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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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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我收留了一只野猫,除了性别,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没有问过,他也没有说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走在我的生活里,不是路人,也不是朋友。
当然,还有我逃婚的未婚妻,三个性格迥异的人同聚一个屋檐,拥挤、吵闹,却有着意外的和谐。
我并不排斥和霍秀秀这种模式下的相处,准确说,我厌恶的只是婚姻本身,对于霍秀秀,我还没有感情用事到恶其余胥的地步。
这天周末,霍秀秀一大早就拽着我胳膊左摇右甩,嚷嚷道:“吴邪哥哥,中午咱们出去吃饭吧,天天闷在家里我都快憋死了,还有王盟送来的外卖很难吃的。”
我说,你不是说怕你奶奶派人把你抓回去煮了不敢出门吗?
这些天霍秀秀一直呆家里足不出户,白天我跟闷油瓶去铺子看店,她就窝在家里上网偷菜打网游,中饭都是我差王盟给她送来。好在霍家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估计霍老太也是碍于颜面不敢声张,只好暗中寻人,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料一个逃婚的新娘会跟一个拒婚的新郎待在一起,否则两家人马早就杀来兴师问罪了。
“不怕!大不了……大不了……”霍秀秀咬着牙,声音却越发心虚。
“好了,不行中午我让王盟给你打包楼外楼的招牌菜。”
霍秀秀百万个不乐意,我出门时她还臭着一副包子脸,我走一步她跟一步,我一停,她立马撞上我后背,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妹子,你到底想怎样?”
“……你们中午回来接我,吃完饭我就回来。” 霍秀秀揉着脑袋,一脸衔冤负屈的摸样,俩眼睛还忽闪忽闪的冒着水光,我一看,心说再不防洪这还了得?当下赶紧应了这位小姑奶奶。
上午接到老娘气势汹汹的的电话,说是限我三天内把店闭了滚回家准备婚前事宜。我扳着指头一算,可不是吗?就差不到两周了,难怪老娘会对我努目撑眉,那口气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如果我不是他儿子的话,她绝对会!
我一改之前的燥脾气,对着电话呵呵一笑,“妈,奉子成婚您看怎样?”
我妈登时火了,“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你要再敢糟蹋人家姑娘给我惹事,小心老娘我敲断你腿!”
我心里一嘀咕,什么叫再?我哪时糟蹋过哪家姑娘?
“妈,我开玩笑,您别生气。”我想了下,又问,“这两天霍家那边有说过什么吗?”
“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几天都没过过话,怎么,有事?”
“没事儿,我就问问。”
挂电话前我妈狠狠抛下一句你小子别想给我闹花样!——看来霍老太和我妈应该还不知道秀秀住我这,我长吁了口气,同时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婚礼当天新郎新娘都不在场,到时候杀人的也怨不得放火的,两方理亏,也不会搞出势不两立的尴尬。
我不禁失笑,觉得私奔这俩字儿真他娘的伟大,自古苦命鸳鸯私奔是为成眷属,而劳燕私奔呢,是为两分飞?劳燕呐,真是应景。
我嬉皮笑脸的拉过张红木小圆凳,坐到闷油瓶旁边。
“诶,小哥,你说我们私奔怎样?”
闷油瓶一怔,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我,我有点不明所以,一回嚼方才的话,才猛然发现自己口误,表达出了问题,顿时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挠头哼哈了半天才解释道:“我是说我要是跟秀秀逃婚,咱们能不能搭伴一起,你不也没地方去么?小爷带着你游山玩水,顺带逃难,怎样?不错吧?”
闷油瓶没理我,扭头摆正脑袋,靠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开始打盹,我讨一鼻子灰,觉得特不忿,但看着他的脸,我又发不起脾气,几乎憋得我内伤——我靠现在连猫都这么横,都他娘的比主人还大爷!
十一点不到,霍秀秀的催命连环Call便劈头盖脸的砸来,我让她大小姐再等一会儿,霍秀秀不依,说是十一点一刻,过一秒你就等给你笔电收尸吧,过两秒,哼哼~~尸骨无存!
