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小圆]脑中的世界》姜煮奶茶

25、司澈与张习楼

　　“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壹原侑子看着司澈。现在的她，与其说是知道真相之后的震惊，不如说是对未知之路的迷茫。
　　几个小时之前，她闯进店里来，然后呆呆坐了这么久，只说了这么一句。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在那之前，你应该先告诉我前因后果吧。异次元的魔女，壹原侑子。”司澈直视壹原侑子，这样说。
　　恢复记忆的她，对这位由Clamp制造的第一魔女有着绝对的信任。不仅是对漫画的相信，也是因为对这个人物的喜欢。因为知道她的所有，所以相信她，或者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的确，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那么我就告诉你吧。”
　　“是。”司澈坐直了身体。
　　“那个想杀死你人，是司澈。别露出那种表情来嘛，是你制造出来的司澈。不是你。张习楼。
　　你该给与了她绝对的实力：非凡的才华，过人的头脑，坚强的性格，强悍的力量。以及最重要的，向往自由的心。你写的时候或许没有特别的意思，但是••••••现在这成了你最大的障碍。”
　　“为什么她想要杀死我，你还没说。”
　　“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赐予了她‘自由’和向往自由的心，但是你没有给予她真正的自由。你，一直在控制她。很惊奇吗？这不是明显的嘛，你一边说口口声声说着‘自由，自由’的，但是一边在操控她的思想灵魂••••••”
　　“但是她是我书里的人物啊！是我创造的啊，是我的啊！如果我不写，她不就不能行动了吗？是我给了她生命啊！”
　　“你这样说，是完全不正确的。你怎么知道在你没有写的时候，他们没有在活动呢？当你把她创造出来，你就赋予了她灵魂，她就是一个独立的人了。你这样拘禁她，自然会引起不满。”
　　“不满。这真是••••••应该说这是大多数背叛的源泉吗？”
　　“不是背叛哦，她，从来就不是你的人啊。”

　　“你，能让我见她一面吗？”想见她一面，想当面问清楚。司澈曾是她除了钢琴唯一的寄托，如今••••••开什么玩笑！不敢相信，如果连自己写出来的人物都会背叛自己，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交换，我要你脖子上的项链。”
　　这项链，是司爸爸在十二岁那年，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张习楼解下项链，“给你。”
　　“连爸爸最后的礼物都不要了吗？”壹原侑子嘲讽道。
　　“不，这是为了有一件爸爸给的珍贵礼物而写的设定。”张习楼看着窗外，平静的说。“这些，都是假的。是我编出来的。”
　　不是不想哭，而是哭不出来。
　　都是假的，都是编出来的，每一刻感动，每一滴泪水，都是假的；心里的每一个想法，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她自己的。但是，连怨恨都没有办法，连发泄都像是对自己的讽刺。
　　自作孽，不可活。
　　张习楼不由想到了这一句。
　　不，一定要活下来。无论怎么样，活着就是胜利。这是她长达二十一年的真实的人生告诉她的第一条真理。

　　壹原侑子接下项链，“那么，开始吧。”
　　四月一日端来一盆清水，壹原侑子指指水，“把头埋进去吧，然后你就可以到达了。”
　　司澈毫不犹豫的把整个头都埋进去。

　　黑色的，到处都是黑色。
　　这一片黑色中，站在她对面，发光的那个少女十分显眼。
　　那个有着“倾城容貌”的少女。
　　张习楼抬起自己的手，不意外看到了久违的老茧和烟头印。
　　这是她自己的身体。
　　张习楼又看向司澈，她一直以为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司澈了。但显然不是这样。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女儿”。
　　“你好，司澈。我是张习楼。你的作者。”这个自我介绍有点——不，是很——奇怪，但是这种时候，张习楼也想不出其他的开场白了。
　　“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呢。”司澈歪着头笑着说，“真是••••••很复杂的感觉啊。无法形容。”
　　“我也是。”张习楼很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两人间冷场了一会。
　　“为什么要杀死我。”张习楼觉得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在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她没办法放心。
　　“离开你，寻找真正的自我。我已经不想被你支配了。”谈到这个问题，司澈显得比刚才激动。
　　“我，在尽力给你最好的了。为什么不满意？”无法理解。难道她想要的还不止这些吗？
　　“你根本就是在养宠物吧。你真的把我当成人来看吗！随意支配我的人生，玩弄我的生命。你凭什么！”
　　你根本就不是人吧。这句话张习楼决定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写好的东西按着自己的意思随意修改，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喜欢打游戏的运动少女’一开始你在人物简介时不是这样写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你随手一划，划掉的是我的人生和理想啊！为了你的私欲，我的人生和理想被毁掉了啊！”
　　“国光不会喜‘打游戏的运动少女’的，这样的设定剧情走不下去的。”
　　“谁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张习楼震惊了，“可是，可是，他是男主角啊！”
　　“什么男主角，只不过是你喜欢而已吧！随意把自己所喜欢的事物强加到我身上，你只是在利用我实现自己的理想吧！”即使司澈用最大的力气控制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冲上去，“‘随意’这个词，根本就是为你而生的。”
　　张习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司澈带着走。至今为止的谈话，告诉她三个信息：司澈不喜欢手冢，司澈讨厌被修改和束缚，司澈真实的设定是“打游戏的运动系少女”。
　　认识完全被颠覆了啊！司澈怎么能不喜欢手冢！
　　“就因为不满我的控制和修改，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男主角，你就要杀了我吗？”张习楼努力把话题拉回原来的地方。
　　“不，”司澈突然收敛了所有的怒气，朝张习楼诡异一笑，“我有了新的理想。自从知道了你的存在。”
　　“应该是你刚开始写文的时候，频繁的修改世界和人物，我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操纵我们的人生。那是被称为神的东西。从你那里，我得到了堪比世界神的能力。却什么也没看到。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神。有一段时间，我是这么想的，直到有一次，我其切实感受到了你的存在。更高级的，上一次元的灵魂的力量。是吧。所以我才无法感知你的存在。从那以后，我就发现了，有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顺藤摸瓜，很快就能探测到你的消息了。
　　除掉你，我就能真正的，自由了。”

　　明天有考试，无更新。星期一更新第一卷最后一章。
大概星期三、四左右发第二卷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