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平行相交》洛安之

105、Chapter 1：Courtship

　　大预言术第一则：当频率相当，平行从此相交，灵魂彼此深入。

　　月光下，一个女孩坐在一个屋顶的十字架上，浅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了下来，发梢打着卷儿，在苍白的月光下越发的清冷和美丽。
　　“呐，既然来了。”她单手托着下巴，唇瓣轻轻抹着一弯浅笑。
　　漆黑的小巷子里拐出了一个身影。
　　“Mom说你已经回去了。”站在阴影中的少年微微仰着头，双手插兜。
　　“你又没有用敬语哦，Riddle男孩。”Lorraine偏头轻笑，嗓音清冷，“我只是顺道把回魂石送给殿下而已。”
　　“你心情不好。”Tom的语气是肯定的，陈述的。
　　“啊。”Lorraine轻声应了应，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我来拿东西。”她伸出手指勾了勾，Tom的口袋里突然出现了滚动、撞击的声音，他把手抬起，一阵翻滚之后，一个金色的东西飞了出来，以飞快的速度径直冲向Lorraine。
　　Tom偏了偏头，“啊，抱歉，我忘了给你。”
　　“所以我决定自己来拿。”Lorraine无所谓地说了一句，从十字架上站起来，轻轻一跃，几乎是一瞬间，她站在Tom身旁，伸手挑起Tom的下巴，“咦？”几乎是同时，她发出轻轻地像是疑惑的声音，“你还没有通过试炼？”
　　Tom轻轻皱眉，从她的指尖挣脱，“试炼？”
　　“味道不纯净，饕餮的血液还没有凝成——”Lorraine舔了舔唇，垂下手，黑色的手套是天鹅绒的质感，“真奇怪，蓝琪竟然还没有让你成功通过试炼。”
　　“什么试炼？”Tom揉了揉自己下巴，莫名地感觉一种灼疼，他瞥了Lorraine手上的黑手套一眼。
　　“成年试炼。”Lorraine挑眉，“很有趣，看来蓝琪插手了你的试炼，才会让你的试炼没有完成。”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黑色手套似乎莹莹地发光，“哦，对了，刚才有个小女孩转身走了——”
　　Tom下意识回头，街道上阴冷漆黑，毫无人迹。
　　“一个褐色头发的小女孩。”Lorraine偏头微笑，“我记得她似乎是你的——”她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女朋友？不去追吗？女孩子总是很小心眼的。”
　　“小心眼？”Tom挑起眼，咀嚼着这个词片刻，“你更希望你能解释‘试炼’这个词。”
　　“你真的不去追？”Lorraine眨眨眼。
　　Tom耸耸肩，“如果你不打算解释。”
　　“成年前，你自己开启的成年试炼。”Lorraine扣着下巴，笑容似乎是天真，又似乎是残忍，“你自己做的，想不起来？”
　　“……”Tom又一次皱起眉。
　　Lorraine向后退了一步，“一个灵魂，”她舔着唇说，“你知道。”
　　“我不觉得我付得起这种代价。”Tom撇了撇嘴。
　　“真可惜。”Lorraine似乎真的感觉可惜，语气却有些漫不经心，“那么，我回去了。”她慢悠悠地倒退着，身影逐渐变淡。
　　Tom没有阻止，看着她消失在空气里。
　　他转身往拐进某条小巷，双手插兜，像是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
　　“吱嘎”的轻响在寂静的夜色中十分清晰。
　　“这么晚呆在外面可不太安全，我的女孩。”Tom停下脚步，双手抱胸，“Gryffindor的勇气？”他挑着眼，面带笑意地望着坐在秋千上的那个女孩。
　　“吱嘎”、“吱嘎”——Hermione摇动着秋千，双眼盯着眼前那一块空地，随即她仰起头，路灯光轻轻吻着她的脸颊，朦胧的光线衬得她十分美丽——耀眼——Tom的唇角轻扬——Tom Riddle选择最优秀的。
　　Tom走到Hermione身前蹲了下来，“别告诉我，你会真的生气，Mione。”
　　Hermione绷着脸伸手，恰好能挑起Tom的下巴，“我不该生气？”
　　Tom笑眯眯地望着她，任由她捏着他的下巴，“我的Mione不是个小心眼的女孩。”
　　“谁是你的了。”Hermione轻哼着抬了抬下巴，略显傲慢的语气，松开手，“我就小心眼了，不行吗？”
　　Tom笑出声，“嗯，那么我亲爱的小心眼女孩，你把我可爱大方、通情达理的女孩弄丢到哪里去了——”他用咏叹调起头。
　　“小气。”Hermione翻了个白眼，“那就是Lorraine Deron Slytherin？你母亲的朋友？”她用手肘压着双腿，手掌托着下巴，“你的母亲一辈都这么年轻吗？”说到这里，她皱皱鼻子。
