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A Gift／生日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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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就在Agent Coulson生日的前一晚，Clint在沃尔玛为他买了一份礼物。能够得知Coulson的生日完全是个意外，就像其他单调无聊的日子一样，Coulson显然没准备要在生日当天请假回趟老家或是干脆在自己家举办个生日派对什么的，Clint能够知道这件事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用了整整一天躲在Coulson办公室正上方的通风管里，并且嘎吱嘎吱地嚼着烤得又酥又脆的大麦饼。
一如既往。
无聊的一天。Clint注视着Coulson批阅着不断被初级探员们送过来的文件，那些该死的审查表和任务报告似乎永远都会被没完没了地生产出来，然后在Coulson那略显光亮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沟壑。
下午四点左右，Clint看到某人——又黑又丑，而且戴着一个眼罩的某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办公桌的对面。Nick Fury用那只没带眼罩的眼睛敏锐地看向Clint藏身的地方，Clint不禁高高地扬起嘴角。Fury用力地皱了皱眉，转而看向似乎对于自己上方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Coulson，用他那种一贯的令人不悦的语气说：“我早就已经同意让你明天休假了。”
Coulson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把头埋进了铺满办公桌的文件堆里。“这些东西是不会自己消失的。”他干巴巴地说道，朝着Fury露出了带有一丝嘲讽意味的笑容。
“诚然，”Fury说，“但它们显然能够再多等一天。即使是对你来说——”
Coulson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皱得死紧的眉头。Fury咧开嘴角，双手插在黑皮衣的外兜里，那笑容在Clint看来多少有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四十岁的生日也仅此一次。”
二
就像每一个乐极生悲的日子一样，命运女神从来都没有给Clint发过什么好牌。可是Clint只不过是想给自己尊敬的长官送一份生日礼物而已，不用太贵，毕竟最重要的是诚意，不是吗？话说回来，这年头的劫匪已经穷到不得不到沃尔玛来打劫了吗？拜托，这里可是纽约！
Clint躲在摆满红酒的木架后面，悲哀地发现自己身上唯一能算作是武器的只有左手攥着的剃须刀。他一边回忆着自己为什么会溜达到红酒区，一边用力地把剃须刀上的刀片给扭了下来。谢天谢地，为了配合自家长官那种多少有点儿古板的气质，他没买市面上正流行的那种电动剃须刀。
足够了。他想。至少足够他溜到厨具区，那里摆着——悬挂着——既能切菜也能砍人的各类刀具。
警笛在门外响起时，Clint把最后一个劫匪塞进了装满副食品的冷冻橱里，看那可怜的家伙的眼镜上迅速地蒙上了一层白霜。警察们举着手枪冲了进来，Clint对他们露出了无辜的苦笑。
可怜的剃须刀。他想。
三
不太平静的一天。显而易见，神盾局根本就离不开Agent Coulson。Clint一边用力地系紧绑在箭袋上的皮带，一边暗自观察着身旁那位一脸倦色的队友。
Natasha Romanoff，A.K.A. Black Widow，正用一种即将杀死几人或几十人的表情整理着自己的装备。Clint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怎样把自己变成一个移动军火库的，所以他只能打折哈欠别过头去。Coulson瞪了他一眼，因为这会儿的Clint还没来得及睁开自己的朦胧睡眼。
“Sir，”他说，可是该死的后半句话就是说不出口。他从没想过一句“生日快乐”会像这样不上不下梗在他的喉间，堵得他的胸口隐隐作痛。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解释这个。高级探员的生日——基本信息——绝对是某种高于自己查看等级的机密，尤其是此时此刻正坐在他面前的这一位。Philips Coulson，Nick Fury的左膀右背，如同机器人般完全没有私生活的高级探员，等级绝壁在数字7以上——Clint直到如今都弄不清楚他的职位究竟是什么，主管还是局长助理？或者干脆就是副局长？
