惆怅地说:“确实。我这条命,还不是因着你……”越苒吓得不敢动,僵在当场。

      福宪趁势说,陛下派越苒随我同来,也是要去拜见越王与越太后的。荣宪听过,不置一词,慢慢将手从越苒肩上缩回去,淡淡地说了句:“越姑娘少待,等下有些薄礼,你携了去,一点小意思,聊表心意。”越苒不知怎样是好,只能以眼问福宪,福宪笑了笑,知道只能这样了,便点一点头。

      等小婢捧了攒锦盒过来,越苒收下,再跟福宪沿原路出去。走到桂花帘外,里间荣宪莫名说了一句话,福宪惊觉,忙回过头:“愿闻其详。”

      低语声悠悠飘来:“……还有一众人,那些小农庶商,也不是不可用的……”像是在叹息,话到最后,几不可闻。

      福宪瞪圆了眼:“妹妹是在跟我说笑么?”刚想进去再问,帘子已经放下了,一边一个大力的婆子正将白纱罩起来,又有个媳妇按动机括,博物架喀喀喀地转向墙壁,一记重响,随即万声偃止。福宪跟越苒只好在仆妇们的一片沉默中出来。两旁婢女驻足,前迎后送,行上吉祥桥,就见带她们进来的那个女人在桥下候着,水上的莲舟也靠了岸。

      听从主人家的吩咐,出去走水道,她们来时的轿子已在下游了。福宪赞了句,荣宪果然谨慎,二话不说上了船。越苒立在小舟里,行过一段水路,就看见了一个人。甚么人呢?她略微想过一想,认出来了,是楚清华。她也出京了?她来这里作甚么?越苒一面想,一面望过去,在这头的水波上,隔着刚起的夜雾,眼看着对岸也有一只莲舟荡了过来,几乎是与她们并行的,船上坐着一个穿缁衣的老尼,撑杆的那个是少女,脸上带笑,确确实实,是楚清华。越苒肯定自己能一眼认出她。

      她穿行在残荷藕节里,发髻束得紧,风吹过来,一丝也不乱。她手里握牢的是桨,两眼平视前方路,舟下的水让那桨搅得一时浑,一时清。两船交错时,她貌似也意识到这儿有人,远远地把目光投来。她船上的老尼还是埋着头,纹丝不动。越苒想叫福宪也看,可福宪像是魇住了,阖着眼,虬曲了眉头。

      几乎是一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也没等越苒唤醒福宪,楚清华已经离开了眼睑,连同那艘谜一样的莲舟。这是一场不期而遇?还是一阵硝烟升腾的征兆?真是让她怅然不已。她想,其实我与楚清华是同命人,同是女子,也同朝为官,若在一党,简直可以同心同德。只可惜一个出身大家——她那不知愁的笑,一看就是富窝里长大的,不知忧愁;另一个是小门小户人。可不管是士族还是寒族,都在这一场命运交锋中,最终也都要乘风归去。

      两船相交,继而互往,一丝柳轻拂过面,柳叶泛黄了,尖角上还有些卷曲,触在面上,偶然间碰上一碰,船走了,叶子留在原地,在风里摇摆。一群鸭在前方等着她们,稳当当地浮在水面上,船靠近,从上望下去,底下是扑腾翻飞的鸭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好生贴切!越苒也欢喜了些,无论后路如何,此时此刻总是好的,未来怎样的大变故,现如今还甚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最好,知道了,未必能欢欣,甚至于一世不得欢愉。所以她兀自笑着,决心不看前路。这条莲舟上撑桨的是那年轻女人,她在哼船歌,野趣十足,惬意极了。

