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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夜深,雾浓。
已近不惑之年的更夫敲了最后一遍更鼓后,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葫芦,好似里头藏了什么宝贝似地,用手指捏着葫芦口微微地晃了晃,四周静悄悄地,她侧着耳朵,凝神倾听着晃动间自葫芦中隐隐传出的水声,笑得眉开眼笑。
她隔着浓浓的大雾左右张望了一番,拐过一家农户,来到后方专门摆放稻草的地方后,驾轻就熟的窝进微微有些凹陷的稻草中间,抱过几团稻草挡在身前,略略挡下寒气,而后拔开上面小小的塞子,微微啜饮了一口。
酒香很浓郁,酒味很美妙。更夫含着那口酒,仿佛在细细品味一般,许久才咽了下去。而后,满足的叹息一声。
酒是好酒,可惜有些少。更夫状似惋惜地盯着眼前那个小小的酒葫芦,暗暗腹诽那老字号酒肆的老板太人精。
她又抱着酒葫芦细细品味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已经空了大半的酒葫芦,一步一摇地起身走离。
雾气依旧很浓,更夫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很窄的小路,而后拐上宽敞的大路。
这条大路通常都是官员们每日上朝时所走的大道,人们称之为官道。
官道又宽、又平坦,行走在上面确实极少有颠簸之感,这些更夫当然没有尝试过,她只知道顺着这条官道一直走到底,再拐个弯,她就能到家了。
如此想着,更夫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笑。下一瞬,她却疑惑地顿住了脚步。
适才,似乎有风声。
她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凝神去听,却再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她不由得摇头暗笑,大雾天哪里会有什么风……
她提着灯笼缓步前行,只是没走上几步,却猛然停了下来,手里的灯笼也瞬间跌落在了地上。
跌落在地的灯笼迅速被点燃,火红的焰苗映照着更夫的脸色,更显出几分惨白。
***
“……死者身中数刀毙命,死前有剧烈挣扎,致命伤应当是……”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过尸体的女子停下话语,伸手指着死者胸前的那道长长的、深入内脏的伤痕,似乎在同谁解释一般续道:“就是这个。”
她检查的动作极为纯熟,判断也下的很是精准、迅速。这人正是武州有名的仵作,姓梁,人们称她为梁先生。
“嗯。”一名女子缓步从梁先生身后步出,身着青色交领窄袖布衣,下身着裤,足蹬皂靴,腰束红布织带,左侧还挂着一块小小的方牌,上书篆体的“公义”两字。
那女子面容清秀,细长的眸子中透出一股深思,盯着地上那具满是刀痕的尸体,她的眉宇习惯性的蹙起。
这人唤作罗帛,乃是南朝有名的捕头之一。
南朝素来重文轻武,偏生前些年天下极不太平,无头公案不时的发生,民心动摇。女帝无法,只得寻了个在江湖中既有声望又有能力的人,赐予她无上的权利,铲奸除恶,上至权臣,大至江湖,一律可以先斩后奏,只为女帝所令,女帝更为此人设立了一处专门执法查案之地,名曰公义堂,处理的,便是这些刑部不能,也不敢插手的案子。
公义堂,公义堂,顾名思义,女帝的期许可见一斑。而这个女帝寄以厚望之人,人称安义公。
安,定也。义,公正也。而“公”,则是对她的敬称。
安义公走马上任十数年,莫说是这武州城,便是整个南朝的人,都无一不竖起大拇指,对她,以及公义堂,均赞赏有加。自公义堂成立以来,无头公案顿时少了不少,便是连趁机作乱的贼人也安分了不少。
只是这其中艰辛、苦涩,却也唯有深入其中之人方能明了。
公义堂所有的捕快、捕头加起来,统共数十来人,京城内的治安、京城内外牵连较大、案情较为复杂的案子,却都是公义堂来处理。
公义堂有五名捕头,这五名捕头的办事能力、为人处世之道都是被安义公肯定的,都是能单独处理案件的人,各有各的才能。
而这罗帛素来办事严谨,往往观察入微又胆大心细,乃是安义公最为倚重的捕头之一。
本来,这日罗帛并不当值,但因接到了安义公派人传来的口信,便匆匆换了衣服便跑回了公义堂。
这说的,便是眼前这事了。
死者年约三十来岁,身份尚在查探中,至于死因,适才梁先生已经说过。
“是何时死亡的?”罗帛蹲下身子,细细地瞧着尸体。
“约莫寅时。”梁先生小心地抬起死者的手臂,正要帮死者放正尸身,却听闷闷的“当啷”一声,一个物件跌落在地。
两人的目光瞬时都被那物件给吸引过去。
“这是……”梁先生欲言又止。
那是一块雕刻了奇异花纹的木牌,似牡丹,又似雏菊。
这是耀威镖局的标识。
事实上,在现今江湖中,每个家族都有不同的标识,这种标识类似于一个家族的族徽。家族中的每个成员都有这样一块刻有相同花纹的牌子,而后根据在家族中的重要程度不同而持有不同的牌子,唯有族长一人方能持有代表至高权利的铜牌,或金牌。
而类似于这样的木牌,则是每个家族中最平凡、拥有人数最多的一种。
梁先生并没有把话说完,她只是一名仵作,除了检验死者的死因,别的事她管不着,也不能管,是以她保持了沉默。
而罗帛也没有说话,她只是沉默地用一方白帕将那木牌小心地收起,放在袖袋中。
此时刚过辰时正,这一条路上的行人早已被远远的挡在了一边,是以此刻极为安静,罗帛举目四顾了一番,而后脚跟一转,向着一边的茶楼走去。
这周围并没有什么遮蔽物,发生了这么一件不吉利的事,没有几家店敢开门,生怕惹了什么晦气,唯有一座茶楼大门敞开着。
罗帛踏进了门。
茶楼的人并不多,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人,。罗帛细长的眸子只一扫,便将茶楼内的情形尽数收入眼底。
除了大堂正中的位置坐着的三名女子外,只有靠窗的位置还端坐着两名衣衫华贵的女子,那两名女子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地,那两双相似的狭长眸子向罗帛扫去。
罗帛的视线只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移了开来。
茶楼的老板正坐在简陋的柜台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看见她来了,赶紧跳起来,搓着手道:“罗、罗捕头,可有什么小人能帮忙的?”
