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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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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樊士杰的车里无限悲凉。
当我欲坚持秉承我一贯的艰苦平民风格,想去骑我那辆有着非常彪悍的读音,却极易能点燃别人笑穴的自行车――六(lu)虎时,被他给拦了下来。
我忍着眼角抽搐,努力忽略他看着我车子时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以及他身边那低调的隐藏在夜色里,却还是很招人眼球的正牌路虎。
咳,这一刻我脸红了。
我干毛要听从那卖车老板的忽悠,只为省那五、六十块钱的整车费,便买了他家自行组装,自行挂牌的所谓的原创车?
六虎?这个车身身上绘着六只卡通虎头的可爱小车,我当时怎么没想起来这名字还有另外一个读音!
抚额!是我太单纯,还是世人太过阴险?我明明只将它读作一二三四五六的六来着。
若不是前次吴芳那不阴不阳的说起时,我还真未往那方面想,omg..就这么一辆不过三百块钱的破车,便让吴芳那小丫头认定,我有颗爱慕虚荣,攀龙附凤的险恶用心。
现在,若叫她看见我的旁边还真停着辆正牌车,不知她会再说出何种惊人之语。
人说吃饭塞牙,喝水呛喉,走路摔跤,天降花瓶,我虽还未滖到这一地步,想来今晚怕也是差不离了。
我那想法刚一落地,还未有声呢,那吴芳便来了,她的车子就停在我的车子旁边,一辆非常夺人眼球的红色爱玛电动车。
于是,在樊士杰百般劝说,威逼利诱下我都没生出丝毫屈服于淫威的情况下,在看到吴芳身影的那一刻,不假思索的就猫腰窜进了他的车,并如贼般趴在坐椅上,拍着坐垫连声催促他赶紧开车。
唉!我不是怕她,我这是让她,谁让我虚长她几岁,与个小姑娘争斗多掉份,也显得我太没格调,且我还要与她共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樊士杰似有些不高兴,我自他紧皱的眉头里看出了点端倪,可还未等我想明白他这气自何处来时,他便一个喇叭响彻夜空,然后再一声唿哨中驰离车棚区。
而我,愤恨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后车镜内那被车尾气熏的还呆愣愣的吴芳,我的心彻底沉到海底,这仇八成是结成了,我该感到荣幸或者我该谢谢这丫的。
我呼出胸膛里的闷气,面现一派谄媚之色,“樊先生,今晚真是多亏您了,要不是您,那丫头怕还没那么快与我划清界线,或者我还要再继续每天与她虚与委蛇下去,这下好了,有了您的推波助澜,我俩终于楚河汉界了。”
我说的咬牙切齿,与面上的谄媚之色浑然天成,没有丝毫做作之情,完全的发自肺腑,我谢谢他,我谢谢他祖宗八代。
虽我本也不指望能与吴芳相处的有多愉快,尤其在知道了她与吴家的关系后,可这种明面上撕破脸的行为,我觉着,还是晚点的好,起码在我还未找到更合适的工作之前。
对方显然对我的阿谀奉承很是受用,那原先的满目戾气竟瞬间转化为和风细雨,令我看的是目瞪口呆,满心佩服。
“无防,做为朋友,我理当为你分忧,看你那么辛苦的与她周旋,我看着也是费时费力,不如帮你下定决心,你好过了,我自然也就安心了。”
他用一种非常理解并诚恳的语气说话,那一瞬间的深情令我错以为,我与他应有着非同一般的情谊,深厚的无以复加,可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他这样的深情怎么着也不该来的如此之快,就算是爱上了我,也该有个过程才对。
咳!我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可我自认为我还颇有些自信的资本,身家清白,作风严谨,最重要的是我还依然年经。
然他接下来的话又将我打回现实,满心满肺的郁闷之气,无处排泄,又有种想扁他的冲动,我按住拳头,努力吸气,努力拚弃脑中那刚刚冒头的傻缺想头。
“要知道,你若不好过,我那笔钱可怎么能早些到手呢?不早些到手,我又怎么能睡的安稳呢?不安稳,我又怎么能安心呢?关乎我自己的切身利益,我理当尽心尽力的施以援手,咱俩也算是同仇敌忾,你不用如此感激涕零!”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嘴角的笑纹一直没变过,尤其在说到“感激涕零”时还瞥了我一眼。
我想我手上就差条毛巾了,我不咬,我勒死他丫的!
我现在极度后悔,早知他进店时没认出我来,我便该不作声的从旁溜了才是,不然此刻,我不会如此暴燥,如此胆颤心惊。
这丫果然是来寻我讨债的!
