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秋羽》芥言

51、第四十七章 曾几何时

　　头埋进枕头里，闭上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似乎过了很久，虚化已经差不多完成了，能力什么的也在加强，像是体力，在虚化期间就不停的增长，灵压也可以很好的掌控，只是我总觉得还缺了什么，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自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直在寻找这种感觉的来源，可是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床是铺在地上的，虽然不软，但还是很舒服，这种舒服，仅仅存在于感觉上，心里好难受，想哭又哭不出来，心里伤感着却又不知为何，好难受，好像掉在了水里，只有气泡没有空气，处于溺水中，闭上眼就只有等死的份，而身上还有的铁链，为存活减少了数个百分点。
　　以前不是这样，只要难过就会有人来安慰，可是现在只能自暴自弃的爬在床上什么都不想知道。
　　以前·······如果时间倒回就好了。
　　对啊！以前。
　　以前的我，总是可以把忧伤埋在心底，用笑容掩盖一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忧伤还是快乐，现在也是，明明对虚化的成功抱有欣喜，可就是笑不出来，连掩盖都不会了。
　　我到底怎么了？
　　以前就算难过也可以拉起嘴角。
　　而现在，连苦笑都没法拉起。
　　我···真的懦弱了吗······
　　“秋羽桑~~不要总是呆在房间里嘛~~休息日就该好好休息的~~工作日工作，休息日休息，这是常识吧~~”浦原愉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一直在休息。”或许是隔着枕头的关系，声音显得有些沉重。
　　“mama~~不要这样~~还是好好出去玩吧~~不然心情是好不了的~~”浦原拉开门，以扇遮面的看着我，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调侃。
　　“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不要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想我还沦落到被你调侃。”赌气般的爬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梳子开始梳头。
　　“mama~~事实证明还是很有用的~~你不是已经起来了吗？”调侃的意味越发浓重，我直接把手上的梳子扔了出去，浦原拉上门，梳子在撞到门之后顺着门落下，“那我就不打扰了~~好好玩吧~~”
　　看着被用来砸人的梳子凄冷的躺在地上，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起梳子。
　　那就去走走吧。
　　----------------------------------------不知名公园----------------------------------------
　　靠在一颗樱花树上，抬头看看为数不多的樱花。
　　现在季节还没到，只有几个花苞站立着，大多还是青涩的，小小的，却让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以前的我，最喜欢的花就是樱花和曼珠沙华，每次去公园就喜欢找有樱花的地方，只要看到樱花心中的烦恼就会迎刃而解，也可以挂起最初的笑容。
　　可笑，我竟然怎么也笑不起来，反而还有哭泣的前奏，又是怎了？
　　“你，怎么在这。”很熟悉的声音从我左侧传来。
　　没有低头，只是用余光扫了眼来人，哼，越前龙马，“什么时候我成了公园黑名单里的一员了。还是说，只需你们来，不许我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闭上眼，听着有些急切的声音。
　　急切？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急切，况且和他说话的是我，他们认定的罪人。
　　许久无人说话，也只有远处传来稀稀疏疏的吵闹声。
　　他先打破了这阵诡异的沉默，“你现在住哪？”
　　“和你有关吗。”好像已经习惯了，每次想要逃避就会闭上眼，想把所有感情留在眼眶内，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感情所在。
　　“妈说你不住在手冢家了，并盛中也有人帮你休了学，好像你都没和谁说过，手冢阿姨打电话来我家找你，好像很着急。”
　　“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你管了。”不想听，不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不想再想起那天的事，今天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见面了。
　　自欺欺人的方法的确成功了，我睁开眼看都没看往右边走。
　　越前龙马拉住了我的左臂，一时间无法离开。
　　“放开。”我有些怒意的压低了声音。
　　“YADE。”没有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抓着。
　　“越前龙马，我和你很熟吗？请你放开，不然被怪我不客气了。”右手紧握，努力平复心中的异样。