罗帛淡淡点了点头,道:“你昨晚可有觉出什么异常?”
老板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了一番,犹豫道:“昨儿个小人睡得很香,并没有觉出什么……”
罗帛沉沉地眸子看着她,有些疑惑:“便连后来更夫的呼救声都没有听到?”
老板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颇有几分尴尬:“这……”她瞧了瞧左右,见楼内的几位客人都瞧着她们,她不禁越发尴尬起来,拉着罗帛走到门口,方小声道:“这个,小人不欺瞒罗大人,小人昨夜也不知是怎么了,睡得特别沉,今儿个还是小人楼里帮工将小人唤醒的。”她面色微红,絮絮叨叨道:“唉……也不知昨儿个是怎么了,往日里明明鸡一鸣就会醒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罗帛眉宇微动,不动声色道:“林老板是说,昨晚你睡的特别沉?”
林老板尴尬一笑:“是啊,不仅是小人睡得沉,便是我那夫郎、一直住楼里的伙计,昨儿个都睡得特别沉,大概是这几日太忙……”
林老板依旧絮絮叨叨着。
罗帛眸色微沉,心中隐隐有了些数。她抱拳告辞,再度折回了案发的场所。
那边,梁先生已经收拾好了行当,正以一块小小的布巾擦着沾满了血迹和污物的手。
梁先生起身,恭敬道:“罗捕头,小人这边已经处理完毕了,这尸体先行带回义庄可好?”
罗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尸体,道:“嗯,有劳了。”这里毕竟是大街,尸体不宜在此久放,再者,即便放着也委实查不出什么新线索了,不如尽快顺着现有的线索去探查。
死者是耀威镖局的人,致命伤在胸前,凶器为寻常的刀……
她站立在离先前摆放尸体一步远的地方思索着,不远处的地上还有尚未清理的血迹,在阳光下斑驳晦涩。
她眯了眯眼,转身向茶楼走去,这一回,却并没有进茶楼,而是敲响了茶楼隔壁成衣铺的门。
敲门声持续了很久,许久都没有动静,也不知里头究竟有没有人。
但罗帛却极有耐心,似是认定了里面有人,依旧不疾不徐地敲着。
也不知隔了多久,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只听“吱呀”一声,分明是店家熬不过她终于开了门。
而后是长长的沉寂。
没过多久,罗帛便从隔壁走了出来,这回并没有在官道上停留多久,径直向着前方而去。
茶楼里坐在窗边的一名华衣女子见状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跟了上去。
罗帛去过药铺,去过铁匠铺,也去过官道附近的河道,最后去的,却是义庄。
那华衣女子不远不近地跟着,悠哉地摇着风流扇,一向好整以暇的端方面容在远远瞧见“义庄”两字时,不由变了色,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跟上前。
华衣女子在外面徘徊了许久,眼见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罗帛却始终没有出来,那女子终于急了,犹豫了又犹豫,终于一咬牙,走了进去。
所谓义庄,主要便是摆放无名尸体的地方,多半建在郊外无人的地方,极少有人来的缘故,这里格外的阴森。
仿佛一不留神,便会有什么冒出来。
华衣女子小心翼翼地踩在地面上,时不时地避开周围四散的白幡布,举目四顾,却压根儿没找着先前进来的那个人。
华衣女子大惊,脚下亦是一顿。
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坚硬的物体贴在了她颈侧。
“是你?”
今天修了第一章,这两天会把前面的章节都修一遍,希望能让情节稍微顺一些,大的情节方面不会有什么变化,修改的是细节,这章和下一章可能会有些无法衔接,这是件悲催的事,我争取在9号前修完,然后恢复日更或隔日更> <嗷呜,我回来了……
PS.JJ真的……好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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