　　“小气？赞誉，Slytherin的天分。”Tom伸手挂了一下她的鼻子，唇角笑意越发深。
　　“Slytherin。”Hermione咕哝，“Riddle先生明明是个Gryffindor，怎么会教出个Slytherin。”她轻哼着伸出一只手点了点Tom的额头，“在想什么？”
　　Tom怔了怔，似乎不明白，“怎么？”
　　“Slytherin，你的脸上写着，‘我现在是心事重重的Gryffindor’。”Hermione戳了戳Tom的脸，淘气地扬了扬眉，“需要我解读一下吗？”她脸上的笑容就和魔法一样灿烂，顽皮，小小的志得意满。
　　“表现出万事通小姐的智慧？”Tom摸了摸鼻子，“我第一次知道我还会把心事重重写在脸上。”
　　“写了满满一脸。”Hermione煞有其事地说。
　　Tom半蹲着，沉默地望着Hermione，棕色的卷发似乎闪动着光泽——似乎是这一年发生的改变——漂亮、开朗，不不，最迷人的是这双眼睛，褐色的，闪动着聪慧，明亮如光、清澈柔和，会愤怒会喜悦会无奈会悲伤会痛苦会感激——这双眼睛里充斥着的或许只是人类都会有的情感，可是他对她一本正经地凝望着他、倒映出他的影子时感到着迷。
　　她令他惊讶，某种意义上，她令他愉悦。
　　Hermione平静地与他对视，目光笃定沉着，“可以告诉我吗？”
　　“会不会担心我哪一天就回自己的世界去了？”Tom突然问。
　　Hermione眨了眨眼，脸上看不出表情，“你要回去了吗？”
　　Tom凝视了她一会，笑着摇头，“大概是回不去了。”他伸出手，指尖在她的指尖轻碰，“至少我没把握把你也拐回去。”
　　“呃……”Hermione脸上出现了一抹吃惊，随即她吃吃地笑了起来，“Boy，转移话题不是个好主意，这是出轨，远离预定轨道的行为。”
　　“我说的很认真，Girl。”Tom摆正脸说，“你要知道，当切片吐司和地球吻别的时候，我所有的列车轨道都已经改变方向，围绕着你转了。”
　　“Slytherin的表白方式？”Hermione挑眉，“但我知道，你的世界列车轨道一半以上绕着你Dad和Mom，一半的五分之三绕着你的朋友们，其中之一可能是Harry。”
　　“哦？”Tom像是有些意外，“Potter？”
　　“你们像是——”Hermione单手托着脸，像是在寻找形容词，“互相理解的，认识了很久的很要好的朋友，甚至某些时候，我怀疑究竟是我和Ron是他七年的同学还是你。六年级，你知道他经常不在状态，我——”她的脸红了红，“偷偷跟踪过他……”
　　“我以为你对六年级的Harry很不满，为了一本混血王子魔药制作。”Tom挑眉。
　　“那是因为他相信一本莫名其妙得到的书，而不是一个六年的朋友。”Hermione嘟囔。
　　Tom不由得咧开嘴角，“Mione，你的语气像是被抢走了朋友。”
　　“……”Hermione的脸再次红了红，“后来我知道是我的错，因为五年级的事，我一直没能相信他的判断，这让他更加烦躁。至于抢走朋友，如果真是这样，显然你也这么做了，Harry每次和你交谈之后似乎都能得到什么，他不再需要我的帮助。”
　　“万事通的精彩解读。”Tom扬了扬眉。
　　“……不准说万事通！”Hermione脱口而出，随即又有些不安。
　　“……”Tom有些吃惊，他动了动手指，轻轻摩挲着Hermione的手指，“你刚才说了，还有一半的五分之二剩余，那份属于你。”
　　“……”Hermione凝视着那双黑眸。
　　一个优秀的男孩。
　　从她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这是一个优秀的男孩——简直是上天的杰作。
　　那一天她是怎么评价来着？一个尊重女孩的绅士。
　　Hermione不是没见过英俊的男孩，先不说虽然脾性坏的要命却长得很精致的Malfoy，单是四年级三强争霸赛时Hufflepuff的参赛级长Cedric Diggory就是个温和高大而帅气的男孩。可是，她敢拿她的O.W.Ls成绩打赌，这个少年是她见过的最独特的——就算藏在人群中，也会瞬间被区分出来的人。
　　可却同样因为他的优秀，她有些不安。
　　Tom Riddle在很多时候都是不需要Hermione Granger的，甚至他能更好的帮助其他人。
　　“Hermione Granger——”Tom说，那么认真，打断了Hermione的思路，“对谁都是一样的，你只是Hermione。”
　　不是因为什么万事通，不是因为能解答问题、能处理功课、能作弊，更不是因为能提出建议、被需要——只是因为Hermione Granger。