　　“那天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吗？”有些沉重的语气传入我的耳中，微微的伤感竟让我心颤。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没有回答，直接反问他，真的是想也没想，从来没想过他的回答会让我怎样，或许高兴，或许失望，或许绝望。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抓住的手，不放，也不回答。
　　“哼，我就知道，就算我说不是也没人会相信，毕竟是你们亲眼看到的。”自嘲的拉起嘴角，不敢回头，只怕一回头就忍不住落泪，“那好，我告诉你，是我做的，是我把迹部落葵推下去的，我就是故意的，我讨厌她。呵，现在我告诉你了，放开我。”半违心的说完话，趁着越前龙马那阵发愣拉开抓住我的手，想也没想往前跑去。
　　“喂！”无视背后焦虑的话语，发疯般的往前跑去，泪水终于不受控制，自由的落下，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心好痛，痛的快喘不过气了。
　　曾几何时，我会很努力的微笑，只是希望别人能够笑一笑，因为那样会很快乐。
　　曾几何时，他们总是在我身边，关心的话语透至心底。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奔跑，只是会有一人拉着我的手。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哭泣，只是会有一人递给我手帕。
　　曾几何时，以前拥有的都没了，转瞬留下的只是怀疑猜测。
　　曾几何时，我竟习惯了不真实的温暖，想要遗忘，好困难。
　　“嘀！嘀嘀！”汽车的鸣笛从左侧传来，原来已经跑到了马路上。
　　“嘭！”可以逃，却放弃了活着的希望，随着撞飞的身体，终于拉起了一抹真实的笑容，这样，就可以了吧。
　　“秋羽！”无意间，听到越前龙马的惊呼，想起来了，左边，都是左边，汽车从左边开来，越前龙马从左边走来，迹部落葵从左边摔下，原来，我的左边竟是灾难的预示吗？
　　真的好累，就算生活上的打击我也不会颓废，可是我最禁不起的就是感情上的打击，最重视感情的我从前都是把感情冻结，现在终于可以把冰块融化了，却被千斤重的钢铁压着，好累，已经动不了了，这就是死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痛了点，只是沉了点，只是···高兴了点······
　　反正这比当旅祸好，就闭上眼吧，感受这难得的痛苦。
　　再此睁眼，是早已成为灵体的我，灵魂脱离身体，□□开始降温，身下是一滩正在蔓延的血迹，第一次这样看我的表情，很悲伤，却又带着笑容，眼睛半眯着，却失去了以往的生气。
　　越前龙马呆愣的看着我的死态，如一个路人般望而却步，保持着想往前的姿势，却如被冻结般动也不动，后面还有随之而来的青学网球部成员，以及迹部落葵。每个人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嘴半张着却没有一丝声响，连救护车都是路过的警察帮忙叫的，可已经没希望了，灵魂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活下来。
　　“没想到，再次看到你竟是这样，也不过只过了一天啊。”不知何时来的平子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嘴角还是那种笑容。
　　“哼，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看到他们，还是以这种形态。”看着他们渐渐离去，刚刚还上弯的嘴角再也翘不起来了，想哭。
　　“想哭就哭吧，没人会怪你，不是你的错。”平子轻轻的抱着我，让我头靠在他身上。
　　“怎么不是我的错，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我就是个罪人。”看着平子平顺的发丝，再次开始自暴自弃。
　　“我不信。”我着实颤了颤，难以相信他在说什么。“我不信你会做那种事。我认识的你，是个倔强而又善良的人，虽然在笑，可却看起来在哭，并不坚强，可强装坚强，就像你现在，明明想哭，却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明明不是你做的可却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你以为你是谁，神吗？为什么要把一切独自承担？为什么不和我们说？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我们一直都信任你，你想，日世里她总是对你很好，虽然她是你的战斗对象，可总是在你倒下的时候接住你，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喜欢死神，也不喜欢人类，可是她却喜欢你，难道这样，你还不明白吗？”平子的手抱紧了些，我的再也装不下去了，忍了许久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曾几何时，我竟忘了还有他们，以往的隐埋让我忘记了他人，忘记了还有这群认识并不久的朋友。对啊，朋友，和他们不一样，虽然认识时间比和他们少数倍，可却能真心接纳我，每一次笑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我惭愧，天真吗？怎么可能，向他们这种年少的孩子们才会无知，而像他们做这种上过战场，又经历过生死搏斗的怎么可能不会看人，我一直以为是他们这群只相信眼睛的人傻，原来，是我最傻。
　　平子感受着怀中人抓紧手，公主抱的抱起怀中人，用瞬步向远处跑去。
　　曾几何时，我遇上了你们，那么以后，不会放手，就像这样，抓紧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