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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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将那老太婆手摸过眼瞧过的所有衣服全都拿在手里，这是店长丁姐要求的，客人来买衣服不可能只看一件，也不可能只试一件，所以，一般客人眼睛扫到哪件，我们都会将它拎出来，以便客人试的时候不至于断裳，而我们也少了再满店堂找衣服的麻烦。
因此，到此地上班后我才明白，为毛我以前买衣服时，那些营业员都喜欢左一件右一件的让我试，你不试还非劝着你试，脸上笑颜如花，嘴上跟抹了蜜似的没口乱夸，手脚麻利的让你脱了自己的衣服就没再穿上的可能。
想想也是，大多数人在试了那么多件衣服之后，很难再厚着脸皮一件不买的凛然出门，就是遇到极少数当真一件不成交的，那走时的脸色怕也是羞的满脸通红，这叫啥？这就是营销策略中的一种，抻手不打笑脸人，服务周到至让你不好意思将拒绝的话说出口为止。
当督导笑的一脸奸诈的在上面说这话的时候，我作为曾经的顾客，深以为然。
那种试到最后，看着一堆衣服，一件不买的心情是真的觉得罪恶，你不会觉得那个挂着满脸笑容的营业员是在强迫你成交，而是觉得深深的愧疚，对不起人家尽心尽力服务的感觉尤其严重，虽然等你出了门后有可能会后悔，可是在当时来讲，你若不成交一两件，那大门你都不好意思跨出去。
眼下那装逼俩婆媳在吴芳的带领下，一路走走停停，似有意或无意的往我这边过来了。
徐姐的手上已经挂满了衣服，吴芳手里也拎了两件，我旁边的三个似有些蠢蠢欲动，而我，作为新进员工，怎么着也不能落于人后吧？尤其是在这种明显是来显摆挑衅的情况下。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眼下，我却笑颜如花，和蔼可亲，态度谦和，静若处子，动如脱兔...omg...这情形我怕是不止眼红了！
抚额，在没有男人来试衣服的情况下，徐姐唉！您拎这多衣服不嫌累么？
我赶在身旁三人的前头，嗖的一下便蹿到了徐姐身旁，眼角余光扫到，那三人的脸愈发的黑了。
捶地！我不是故意要在这初来乍到的当口竖敌，完全是形势比人强，情势所逼，见谅见谅！
我朝她们谦然的笑笑，只可惜她们都一至的将后脑勺对着我，嗯，很好！
这笔帐自然我是要算在她们头上的，敢损我人缘，我便让你们破财，不是钱多烧的慌么？成，姑奶奶我今天就帮你们花花，使劲花！
当我挂着一抹灿烂到连店内的雷射灯都为之黯然失色的笑容站在她们面前时，那俩婆媳明显愣了下，因我来势凶猛，一旁的吴芳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就觑着这个空档不着痕迹的将她拐到旁边去了，然后特自然的将那老太婆前一刻眼神扫过的衣服拎在了手上，店长丁姐一脸赞许的点了点头，督导则朝着我竖起了大拇指，而我，笑的自然的越发灿烂、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此刻的心贼诚。
“阿姨，您的眼光真是不错，咱们店这些衣服用的都是进口面料，且不说那做工，那剪裁，国内就鲜有人能比得上，就连上面那扭扣都是请的专门人设计的，上身效果和那电视上的明星比也是毫不逊色的，想来您儿子穿在身上定也能同那些明星一较高下。”
我深知此老太的为人，她从小将她儿子看的无比的金贵，举凡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都先紧着他来，这固然是本着一颗做母亲的慈爱之心，但若是将此行为横插进儿子媳妇之间时，那本来充满慈爱的一种关心，都会因着她的举动变了味道。
我曾经因了吴启良上班有制服穿便鲜少帮他购置衣物，因此，每当我和悦悦买新衣服时，这老太婆都会极不高兴的在她儿子面前数落我一顿。
数落我的不知节俭，数落我的妄自尊大，数落我不将老公放在第一位，凡事不以老公为先，凡事不以婆婆为主，等等不胜枚举。
总之就是一句话：你一个不挣钱的，靠她儿子吃饭的闲置人员，是不该买这买那的，就是要买，也只有她这个含辛茹苦生养他的人才有资格买。
潜台词就是：你勤俭低调点咱老吴家还能赏你口饭，如此大手大脚真真留你不得。
彼时那吴启良尚未学会装扮自己，鱼跃龙门的寒家小子尚知节俭一词。更彼时又因着对我和悦悦还心存爱意，因此对他老娘的指控还颇有些不以为然。
而现在，很显然，李慧对于我从前的作法甚是熟悉，不然她不会在说那番话时将眼睛频频往我这边扫。