　　Hermione不安的动了动，似乎是逐渐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她抚了抚头发，“……而暑假里我见过你们吵架，准确的说，是争论，甚至那种相互嘲讽的态度令我们这群Gryffindor心惊肉跳。可不管多少次，你们都还是能够照常不误的合作。”她尝试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Tom耸耸肩，“Potter是半个Slytherin，你得承认这一点，他总忙着和自己吵架。”他玩笑似地拨开她的头发，“跟一个行动派解释谋略，这大概是堪比三天看完伦敦市图书馆的所有藏书的难度，这还不如和Weasley双子讨论，起码他们有创意。”
　　“我现在完全相信Riddle叔叔的话了。”Hermione说。
　　“嗯？”他似乎没有明白。
　　Hermione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叹息。
　　Slytherin都是转移话题的高手。
　　Tom扶了扶额头，像是有些头痛。
　　他们对峙了一分钟——Hermione微笑了一下，伸手与他相握，“其实你可以做到很多事，Riddle叔叔说，你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事。”她的脸上同时写着困惑与理解。
　　Tom的双肩紧了紧，又放松，“什么时候，你已经和我父亲促膝长谈过了呢。”
　　“他的智慧令我惊叹，还有知识的广博。”Hermione轻声惊叹着，“当然，我对此并无意外。”她望着他，赞赏的、欢喜的，似乎在说，你知道为什么。
　　“聪明的姑娘。”Tom无奈地笑了笑。
　　Hermione摇头，“如果那对我并没有好处，对你也是，那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
　　他们确实保持了三分钟的沉默。
　　“Lorraine说我有一场试炼。”Tom轻声说，几乎在Hermione以为他要拉她离开的时候，“成年试炼，而离我成年还有五个月不到，但似乎这场试炼并没有结束。”
　　“为什么要试炼？”Hermione疑惑道，立刻就跟上了他的思路。
　　“嗯，或许是血统之类的原因，而我很有可能是在无意间自己开启了这场试炼。”Tom耸耸肩，继续解释。
　　“它是指什么？”Hermione句句问在关键处。
　　“我猜，干掉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Tom颇为愉悦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试炼，我假设是从我对他的挑衅触发的，而试炼的开始应该是三月一日那个晚上。”
　　“Voldemort？可是他已经死了，而你说试炼并没有结束。”Hermione指出。
　　“我父母帮了我，Voldemort并非我干掉的，最大的问题在于Mom出手了，她或许是试炼无法结束的最大问题所在。”Tom似乎蹲的有些累了，站起身，绕着她走了两步。
　　“试炼没有完成，有什么问题吗？”Hermione的声音是理智的，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而莫名的缩了缩。
　　“既然Mom没有解释，那大概是没什么。”Tom动了动踝关节，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又或许只是被困在这个世界不能回去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不过你知道，这或许是个好主意。”
　　Hermione又一次翻了个白眼，“Boy，你可以认真一点吗？”
　　“我一直很认真，Girl。”Tom调侃道。
　　“你刚才说试炼，触发？”Hermione试图把话题从大西洋的那一端拉回来，“挑衅！？”她拽着Tom的衬衫一角，看上去有些不悦。
　　Tom望着他的脸一会，终于无奈地说，“一封信。”
　　“信？”Hermione反问。
　　Tom在一旁的另一个秋千上坐下，铁索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你知道我和Potter在去年暑假曾被切片吐司抓住。”
　　Hermione眨了眨眼，神情有些古怪，“你是说你们逃出来后还给Voldemort寄了一封挑衅的信？”她停顿一下，“Voldemort没有气死真可惜。”
　　Tom也托着下巴，像是很可惜，“确实很可惜。”
　　——“成年前，你自己开启的成年试炼。”Lorraine扣着下巴，笑容似乎是天真，又似乎是残忍，“你自己做的，想不起来？”
