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辞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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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风！你怎么会在这？”
婴儿兴奋的跳起来，正磕上本是不高的房梁上，撞了一脑袋的包还震落一屋子的灰尘。自从上次在旧屋一别，婴儿时不时想起这位老朋友，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面，这怎能不让他高兴呢？这一高兴，把那些不开心的烦心事都忘光了。
“那天以后你都到哪去了？也不给我打声招呼！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好像也不是……那，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婴儿一口气问了一长串问题也没带歇气的。
“这句话该由我问你吧。”剑风总算开口回话，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没变，等你说句话多不容易啊！”婴儿挠挠自己的脑袋，傻傻的笑着。
剑风坐在床上看着婴儿，然后又看向别处。婴儿整理了衣襟坐在剑风旁边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分别以后的事，而剑风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倒是说话呀！”婴儿说得是口干舌燥也没听剑风再说第二句话，不禁有些气馁，干脆闭上嘴巴看向远处，跟着发起呆来。
沉默了一段时间，他们也没说一句话，当婴儿感觉自己快睡着的时候总算有人打破僵局。
“你怎么不说了？”剑风难开尊口道。
“你不是也没说吗？”
“听你说。”
“我一个人说多没意思啊，你要不说我也不说！”婴儿耍起赖来。
剑风沉默片刻才开口：“你想要我说什么？”
“呃……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没故事。”
“那说说你的家人吧。”
“我没家人。”
“对不起啊……那说点别的……就说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吧。”
“悼念故人。”
“故人？你认识这房子以前的主人？”婴儿颇感兴趣，两眼发光。
“这是我家。”
“你家？这是你的房子？你在这里住过？”婴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声的叫了出来，“莫非你也是在这里毕业的？难怪你会在这里出现，你也是来参加四方校庆的吧！”
剑风的目光摆向远处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婴儿的话。
“那你可算是我的前辈了！”婴儿兴奋极了，进一步追问：“那这房子是你建的拉？与众不同呢！怎么会想到的呢？”
“是他。”剑风顺口就答了出来。
“他？”婴儿眼珠子一转立刻联想到了那个人：“是你说的故人吗？”
“……”
“是那个让你不再笑的人吗？”婴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谁？！”话语间凤翼无声出鞘，紧紧的贴在婴儿的脖子上，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你无需那么紧张，我并不是谁，只是在你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样的神情，在旧屋里和你提到的那个他时一模一样。”婴儿苦笑道，心里酸酸的，有些失落，甚至开始羡慕起那个人，至少他得到了这样一个人的思念。
剑风收回凤翼，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你们一定很相爱吧？可是给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提到他剑风仿若看到那张绝美素白的漠然神色，冷冰冰的看向他，又忽而向他展露淡淡的微笑，慢慢的闭上双眼。
“你怎么又发呆了？”婴儿摇了摇剑风叫醒，“你怎么了？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说的。”
剑风站起来，对窗而立，高大的身影显得多么的落寞，许久才缓缓开口。
“他是个很冷漠的人，总是将自己包藏在坚强的外壳里，孤独的舔着自己脆弱的伤口。他认为自己看透世间百态以为没有人能懂他……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他甚至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去，其实最重感情的就是他了。他可以为一个人的愿望去委屈自己，可帮助素不相识的人，可以原谅那个对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的人，他……最不该最不该太重承诺，太相信人，他错了……他错得太离谱了。”剑风像被打开的话匣子，对于那个人有说不完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找他？是啊，我要找他，我一定能找到他，这一次不会再留他一个人孤独，不会让他伤心，不会了……我来找你了，舞，请让我在你的身边忏悔我的罪恶吧……”
剑风的声音渐渐隐去，婴儿却止不住泪流满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疼，“原来爱一个人可以那么苦。”
“你哭什么？”回过身的剑风见婴儿早在那抽泣不已，莫名其妙的问。
“我……我不知道。”婴儿该怎么回答。