也是，倘若她不是肯在这上面多花心思，又事事将那老太婆哄在前头，哪里会有现在这样在我面前挺直腰板的时候，三年小妾，她能忍下来我真真对她刮目相看。
想她老子曾三度被她气进医院，两次扬言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最近一次更是因着她的关系，与一把手局长的位子擦肩而过，憋屈的坐在副局的位子上苦熬大半年光阴。
当然，这最近一次止于她跟吴启良结婚之前，上次回去，听我妈无意间提及，她老子也不知走了哪条路子，竟顺利升迁了。
而我，自认从前没有做过对不起他吴启良的半点地方，心中无愧，哪里就能被她三言两语的给击倒。
眼下，我的一番溢美之词刚刚说完，那老太婆先前还暗藏隐忍的心动，此刻已经全部转化成了显而易见的激动与欣喜，恨不得此刻我们手上拎着的衣服，全都打包好放在她的眼前归她所有。
只是本着对我从来不信任的想法，死老太婆又习惯性的眯着她那满是皱纹的小眼睛上下打量我，而我，自然不会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当下拉过一旁有些呆愣的吴芳。
“芳芳啊！你来给做个证明，看姐姐我有没有夸张，有没有将赖的硬说成好的？”我亲热的拉着吴芳的手，眼含笑意专心致志的看着她。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半丝威胁她的意思，我那眼神只是习惯性的往店长与督导那里瞥了一下，真的，那不是暗示。
矮油！徐姐，乃能表那样笑么！
吴芳脸憋的似个红番茄，又不敢使劲挣开我拉她的手，只得一脸僵笑的糊乱点着头。
老太太看着我俩的亲密样，那眯着的小眼睛精光闪闪，算计一闪而过，我暗自不屑，看看，再好的儿媳妇在她面前，都是为了服务她跟她儿子的。
花自己钱时，那脸上的菊花皱的一抽一抽的，简直像是剜了她心似的刀割一样疼，花儿媳的钱时便似那天上掉的一样，不花白不花。
可惜我太了解李慧了，她与这老太婆的想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从来只肯往自己身上花，偶尔大方一次，还不定怀着怎样的目的，远的不说，近的便瞧瞧吴启良与老太婆就知道了。
只是现在，我与这老太婆难得一致的都抱着同样的想法，都想帮她好好花花她那据说是使不完的钱。
PS：这话是老太婆在向我炫耀李慧替她购置的名牌衣、包时脱口而出的，我尤记得她当时用那眯得只看见条细缝的眼睛，讥诮的扫视我的样子。
真真尾巴翘上天去了，彼时李慧还不是她正经儿媳妇，她都能花的那么理直气壮，眼下既然跑我跟前来显摆了，怎么着我也该让她们好好显摆个够。
“阿姨，您挑衣服的眼光真是太有品味，太有档次了，难怪您儿子也是那么的优秀，这衣服啊！他穿正合适。您这儿媳妇想来也很乐意将自己老公打扮的更加贵气雅致些！对么，吴太太？”
对于一旁徐姐疑惑的眼神，我给了她个少安毋躁的手势，而李慧，想来她对我那声“吴太太”甚是满意，竟未发觉我特地为她挖的坑。
我笑着看向李慧，老太婆已经不用劝了，明眼人都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剩下的便是要让李慧肉疼而又心不甘情不愿的掏钱了。
想来我在此地上班后，还未开过大单，今天，她们来的真是太好也太巧了，我的工作只要随着李慧的签字买单，便已稳握掌心了。
呵呵！这真是个令人蛋疼而又欣喜的想法。
李慧看着我们仨手中的衣物，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可是老太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我看着她欲动的嘴唇，决定不给她开口找理由拒绝的机会。
“呀！吴太太身上的衣服我如果没看错的话，是范思哲的吧！啧啧，这衣服在我们这市里可还没有专柜呢！”那夸张的表情，那羡慕的语气，令李慧脸上有了光彩，此时她忘了，我对于她而言算是个知根知底的，于是，下面我的一句话便成功将她的面色由喜转青，由青转紫，由紫转黑。
我说：“光您这一件衣服就足以买下我们手上这些了，看来我们失察了，这是我们的失误，慢待您了，您谅解！如果您不介意，再看看我们店今天刚到的限量版的套装？”
我知道老太婆肯定不知道范家的衣服是个什么情式，所以干脆就直接告诉她，别肉疼这点钱，人家身上这一件就能抵了这么多件，您啊，亏了！
果然，那老太婆面上原先的一点不忍立刻转化为理所更当然，理直气更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