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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需要内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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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洪门后,聂天行与朋友做了几年生意,后在S市的郊区买了间不大不小的房子,过上彻底的隐居生活。聂天行不缺钱,不需要上班维持生计,所以除了定时购买一些生活必须品外,一般都是呆在家里。
这天清晨,初醒的聂天行打了个哈欠,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然后为自己准备早餐。
聂天行把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来,忽然听到外面的门铃声,顿时心中一惊,他因受过北洪门掌门金鹏之恩,尽心尽力辅佐金鹏多年,曾是北洪门的智囊,后因北洪门掌门易主谢文东,聂天行无法接受谢文东的为人而选择退隐,他的身份比较敏感,生活也倍加小心。
决定在这里长驻之后,聂天行把一些机关注入房间里,没过几个月,这间看似平常无奇的屋子已经暗藏汹涌,他的身手一向不行,除了极高的智谋外,只好借助外力自保。
聂天行缓缓走到门口,他眯起一只眼睛,透过猫眼去看外面的人,一看之下,连他的心都差点跳出来。门外站着的是北洪门的死对头,南洪门前任掌门大哥向问天,当然,这已经是过去的身份,如今洪门已经统一,向问天投降之后不知所踪,没想到此刻竟出现在聂天行家门外。
聂天行打开门时,向问天正微笑着看着他,聂天行侧身让开门口,向问天沉默片刻,径直走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
聂天行倒了杯茶,放在向问天面前,开门见山地道:“你是来找我的?”
向问天仍然保持微笑,坦言道:“我已经找你很久了。”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不知所踪的天哥原来就是一直在找我。”聂天行玩味的说道,脸上笑意很浓,向问天与聂天行的立场本是水火不容的,但是聂天行心里却真心的佩服向问天,当然,水火不容的立场已随着时间和事情的变化而改变,没变的是聂天行对向问天的欣赏与敬佩。
聂天行曾无数次想过,若他们没有了责任的枷锁,单独见面会是怎样的情景?想了几十种可能,聂天行也没想到自己对向问天能像是对老朋友般自然、自在地玩笑逗乐。从聂天行看到门外的人是向问天时,他便撤掉心里的防备,他太了解向问天的为人,知道向问天断然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信心,也对向问天的为人有信心。
相比聂天行的玩世不恭,向问天显得严肃很多,他一向就是个严肃的人,也是极有震慑力的人,向问天与谢文东的震慑力不同,谢文东让人又敬又怕,敬是从心里敬,怕也是从心里怕;而向问天能让人由衷的感到敬佩,看他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英雄。事实上,向问天确实也是个世间少有的真英雄,这是聂天行对他的评价。
向问天认真地答道:“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他叹了口气,一边回忆一边续道:“还有件更不可思议的事,北洪门有你的存在,我们永远很难统一,但是你离开北洪门的时候,我不但不觉得那对南洪门有好处,反而知道我要败了。”
“我离开的时候,也已预料到你赢不了他。”聂天行的想法早在多年前便与向问天契合,两人相视一笑,向问天赞同道:“我们都有趁对方危机时大举侵犯的机会,可是有些事情我做不到,你同样也做不到,所以我们才会是一直僵持不下的局面,胜不了,也不会败。”
聂天行点点头,附和道:“我记得很清楚,你没有在北洪门对付魂组时趁乱偷袭,后来南洪门后院着火,我暗示谢文东效仿你的行为,不趁人之危,他却对我说,你是向问天,而他是谢文东。”他微微一笑,看着自己最欣赏的男人,续道:“那时我便知道,天下只有一个向问天,可是向问天却注定失败,因为世间少有的英雄碰上了举世难得的枭雄。可惜谢文东不是我想辅佐的人。”
聂天行的话向问天都可以理解,他只是好奇地道:“你离开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怕谢文东会杀了你么?”
“怕啊,怎么会不怕,可是我就是没办法留下来帮他,这怎么办呢?真的杀了我也没办法啊。”聂天行夸张地开起玩笑,又似笑非笑的接道:“不过我算准了他不会下手杀我。”
向问天大笑一声,佩服道:“确实如此,南洪门的很多人知道你退隐后都等着听你被杀的消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大家又觉得谢文东顾及你在北洪门的地位,所以只好暗下黑手,即使是现在都有人猜测你是不是已经死了,没想到你却活的这么自由快活。”他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谢文东在你离开之后一定内伤了很久。”
“不至于吧。”聂天行觉得向问天说的有些夸张,反驳道:“又不是没有我他就成不了事。”
“怎么不至于?真的至于。”向问天解释道:“你这样的人对他不忠心,该是多么大的隐患,可是他不但不除掉你,甚至还真诚的重用,就连你留书离开了,他对你还是下不了手,怎么能不内伤呢?”他又庆幸道:“还好他内伤了,不然我就不要内伤了。”
聂天行无奈地耸耸肩,看着向问天,笑意更浓,向问天也回了一个微笑,试探地询问道:“现在,我不是南洪门的老大,你也不是北洪门的军师,况且南北洪门已经统一,我们不再需要顾及立场和恩情,是不是可以成为朋友?”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聂天行,你是我在北洪门里最想结交的朋友。”
聂天行被向问天的认真所感染,他也正经起来,想了很久,叹息道:“向问天,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想结交的朋友。”
——世界上。
向问天稍一愣神,随即笑着问道:“叙了这么久的旧,我差点忘记说正事了,朋友现在也想找个地方隐居了,但是一时想不到去哪,天行,你会不会收留朋友?”
聂天行忍不住嘴角上扬,不假思索地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