      水上是歌,水下是鱼群,是菱荇,现世还安稳,岁月尚静好。

  •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把最想表达意思都表达掉了,浮一大白!
    那个,还有一件事,要说说。
    先说有关门阀士族,即所谓贵族,也称华族,有些情况下特指、单指山东士族。
    注:三国时,魏文帝立九品官人法,州有大中正,郡有中正,执掌用人权,从此形成把持政权的士族制度。东晋、南朝,特重家谱,朝廷设立谱局,用人必须查考谱籍。北方士人避乱过江,称为侨姓,其中王、谢、袁、萧为大姓;东南土著士族,称为吴姓,其中朱、张、顾、陆为大姓。北方山东士族称为郡姓,其中王、崔、卢、李、郑为大姓;关中也称郡姓,其中韦、裴、柳、薛、杨、杜为大姓。又有所谓虏(鲜卑)姓,其中元、长孙、字文、于、陆、源、窦为大姓。
    这其中,最著名的是王谢,谁都知道王羲之谢灵运,引领文坛。他们属于侨姓。
    而实际上,最牛逼的却是山东士族那一群,即“流俗独以崔、卢、李、郑为四姓”,加上太原王氏,合称五姓,他们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把持过朝政。
    大家要相信,贵族这种东西,在中国历史上,崩溃于唐、五代,消亡于宋。蒙元入住中原后,汉人地位一落千丈,无所谓贵不贵。到日月重开大宋天,明朝的皇帝就挺村的,跟朱重八打天下那些徐达常遇春,都是怎样出身,你们都懂。至于满清……呃,你们就更懂了。
    历史书上教门阀世家相关内容,都是跟察举制、九品中正制的衰亡,科举制的兴起相关联。大意上说,科举制度未实行前,选官都是看出身门第,大官僚之间相互勾结,垄断政治力量,形成累世公卿。听上去很威风,其实对于咱小民而言,很苦逼,出生不好也罢了,连奋斗的机遇都不给,“上品无寒族,下品无士族”。
    从东汉末,至南朝(我在文中借用了这个词,虚指,实际指东吴、东晋后建立的宋齐梁陈,与北朝相对)
    再到隋大一统,这一时期内,士族那群人一直很牛逼。隋亡,(隋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亡于门阀混战的)
    唐兴,李家皇帝看这群蛀虫们超级不顺眼,这才有相关政治措施出台。(隋已经有苗头了,废九品中正,
    兴科举,)唐初期,将科举制度发扬光大,提拔了一大批寒门士子,这其中包括很多耳熟能详的大文人、
    大诗人。当然,也有很多真正有才的诗人还是始终郁郁不得志,像杜工部孟襄阳就一直很苦,苦逼的苦。
    这是科举的弊端,后话了,不提。
    咱要说的是,各士族品评门第,头一件事,最要紧一件事,不是看官职大小,而是看族姓阀阅,看郡望。
    注:“五姓七望”指的是崔、卢、李、郑、王五姓以及清河、博陵二崔,范阳卢,赵郡、陇西二李,荥阳郑和太原王七望。
    关于郡望,早年天涯有个热帖,一夜情跟北纬周公子论战的那个,周公子在贴中自称“真正的”上流社会,而他的郡望就是汝南周氏。并且称,中国至今还有六大世家:汝南周家、吴兴沈家、会稽顾家、陇西李家、东海陈家、中山张家。除了六家直系外,管你官多大,钱多少,你就是官至□□,就是富比嘉诚,都不是上流,不是贵族。
    他的说法有多少可信度,不说。(说实话,我也不太信如今中国的隐社会还在兴这一套。)
    但在历史上,尤其是魏晋至隋唐这期间,以这种说法论士族就再贴切不过。
    在当时,除非你是博陵崔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河东裴氏、京兆韦氏……不然就算你是皇子公主,你也不能算高门。你家爷爷就是当了丞相,你爹也是个大官,你哥哥弟弟都在朝里任职,但你不是这些郡望中的一个,你称不上高门。反倒是有些没什么官衔的人家,但郡望很牛逼,他们的子弟却可以称高门大户,婚姻上备受追捧,新进勋门抢着要来跟你家联姻。说不好听点,这样的姑娘就是二嫁三嫁,大家也抢着要,就像一般人家才不会管公主嫁过几个驸马呢,有公主娶,还不赶紧抢着上?
    (这在唐朝时有个有趣现象,那时候“真正的”山东士族,都是不要娶公主的,因为李唐家不是纯正的华夏,与其通婚,有伤风化。)

