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3：Negotiatio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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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令十三：巫师因心与灵魂而获得力量。
我们被赐予神祇的力量，然而唯有心与灵魂才会告诉我们如何获得它，唯有心与灵魂告诉我们如何拥有它，令自己强大。
1.
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Harry还在瞪着Tom。
“Potter，我会很愉快如果明天《预言家日报》头条是救世主不小心把眼睛从眼眶里瞪出来了。”Tom懒洋洋地拖着慢吞吞的语调，“不过很可惜，我承受不起明天从魔法部发来的受审通知——因为救世主瞪得人恰好是我。”
Harry先是厌弃了Tom的腔调两秒，立刻回嘴，“那真是可惜不能因为这种理由把你送进Azkaban。”
Tom只是扫了他一眼，没有再和他争辩下去，转身走向和Harry相反的方向。
“喂你——”Harry没把话问完。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要问他，质问他去哪儿？谁管他去哪儿。
Harry怒气冲冲地转过身。
他需要烦恼的才不是Tom Riddle现在要去哪儿，而是未来的两个月暑假中，究竟要见鬼的和Tom Riddle呆在一起多久！
2.
有时候时间就像是沙漏里掉落的沙子，飞快而没有停顿地滑下，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Harry想着，站在在金红色帐子旁边，而他的床上扔满了衣服。
Ron和Hermione在学期结束的前三天完全康复，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已经不想在校医室呆着了，特别是在学期末的日子。
五年级的最后一个晚上。Harry一边拉着衣服，一边想着。
“明天再收拾吧！”Ron在寝室门口喊道，“快走吧，我都饿了。”
“我很快就好——这样，你先去吧。”Harry回应他，思绪仍旧停断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他不是很期待告别宴会，不是吗。
每年都不期待——这意味着他将要回到姨夫姨妈家里去，过着他家养小精灵的日子——哈，真是讽刺，他——魔法界的救世主——还有一个恐怖分子黑魔王要打败，却要在每个暑假考虑烤面包需要几分钟、煎鸡蛋什么程度好吃、草坪剪成什么样比较合适——哈，真是美妙的生活。
Harry嘲讽地想着，从箱子最底下拿出几件皱巴巴的袍子，腾出地方来放叠整齐的衣服。
他注意到箱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裹得很糟糕的小包——Harry弯下身，从运动服下面把它抽出来仔细端详着。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了。是Sirius给他的，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前门里。
——“我希望你在需要我的时候用它，好吗？”Sirius如此说。
Harry坐在自己的床上，打开了那个小包——是一面方形的小镜子，有些旧，当然也挺脏。
Sirius。
Harry听到自己的心在念着这个名字，很轻，像羽毛划过他的血管。他的手指摸了摸镜子反面的一段潦草的字迹。双向镜，让在异地的两人联系的两面镜子。
只要——只要冲着它叫另一面镜子的拥有者的名字——他的心有一瞬间怦怦地跳，然而他很快就松开了手，镜子滑了下去，落在软软的床上。
Sirius。
Harry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浸在了泥潭里，无论怎么翻滚都无法爬出来。
可为什么是现在——Harry挫败地抓住镜子，似乎想要狠狠摔在地上，最终只是呜咽一声，无力的坐在地上。
Sirius——他像只受伤的幼兽，痛苦地将自己抱住，缩成一团。
双向镜落在地上，轻轻响着。
Sirius——Harry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虽然他的眼睛干的要命，一滴泪水都没有。他已经有几天没想起Sirius了——每年他都不期待暑假，今年特别的不期待。什么能比跟一个死敌在同一屋檐下更让人不期待呢！
该死的，这是他最糟糕的一年。
他突然觉得Tom Riddle的存在也是好的，至少这一个星期来——Harry觉得自己大脑简直要爆炸了——至少，这一个星期来，他不再想起Sirius——他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Tom Riddle——
Harry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猛地跳了起来。
——“你不想知道你教父的消息了？”Tom单手支着下巴，声音懒洋洋的。
下一刻，Harry被他自己满地的东西勾倒在地。
“哦不！”Harry用手用力地锤了一下地面，捂住自己的脸，“他不能被相信！”他像是在说服自己，“Harry，那是骗人的！”
是的，都是骗人的，Tom Riddle是想从他这里的得到什么信息。
Dumbledore说过，Sirius不在了——
是的，连Tom Riddle自己都说Dumbledore没有骗他。
——“那么，Potter，随便你相不相信。”
——“你可以把这个当成一个交易。”
那个少年些许优雅似提琴的声音慢悠悠的，仿佛恶魔的回音，一次又一次的响在他的耳边，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是该死的混蛋，该死的恶魔——”Harry一边喘着气，一边捂着自己的头，“我不相信——不相信——”他的眼睛终于朦胧一片，落下泪来。
Harry的拳头用力砸在地板上，随后他一下子跳起来，飞奔出寝室，冲下螺旋形楼梯，一头撞在墙上。他也没有在意，接着一口气迅疾穿过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穿过肖像洞，顺着走廊跑去，没有理会在身后大叫的胖夫人：“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知道，你会令它增色不少的。”
走廊上空荡荡的。
Harry用力抹了一把脸，发现眼睛不再酸涩，因为被打湿了。
在哪里——他在哪？！
