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小圆]脑中的世界》姜煮奶茶

8、永别

　　当鲁特加第六次无法联系上飞机时，司澈几乎已不抱希望了。“报警吧，鲁特加。让警察帮忙出面。”
　　“小姐•••••••”鲁特加拿着联系器，看着司澈黯淡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司澈从窗子里向外望去。小一和Fulgenc在打网球，看到得出他们都没有认真，自从小一在四岁的时候第一次碰到网球，就再也没放下。周围围了一圈人，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似乎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们。
　　看着他们，司澈一阵悲哀。
　　窗子里和窗子外似乎是两个世界，外面是美丽的初秋，里面已经是寒冷的隆冬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小一。也许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司澈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鲁特加担心的看着她，暗自祈祷老爷和夫人不要出事，若不然被丢下的两位小姐少爷该怎么过活。
　　“鲁特加，叫他们停下来，都散了吧。”司澈开口，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逼得她只想流泪。“晚上的宴会先不要取消，看情况。”
　　他们都知道是看什么样的情况。
　　鲁特加出去了。
　　司澈回身，上了二楼，来到她的专属音乐室，在钢琴前坐下。无论何时，只有钢琴能给她安心。这架钢琴是妈妈的心爱之物，也是她的第一架钢琴。当年就是在这架钢琴上，妈妈手把手教她，从那以后，她就没换过其他的琴。连妈妈都只能退而求次，买了一架新的。
　　但是现在她没有弹琴的心情，只是无意识的随意按着琴键，让钢琴发出不成调的零碎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小一上楼来，推开门。司澈无意识的回头，小一轻轻上前，将她拥在怀里，“没事的，姐姐，爸爸妈妈一定会没事的，你还有我呢•••••••”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司澈紧紧回抱他，似乎除了他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弟弟，我的弟弟。

　　“小姐！少爷！”鲁特加虽然极力保持往昔的镇定，但显然没有成功。他沙哑尖锐的声音像是哀怨的前奏，司澈和小一都吓了一跳。两人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几乎要将对方的手骨捏碎。
　　“老爷和夫人，他们•••••••他们•••••••飞机在英吉利海峡坠毁了！！”
　　司澈最后只看见小一惊慌恐惧的表情几乎扭曲了他漂亮的脸，然后眼前一片昏暗，她晕倒了。

　　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头条写满了司家的悲剧，人们纷纷议论这个三年前突然在欧洲崛起的电子品牌创始人兼CEO司律，同时密切关注着股市的行情，纷纷猜测这家企业的未来。
　　外界的疑云和担忧很快影响到了司家，司家一夜之间失去了男女主人，而平时还算能干的大女儿一下病倒了，虽然小儿子很快扛起大旗但是很明显他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才能。家里仆人们私底下的“悄悄话”随着司澈病倒的时间越来越长也愈演愈烈。
　　“老爷和夫人一去，怕是司氏集团就要倒了。”大厨亚伯说，“可惜我还买了司氏的股票，恐怕都要打水漂了。”
　　“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小姐少爷们能不能振兴集团呢？这种例子也有嘛。”厨娘艾玛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司家的老人了，是个好脾气的胖妇人。
　　“小姐和少爷两人一个弹钢琴，一个打网球，哪有什么经商的才华啊，恐怕••••••”
　　“咳咳！”鲁特加站在厨房门口，“把饭菜端到小姐房间去，其他的不许多话！”他狠狠地瞪了亚伯一眼。
　　亚伯和艾玛不说话了，默默做事。
　　鲁特加离开厨房，轻轻叹了口气，司家，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小姐和少爷，恐怕••••••

　　“司澈！”
　　是谁？是谁在叫我？
　　“张习楼！”
　　是谁张习楼是谁？在哪听过的名字？莫明的熟悉感。
　　司澈睁开眼睛，是哪里？全都是黑白的地方，被黑白两色分成一个个的格子。试探性的踏出第一步，“铛”
　　音乐？
　　细细回想，这是钢琴的声音。是大字一组的C1。那么，往回走就是••••••司澈回头，背后是无尽的黑暗。
　　司澈被吓了一跳，突然拼尽全力向前奔跑，“铛铛铛”的钢琴声不绝于耳。
　　快快！只有八十八个琴键！
　　“司澈！司澈！”是谁在叫我？
　　“张习楼！张习楼！”张习楼？是谁？不要吵！让我听听那个叫我的声音。
　　“司澈！司澈！•••••••”
　　“张习楼•••••••”
　　渐渐的，“张习楼”声音越来越弱，没多久就被“司澈”盖住了。
　　太好了，快来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一直一直没有尽头，她肯定已经跑了不知八十八个琴键了，八十八个音符的声音一直在轮回发声。
　　好累，太累了，该怎办才好？

　　“哈！”
　　司澈突然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原来是噩梦吗？呼，太好了。

　　“姐姐，起来了吗？”小一推开房门。
　　“已经醒了，进来吧。”司澈掀开被子下床。这时小一已经来到床前了。“姐姐！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快躺回去。”说着就来拉她。
　　“医生？这么说•••••••这么说，那不是噩梦！”司澈惨白着脸，抓着小一的手，问。“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真的•••••••真的•••••••”
　　“是的。”小一强忍着眼泪，“姐姐昏迷好几天了，警察已经找到爸爸妈妈的尸体了。姐姐再不醒来，再不醒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司澈轻拍小一，安慰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脑子里呆呆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没有一个大人可以依靠，只剩姐弟两人。司澈觉得天都塌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澈小一在鲁特加的协助下处理了父母的丧事。是按中国传统的土葬安置的，就埋在父亲的家乡，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惠子妈妈和他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