　　他突然想起什么，微微眯起眼。
　　——“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另一个我。”Voldemort说。
　　——“哦？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吗？”Tom偏着头，神情傲慢，“看来我需要反省一下，毕竟这太降低格调了。”
　　——“你确实应该反省，毕竟是你亲手造就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不仅没气死Voldemort，还惹来了更大的麻烦——唤醒了那个疯子仅存的一点理智，踏上了寻回灵魂碎片的道路。
　　“……Tom。”轻柔的语气里似乎带有一丝火气。
　　Tom蓦然踢了一下地板，秋千摇了起来，发出吱嘎吱嘎声，也成功躲过了Hermione挥来的砖块厚的书，“Hey，Girl，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不是人类进攻的阶梯。”
　　“你走神了。”Hermione淡然地把书收进她的斜挎包里——Merlin知道她在里面塞了多少书。
　　“请继续，我火爆脾气的Granger小姐。”Tom无奈地说。
　　“我是说，”Hermione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怒气，“你说的开始是你上次的吐血吗？”
　　Tom眨眨眼，“或许我再等一次吐血，试炼就结束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Hermione默默地从斜挎包里掏出了一本更厚的书。
　　“我开玩笑的。”Tom跳了起来。
　　Hermione像是充耳不闻，站起身，双手抱着书就砸。
　　“Gryffindor扣二十分，为Granger小姐对同学的不友好态度。”Tom一边躲闪着一边笑着说，“哎，Gryffindor扣二十分，为Granger小姐对书籍的不珍视。”
　　“……”Hermione收起书，从斜挎包里掏了一会。
　　“Gryffindor加二十分，为Granger小姐的好学求知。”Tom的视线移动到Hermione的手上，赶紧开口。
　　“……”Hermione从斜挎包里掏出了一个面包，“天要亮了。”她翘起下巴，支起一边的眉毛，得意的笑着说。
　　“……”Tom望向不知何时逐渐转亮的天空，伸手捂住额头，“你赢了。”他朝她伸出手掌。
　　“我很困。”Hermione将手放在他手心，“因为你，我竟然放弃了睡眠。”
　　“好吧，我的罪行累累。”Tom牵着她在小巷子里前行。
　　阳光渐渐洒进阴暗的小巷子，拖长了他们并行的影子。
　　“对了，你给Voldemort的留言里到底写了什么？”Hermione将面包重新塞回包里，脸上映着初日的光辉，金灿灿的。
　　Tom牵着她，偏头，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想知道，”Hermione说，褐眸映着金光璀璨，明亮柔和，她转头对他微笑，微微翘起下巴的、傲慢的，“我总会知道的。”双眸中既渴望又理解。
　　“你开始控制人心了。”Tom怔了怔，轻喃。
　　“我只想让一个人失控。”Hermione骄傲地说，“那么，不能告诉我？”她的声音轻柔但却坚定。
　　Tom凝望着Hermione，久久才说：“Mione，这回真的惨了。”
　　“嗯？”Hermione迷惑地回望着他。
　　Tom突然探过身，双臂将她揽进怀里，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她的唇瓣，柔软的触感，他吻住了她，低喃从唇滑了出来。
　　被这样一个女孩吸引——
　　即使未来未知，即使生命不等——
　　被她吸引，不算过分吧？

　　To Voldemort，
　　你可以给我力量、权势、金钱、地位、女人，所有我想要的一切。
　　只可惜，Voldemort，你不能给我真正想要的。
　　我想要的东西，是把自己丢失的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Tom Lan Riddle

　　——“Mione, I really fell in love with you.”

作者有话说

　　= =写到天亮……不会吧……
Tom君正式表白了【望天】
其实Hermione姑娘与Tom君的频率也可以契合的！
第一章，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