车子在缓慢行驶 ,盛夏的夜晚也稍有点凉意,我那颗饱受惊吓的心也缓缓的落了地,不管怎样,反正我现在身上没钱,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我捏着包将身子贴近车门,大有只要车子一停,我便要提脚冲出的架式,可惜我的念头刚起,那头便响起了落锁的声音,以及他那听在我耳里似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的关怀声,“坐过来点,你这样贴着门很危险。”
我瞟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坐直了身体,小声的咕噜了一句:“有啥危险,门都叫你给锁了。”
车子似是顿了一下,然后又匀速往前,他只眉头跳了一下,我自他弯起的嘴角可以辩出,他此刻心情怕是不错。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如此心情,如此气氛,私以为是个谈条件的最佳时机。
我清了清喉咙,将身体坐的笔直,努力做到目不斜视,面容严肃,只那捏着包的手似乎有些不淡定,我眼角余光瞥了旁边人一眼,不声不响的将手背到了身后。
“那个,今天好巧哈!嗯…谢谢你送我!”
Omg…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言不由衷呢!
可此时为了我的钱途,我不得不对他展开我自认为最最可亲和善的笑容,呼!对着这样一个随口就能将我击崩溃的人,我容易么我!
樊士杰的眼睛不曾瞄过我一眼,双手握着方向盘,表情认真,半晌竟未有搭理我的意思,我悻悻的摸摸鼻子有些不快。
丫的装象,叫你装,叫你装,我在心里扎了他无数个小人,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再次开口,为生计而活的女人伤不起啊有木有!
“那个,我家在新隆园,麻烦了,谢谢啊!”
捶地!我这说的神马不着调的话,一句也没到点子上,我今晚这是怎么了,太有失我平日一语中地的水准了。
车子很听话的在下一个路口左转,但开车的人始终没有出声,这让我的心愈加忐忑,我在考虑要不要引狼入室,或者直接让他抛尸荒野算了,免得带累我家悦悦。
我忍住萧索,揪着手指头,低头不再四顾,嗫嚅着低声说道:“我家悦悦还等我去接她呢,你,麻烦你快点!”
捂脸!我无药可救了!
其实我是想着,反正抻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还是先回家亲亲我家悦悦,往后的事随他吧!要杀要剐的我自己承担,反正要钱没有!
“我家悦悦还小,我得留点钱应急,要是全还你了,我没钱我会心慌。”不知不觉,我竟将我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然后我便呆了。
车子渐渐的停了下来,暗黄的路灯将树影晃的影影绰绰,我眨眨有些湿润的眼睛,茫然的看着突然靠近我的人,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这一刻,我竟忘了逃跑。
樊士杰盯着我,一改先前的不理不睬,嘴角虽只擒着一丝浅笑,可那眼里的浓厚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我抿着嘴四下相顾就是不敢看他。
额…我不是故作羞涩,我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发现,我竟然对他有些想法。
咳!只怪这丫长的实在太好,就算我早失了寻个帅老公的心,可也不防碍我偶尔偷窥偷窥,何况眼下还有个摆在眼前现成的货色,说实话,我有些把持不住。
好吧,我再说句实话,自我前夫有外遇后,我因嫌他碰了旁人,便再不曾与他燕好过,因此,摊手…我有近三年多没近过男色了,性急再所难免,我承认,这一刻,我居然有种想要扑倒他的冲动。
可我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即便有那种想法,我也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以及四顾不看他的眼神,心底哀叹至极,老纸受不了诱惑,老纸要下车,你丫倒是将门锁开开呀!
樊士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整个人几乎贴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就是不开口说话,我的身体被他盯的发软,我知道,他再这样盯下去我就真受不了要喷血了!
于是,我做出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以至后来我每每想起还颇得意。
我一把将他摁了回去,自己反趴在他身上,在他充满惊讶及带着期待的眼神,不负他所望的那样如了他的意,我主动出击了。
嗯,我不得不说,他不仅面皮长的好,就连嘴唇长的都好,薄厚相宜下亲的甚是有感觉,我不是只菜鸟,因此我颇懂得取巧,我在将他吻的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情况下,抻手摁开了门锁,然后在他还未回过神时,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并及贴心的替他关好了门。
Omg…我的包和饭盒没来得及拿!
在我撒开丫子跑了约百米后,我的身后传来闲闲的叫唤声,“你的包不要了?这点钱可还不了债。”
我的身子被定住,我看着空空的两手,有种这里如果有河的话我会二话不说的往里跳的感觉,我的脸丢光了!
身后随即便贴上了具温热的身体,我被人从后抱住,僵硬的我连动都不敢动,何谈挣扎?我更不敢转身,我的脸此刻烫的厉害,我没想过轻薄人家过后还要直接面对人的。
这脸丢大发了!
“呵呵!这会子知道丢人了?前头怎么就敢对我动嘴?我说允许你对我流口水,可没说允许你对我动手动嘴的啊!”
我的身子立时抖的如风中落叶,这人,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我又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