我二话不说,拖着闷油瓶就往破金杯里塞。一路狂奔,到了地儿,霍秀秀已经等在楼下,看到我那破金杯,嫌弃的撇撇嘴,“吴邪哥哥,这就是你的车?”
我说是啊,别看它长得戳,底盘可硬,载一足球队都不成问题,前提是塞得下。
霍秀秀拉开车门上车,“一球队耶,那将来你老婆岂不是责任重大?”
我笑说,老婆啊,我存银行了,定期,下辈子取,说不定涨息,还能翻倍。
霍秀秀咯咯的笑起来,笑得香甜酥脆,跟嘎嘣嘎嘣脆似的。我问她想到哪吃饭?霍秀秀不以为然道,哪都成,只要不是闷在家里吃外卖,大排档她都认。
我随口调侃道:“看不出霍大小姐还真是好养活,要不然哥做媒,把你嫁给我家小哥?”
霍秀秀杏目一瞪,“才不要,要嫁你嫁去!”
我一愣,觉得这话怎么嚼都不对味儿,一琢磨才反应过来——靠,老子纯爷们儿!“嫁蛋毛,要嫁也是他嫁我!”
霍秀秀锤玻璃挠车门,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吴邪哥哥,怪不得你不娶我,原来是破屋藏娇……”
我闹一大黑脸,杀熊不成反被熊奸,好在闷油瓶也没在意,靠在副驾驶上安然小憩,不过这家伙还真能睡,跟苏乞儿上身似的,没日没夜的睡,不带根打狗棒真是可惜了。
我把金杯泊到菊香楼东边的停车位,霍秀秀利落的跳下车,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深呼吸,一边赞叹着外面的世界真是好,连汽车尾气都是香的……
我转身拍拍副驾驶上的闷油瓶说到了,闷油瓶抬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不声不吭,我被他盯得头皮发紧,以为他是不善交流正在私下酝酿感情,结果等了几秒,他却酝酿未果,摇摇头下了车。
我趴在车镜上照照,心说老子脸上没贴王八啊,值得让你闷油瓶破闷功盯着老子看了又看吗?
我磨磨唧唧的下了车,霍秀秀远远的向我招手,催促快点快点。闷油瓶则低着头默默走在我旁边,我问他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他前言不搭后语,回了句:吴邪,我不会嫁你的。
我一个站立不稳,险些喷出一口狗血,脸都吓白了,这话也太他娘惊悚了!按照八点档的经典桥段,我此时是不是该抱着他大腿哭天嚎地叫奶奶,求个天昏地暗娟啊丽啊你可别丢下我——呸嘞个呸!
我战战兢兢地逃开两尺,“闷哥,我刚开玩笑呢!”
哪知闷油瓶侧过脸,漠漠然道:“我也开玩笑。”
我心中默默仰天长啸,祈求老天降个雷劈死我得了!省得我被这俩天杀的黑白无常雷到外焦里嫩馅儿流油!
菊香楼的鎏金招牌被雨后涤净的阳光照得直闪眼睛,想起前些天的那次狼狈遭遇,我心里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但看看身边的甜妹子小酷哥,顿时觉得步履生风,面子也扳回一城。(虽然不是同一家酒店)
正当我胡思乱想,得意得有点忘乎所以时,一个磕磕巴巴的男声很突兀的出现在身后。
“老,老吴!你他娘的,迟,迟到了!”
我心下疑惑,那个声音我并不认识,但种语气却十分熟悉,正想着,肩膀就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上,这时候闷油瓶一个闪身过来,扣着那只手臂一反拧,一按,一个穿着不伦不类的小板寸便被结结实实的制伏在地,那人脸贴地面,脖子梗得通红,还一边骂骂咧咧,“我,我日你个蛋!老吴你…你他娘的几年不…不见,也不带这么招…招待兄弟的!妈的,赶紧放开!”
我在心里偷偷朝闷油瓶竖了一记大拇哥,一边上前拦架。
“小哥,你先把人放开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霍秀秀凑过来,歪头脑袋看看小板寸,然后轻轻喊了声:“子扬哥?”
子扬?我灵光一闪,顿时想了起来,“解子扬?老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