    所以才要修《氏族志》《姓氏录》,才会有下《禁卖婚诏》《禁婚诏》的出现啊!
    (指山东士族政治特权丧失后,婚媾是炫耀其高贵血统的唯一途径,在婚媾过程中大索聘礼财货,竟成“卖婚”风俗。
    而这种官修谱牒的手段,以姓氏论门第的方式,到宋朝还有体现,《三字经》不就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排序?)
    注:李唐皇室以“陇西李家”自诩,(实际考证说,应是攀附了)属于陇西的大贵族,源自突厥,混有鲜卑人血统(一说)。
    关陇的“风格”是“尚武”、“尚冠冕”,而山东则是“尚礼法”、“尚婚娅”。
    汪篯说:“在门阀制度下,社会地位是以婚媾为标准的。那时看重的是‘清’,是‘文化的传统’,关陇集团的贵门,包括李唐皇室在内,都不具备这个条件。他们的祖先都是没有文化的胡人或胡化的汉人,从唐到周,短短百年间,他们的文化还没有达到很高。”
    因此,关陇集团获得了至高的政治地位,社会地位却不及山东士族。
    宋代朱熹说:“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山东士族看不起皇室的门第,鄙夷皇室的门风,(脏唐臭汉嘛!)而确实,唐家公主豪奢专横,还颇为淫|荡,(史书上说什么“爱而骄”,什么“与之乱”,后世的公主们想也不敢想。太平、安乐甚至到了卖官鬻爵、干涉朝政的地步。这种风气是从北朝胡风而来的,北朝的皇室女子那才叫彪悍!)所以不愿与皇室联姻,既不愿嫁女于皇室,也不愿自家的公子哥们娶公主当驸马。
    我在文中让杜撰出的楚家嫁了个太子妃,又让文家娶了个公主,一想他们家中长辈的苦逼表情,就好笑啊。
    绕远了,再绕回来。说这些真真假假的资料跟这篇文的关系。
    写文,一是为练笔,写出自己最满意的文风来自娱,二是寓情,把平常看来的史料作艺术加工,夹带私货。
    所以写这文,最私货的一点,我是为了考证《论封建制度下女皇世袭制的可行性》这一论题的。
    并非女尊,不是说一个国家单由女人当家做主,单只公主可以继位,而是想写出一个“皇子、公主都可作为合法继承人”的架空古代。
    一个女皇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代隔了一代有女皇,这在西方是有的,东方也可以有。
    这点私货,貌似是寄托在福宪跟越苒那一批人身上的,她们是外部势力,是前进动力。但真的与内宅女子毫无瓜葛吗?
    依照初唐史实,将科举贯彻到底,让寒门庶族翻身的恰是一个女人——女皇武则天。陈寅恪就认为武则天的上台“实为政治上社会上关陇集团与山东集团决胜负之一的关键”。武则天在山东集团的支持下夺取了统治权。梁淼泰认为:“武则天在进入最高统治集团的斗争中曾经利用过山东世族……但她‘地实寒微’,在山东世族的心目中是低贱的……主客观条件决定她必然趋向庶族地主而疏离世族。”所以“武周政权是由庶族地主与世族地主在搏斗中建立起来的。”
    这是一个由贵族制向官僚制转型的时代。后世所谓政治中心的“贵族”,其实都不是贵族,而只是官僚罢了。宋明之后,家族贵不贵,往往掌握在皇帝手里,皇帝要你贵你就贵,让你从云端落下地,也很容易。到了清朝,皇帝都爱养家奴,大臣争抢当家奴,当不到奴才估计还要捶胸顿足。这样的富贵太容易是镜中月水中花了,《红楼梦》的悲剧根源在这里。
    剧透言尽于此,说实话,我不太相信我真有笔力能写到女皇登基那个点,更加难以达到让众男人联合起来逼迫女皇退位这种神境界,更不用说步步为营捧出一个玄宗一般毁誉参半的人物了。“神龙元年的政变”某种程度上很难复制啊。毕竟不是小言里的宫斗,我坚信历史上绝大多数政变兵变的胜利者,并不单单只是掌握了军事,而是切实代表了一批新兴势力的根本利益,所以才能获得成功。(我的一点浅薄历史观,相信社会推进的力量,而不是个人英雄的力量。)
    嘛,不管能不能写出个女皇来,这毕竟不是主要任务,只是一点私人恶趣味。但思路通顺了,就懂这个文会往哪个方向走。看了看大纲章节卷标等等,本文应该已经过半了,下面的主要任务是安排掉一女主二女配,大家都是结过婚有男人的人了,要对老公负责,要对家庭负责。
    爱情不能少,千万不能少,再少你丫就是个废柴!——我不断对自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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