想到这里，Clint不禁困惑地咧开嘴角——Philips？Phil？自己为什么会知道Agent Coulson的教名？然后他又想起，某个顽固的土豪据说直到现在为止都坚持叫他Agent Agent。
那并不贴切。Clint默默地想。Philips Coulson绝对是个人类，有血有肉不折不扣的人类。
他想他有办法证明这一点。
四
受伤总是难免的。几个拿着匕首抢劫超市的家伙完全没法对Clint造成困扰，但是一大群手持真枪实弹的武装恐怖分子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的耳机报废了——事实上他怀疑自己的半个耳朵也一并报废了，鉴于他从没想过要在耳朵上打一个如此之大且血流不止的耳洞。
对方是故意放水。Clint握着长弓的右手指节隐隐发白，小臂绷直青筋毕露。他不知道Natasha在哪儿，更不知道Coulson在哪儿。交火一开始，他就被迫跑过了几个相近的街区——这该死的城市布局简直就是一个迷宫。Clint有着相当不错的方向感，但那仅限于他身处高处之时。
高处。Clint用力地咬了一下脸颊的内侧，腮肉钝钝地痛了起来，血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口。
高处。
他得找到Coulson，现在，马上。
五
好消息是，他很快就见到了Coulson。坏消息是，与其说是他找到了Coulson，倒不如说是Coulson找到了他。
他在攀爬救生梯时挨了一个枪子，子弹在他的大腿上开了一个血洞，却恰巧避开了骨头和动脉。
一个警告。
Clint没太在意这个。有那么一阵子他几乎完全就是在神游，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是第二声枪响，这次被击中的是他的右臂。这依旧是一次放水的警告，显而易见，对方知道他的惯用手是左手。
他知道敌人是谁了。这就像是一篇无聊至极的推理小说，作者早就把所有的线索都明晃晃地堆到了读者面前。
“Little bro.”那人这么叫他。
受伤的右胳膊再没法使力，Clint眨了眨眼，松开右手任凭自己从将近十米的高度毫无防备地掉了下来。
幸运的是，Coulson接住了他。
六
“即使是以我的标准来看，”坐在病床旁的Coulson闷闷不乐地说，“这也绝对是一次糟糕至极的生日。”
“我很抱歉，”Clint低头盯着印着蓝白条纹的医院床单，“我只是……我不知道，有那么一阵子脑子不太灵光……”
Coulson叹了口气。“显而易见，打伤你的耳朵的那一枪对你的脑袋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至少可以算得上是中度脑震荡了。”
Clint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Sir”
Coulson再次叹了口气。他从又冷又硬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床旁。“Natasha非常生气，她要求我把你送回来接受医疗救助，自己却非要冲过去与敌人单挑。”
“您阻止她了吗？”
“当然。”Coulson说，“我知道无论死的是谁都会让你感觉相当的不好受，毕竟他是你的哥哥。”
Clint用力地眨了眨眼：“Barney……”
Coulson咳了一声，突然撇过头去。“Agent Barton，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在沃尔玛大闹了一场？”他用他最擅长的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Clint觉得自己鼻腔中的酸涩终于散去了，于是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嬉笑着说：“只不过是心血来潮，Sir。”
“你的这种随意行动使我不得不多填了很多张表格。”
“我给您带了礼物。”Clint说。
Coulson伸手捏了捏鼻梁，瞪着满脸笑容的Clint，后者只是继续保持着那张无辜的笑脸。Agent Barton明亮的蓝眼睛里燃烧着影影绰绰的青色火焰，黑色瞳孔深处倒映着Coulson难得轻松舒适的表情。
生日礼物。Clint用他那依旧有点儿迟钝的大脑想道。当然，生日礼物。
Clint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左臂支起身体，然后仰头凑到Coulson的唇边给了他一个湿漉漉的深吻。
“Happy birthday Sir! Is that a good gift？”
Coulson伸手环过Clint的肩膀，让他能够靠在自己的身上。弓箭手低低地笑了，轻轻地抱住了他的长官。
“Best.”Phil Coulson喃喃地说。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A Gift／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