“不用你同情。”
“我没有！”
剑风定神看了婴儿好一会才说：“我该走了，你保重。”说完走出树屋，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婴儿擦干眼泪，坐在床上沉思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最后看一眼树屋，也投身暮色间去。
忙了一天的莫尔莫终于可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清静的休息一会了，他没有点上烛火，此时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闭上双眼他仍能想起今天庆典上几件轰动的事来。
魔王年幼派出邪魔作代表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佩洛费的出现出乎不少人意料，更有传闻他即将接掌下任神王之位，只有他知道不是这样，佩洛费仅仅是为了一个条件而出席庆典，他是不可能回神族的。可是仅仅是他知道还不够，神族里另有一派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佩洛费，也正是因为佩洛费一直表示对神王之位漠不关心才保以安全，可过了今天就难说了。
原本一场好戏即将上演，可惜主角纷纷离去，只是莫尔莫没想到英雄王竟然也来参上一脚，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只是看上舞起那么简单，莫非他也认识舞？
舞啊舞，虽然你不在了，却留下了一个这么烂的摊子在这，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办？
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莫尔莫猛然睁眼盯着黑暗中的一个角落喝声道：“谁？！”
“是我。”婴儿从门边走进来，站住在莫尔莫的跟前。
“你，是来问佩洛费的事吧？”
见婴儿默不作声，莫尔莫轻叹口气。
“不只是你感到疑惑，连我这个和他生活几十年的人也无法了解他在想些什么。自从你出现后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他竟然会破例让你住进他的小屋，会照顾你，甚至为救你放下他多年来的坚持，那些流言蜚语会让他身处险境，这些他都不在乎。”
莫尔莫幽幽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多么的响亮，一字一句像是刻在婴儿的心里。
“可是他并不爱我。”
“没错，他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他的爱早已经埋葬。”
“你可以给我说说他吗？让佩洛费深爱的人一定吸引人。”
“他……”莫尔莫陷入遥远的回忆中，“确实是个出色的人，却并不讨人喜欢。他冷漠无情，不管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从来不会对人微笑，他不能，也不会。他以为他走了就可以解脱，却让更多的人活在痛苦中，莫不说他无情呢，可是却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呆在他的身边，愿意为他付出，佩洛费不过是其中一个。”
“那他并不爱佩洛费？”婴儿为佩洛费感到心疼，有些期待的问。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爱的是谁，或许他一个也不爱吧。”
“那……他在哪？”
莫尔莫看向远方窗外那无边的黑夜，“西边最寒冷的城堡。”
“谢谢。”婴儿得到想要的答案，深深的鞠了个躬。
“你去哪？”也许是直觉，莫尔莫感到婴儿离去的心。
“流浪。”
“佩洛费知道了？”
“请替我向他辞行，见到他我也许就走不了了。老师，再见。”
莫尔莫没有阻拦，静静的看着婴儿远走，或许他能够找到答案，而他……还有未完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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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莫尔莫才踏进屋子半步，佩洛费便知道他来的目的，轻声道。
“你早就知道了？”莫尔莫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这也是你计划好的对吧？你知道在庆典上婴儿一定能看到你的，也知道他会离开，更知道他在离开前会来找我。佩洛费，你好傻，难道你这么做还是为了舞吗？”
“这样最好。”
莫尔莫明白佩洛费的意思，他们是不可能的，他贪恋婴儿那酷似舞的声音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对舞长期的思念。只是婴儿终究不是舞，更重要的是婴儿爱上了佩洛费，这就是佩洛费让婴儿离开的理由吧。那么自己呢？佩洛费就那么放心自己吗？让他在他身边停留了几十年，又是为什么呢？佩洛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回去吧，忙了一天很累吧，快去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会更忙的。”佩洛费温柔的关怀依旧，这仅是莫尔莫的特权，是啊，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永远不会变。
“神族那里我会帮你去说，你就放心吧。”
带上门，莫尔莫轻快的走在那条小道上，千飤湖上闪耀着琉璃的光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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