他奔向八楼Gryffindor公共休息室旁边的那个房间，仍旧是那位优雅的女士，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他在这是吗？我是说我带来的那个男孩，他在这里——”Harry急切地说，眼中闪烁着期望的光。
然而女士却摇了摇头，他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但Harry没多想，转身就跑。
他上次在哪遇到他的——Harry路过大厅，里面正在进行告别宴会，很热闹——他不会在这——Harry继续奔跑着，整个Hogwarts。
当他气喘吁吁地爬上天文台，脸上麻木得连沮丧都不见了。
没有没有没有！为什么平时总能看见他在四周晃荡，这时候就不见踪影！
Harry感受着天文台上的风，黑发被吹得更加凌乱，连带着脸上的泪水都被吹干。他几乎睁不开眼，酸涩得难受。
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全身都像是轻飘飘的，脑子似乎和眼睛一块儿变空了。夜里的风涌进他的大脑里，他不知道他呆了多久，等Harry反应过来时，他是突然冷静地转过身，顺着楼梯下去。他的脚步没有颤抖，非常平稳。
走廊上依旧没有人，最后的晚宴是Hogwarts每个学生的活动。
他甚至没有控制自己的腿，似乎是下意识的，他来到校医室——满鼻腔涌入一股魔药味——他没有看到Pomfrey夫人。
病房处的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了。
然而Harry猛地停下了脚步——白色的病房，摆着好几张普普通通的床。
风从窗户灌进来，银墨色的魔法袍被挂在床脚，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安静地握着什么，闭着眼，立于窗前。
他的黑发被撩了起来，露出额头，睫毛轻颤但仍旧是闭着眼，高挺的鼻梁，以及薄薄的唇——正贴在左手握着的东西上，轻轻地说着什么——他的侧脸柔和而英俊，简直温柔的不可思议。
Harry仅听见淡淡的尾音落在风里，他睁大了眼。
Tom转过头，轻轻皱起眉，他的手掌摊开，原本握在手心的东西摔了下来——Harry这才发现那是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小吊坠——金色的，微微闪着藏蓝和碧绿的光——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就被Tom塞进了衬衫内。
“Potter，我不奢望你记得敲门，但你的大脑可以在什么时候补充上礼貌这个词么？”Tom懒洋洋的掀起一个笑容，不过按Harry的话说就是相当虚假。
Harry张了张口，下意识就想反驳，不过这次他成功的抿住嘴。因为他发现一个很奇妙的现象——Tom Riddle在恼怒——比他们见到的任何一次都——这显然是个事实——但他在恼怒什么？
“Potter，不要一副见鬼的模样。”Tom系上袖口的纽扣，继续嘲讽。
Harry喷了口气，“这里只有你这个鬼。”
“多谢夸奖。”Tom流畅地接口。
Tom很惊讶地发现Harry没有继续和他争论下去——好吧，这连争论都不算——不过今天救世主Potter有那么点不正常。
Tom撇过头看Harry，注意到那双极其冷静的绿眸——不过同样的，占满了空白。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那么，Potter先生，你有什么伟大的事情超越了学年告别宴会，来到只有魔药味的校医室呢。”
校医室只有魔药味，Tom的手指在瓷杯子上滑过，不过他对此没有排斥。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在这里呆了四五天了——比那个女孩儿的房间令他满意多了。
Harry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坐在了他的对面。
Tom挑起眉，和平橄榄枝？停战协议？亦或者说——平等对话？
“Riddle。”Harry还是先开口了，但他的声音很冷静，相对于他平常的那暴躁而言，简直就像是前一刻波涛汹涌的大海，突然间变得风平浪静。
Tom耸耸肩，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为什么同意Dumbledore？”Harry深深吸口气，十分冷静地问。
“你也同意了，Potter。”Tom把问题抛了回去。
“那不一样。”Harry几乎是尖锐地指出。
Tom微微一笑，“不一样？”他挑起眉梢，“除了你是Gryffindor以外，我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你也知道这是一个不合理的安排。”Harry盯着他。
“不合理，是的，不合理，但足够我接受它。”Tom拍拍手，嘴角轻撇，“Potter，你不能接受，但是接受了。”
Harry又沉默了一会，“是——”他似乎有些艰难的承认了它，“那么你为什么又能那么容易的接受？”
Tom看了他一会，露出了愉悦的笑容，“Potter，你我都不得不承认，不可能战胜Dumbledore的坚持。既然如此，我干嘛不获取我所需要的。”
“保留魔杖。”Harry轻声说出Tom的条件，他紧接着握住了自己的魔杖，“这没有意义。”
Tom懒洋洋地用单手撑住脸，似乎看戏一般，“Potter，你要知道，即使你是救世主也不能避免未成年踪丝。”
“你也未成年。”Harry指出。
“我不祈求救世主记得，魔法部，没有我的记录。”Tom似乎得意地笑了。
Harry抿了抿唇，“狡猾的Slytherin。“
“谢谢，这是荣耀。”Tom更加得意的样子，但他紧接着对着握紧魔杖的Harry说，“虽然现在你可以把我诅咒去见Merlin，但是我不能确定谁的速度比较快哦。”他晃动着自己的手指。
“我还没有打算把你作为猎杀黑名单的头号。”Harry轻哼一声，冷笑着说，“鉴于还有个成年黑魔王比未成年黑魔王威胁更大的事实。”
“咦。”Tom轻轻发出疑惑，“我该为自己的存活而感恩戴德么，Potter。”
“我会吐的。”Harry撇开眼，绿眸里冷静而空白。
“是么。”Tom停顿下来，黑眸似乎在打量着Harry，眼眸里似乎燃起了黑色的火焰，“Potter，说出你的条件。”
Harry深深吸了口气，难得平静的对上Tom的眼睛，他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Tom挑了挑眉梢，黑眸中似有火焰，他露出优雅的、浅浅的微笑。
——“Sirius Black，我的教父。”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3：Negoti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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