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回云断雨初晴（鼠猫、HE）》漠华

6、第六章

　　第六章

　　顾晓心不在焉的跟在凌霄身边逛着，边上少女像只久未出笼的鸟儿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要凑上前去讨个热闹，顾晓亦步亦趋的跟着心思却千回百转不知转去了哪家酒铺里的琼浆。

　　“顾师兄！”
　　“顾师兄！！”

　　晃神回来先看进眼里的是一堆叫不上名来的小玩意，抬头就见霄儿在眼前鼓了一张脸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顾晓失笑，忙安抚问道怎么了。
　　霄儿斜他一眼，不言不语的径直向前走去。
　　顾晓一惊忙紧着追上她，路边俊秀的小贩抬起眼角悄悄望向渐渐消失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赵祯盯着低首站在面前的展昭出神，展昭只觉周身寒毛倒竖，斜眼就看见那蹲在隐蔽处的老鼠不知为何沉了一张脸直直看向这边，猫毛一炸投去个疑惑的眼神，却见白玉堂冷哼一声转开了视线。
　　正忙着深刻反省自己是否做了什么倒捋鼠须的事，一边赵祯就犹犹豫豫开了口。
　　“展护卫……”

　　展昭回神，低应一声是。
　　赵祯清咳两声问道：“展护卫，朕近来听到了一些传闻。”
　　展昭一顿，明知赵祯说的是什么也有个准备，却还是禁不住觉得脸上微热……尤其是察觉到那耗子投在自己身上戏谑的眼神！
　　见展昭不应话，赵祯一手握拳抵在唇边组织了语言再开口：“是关于你和那锦毛鼠白玉堂的。”
　　赵祯看他波澜不惊的神色一眼，道：“展护卫，你可知我大宋……”
　　“皇上。”展昭开口打断他，觉得自己低垂的面颊定是红了。
　　“大宋律法并没有明确禁止男子相恋这一条。”
　　赵祯明显是没想到展昭会有此一说，惊异的盯着他半响无语。
　　倒是暗处的白玉堂一个不小心差点笑出声，看那薄皮猫低头的背影甚至能看见头顶冒出的热气滚滚！

　　见那二人相对无语，白玉堂热闹也看得差不多，那猫儿羞得就该亮爪子挠人，想想还是一个纵身越出落在展昭身边。
　　展昭早有准备，赵祯却是一惊。
　　“你……”
　　白玉堂也不施礼，一手抓去身后的猫爪子，挑眉看向赵祯：“就是这样。”
　　“五爷对你哪什么贵妃毫无兴趣，这件事既牵扯到我白玉堂和这猫……展昭，我定会配合开封府查个清楚。”
　　“所以赵小龙。”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祯，“你大可不必对开封府如此关心。”
　　紧了紧抓着猫爪的右手，“告辞。”

　　赵祯张张嘴，看着抓着展昭迅速消失的白色背影摇头苦笑：“朕可是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啊……”

　　“白兄……”
　　“白玉堂!”
　　“……白耗子你给我放手！！”

　　白玉堂拽着展昭奔到小巷子口，闲散的斜倚在巷口冰凉的石壁上。
　　手依旧抓着展昭不放，展昭停下脚步，深呼吸：“白耗子，你！”
　　“展、大、人~”
　　听白玉堂这么一开口展昭倒是一愣，吞下了未出口的话看着他。
　　白玉堂一双桃花眼微眯，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将紧握的手举起让展昭看：“展大人，我大宋律法可没有明确禁止男子相恋这一条啊。”
　　见白玉堂拿自己对赵祯的回答打趣，却与自己说时有不一样的心情。
　　听这人说，总觉得……
　　平地吹过青石板的凉风竟带不来丝毫凉意。

　　“哟，你两在这无人问津的小巷子想做什么呢。”
　　身后传来笑意满满的声音。

　　白玉堂眼角一抽，松了对展昭的桎梏回头对来人露出如出一辙的表情。
　　“无人问津？认识多年五爷竟不知顾兄竟然非人，真是失礼了。”
　　眼前来人正是顾晓，他“唰——”一声打开手中扇子遮去弧度不断扩大的嘴角道：“白兄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在下不过与师妹上街走走，却正好有幸看见这老鼠抓着猫飞奔的奇景，一时好奇才跟过来的。噢？师妹。”
　　展昭正被顾晓那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给看得不自在——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在不自在个什么劲——就见顾晓身后跳下个身姿娉婷的女子。
　　那女子倒不像一般女子扭捏羞涩，大大咧咧的看向展昭完全不看一遍气得脸色发黑的白玉堂，“展大哥，你的脸好红啊！”
　　这回展昭可真是成了只红皮猫！

　　白玉堂看他就快熟了，一把扯住越凑越近的霄儿拉开，半堵住她向展昭走去的路：“猫儿，这是霄儿，顾晓的师妹。”
　　展昭暗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一门都是这么不正经，对霄儿笑笑一点头：“凌姑娘。”
　　霄儿“嘿嘿”笑着福个礼，转头拉了顾晓就走：“打扰别人亲亲热热可是会被驴踢的啊师兄！白五哥我们先走一步晚上再去开封府找你！”

　　展昭见他们走远，转向白玉堂：“再？霄儿姑娘何时来过开封府？”
　　白玉堂道：“自是猫儿进窝睡着的时候。”
　　展昭也懒得与他计较，只越过白玉堂想走出巷子，突的回头一笑：“霄儿姑娘小小年纪，这功夫倒能与你和顾兄相媲，我竟完全没有注意到。”

　　傍晚柔和的光线从巷口斜斜投射下来，展昭逆着光的笑容显得不甚真实，白玉堂看着他的面容一愣，狡猾的猫已经从巷子逃开往开封府走去。
　　白玉堂看着那模糊在夕阳红光里的背影笑笑，握了握什么也没有的右手。
　　接着便纵身朝那人掠去，暗地里慢慢皱起了一双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