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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残酷是人生的必修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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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
是夜,集训厅里,鸦雀无声。
白纱的少女在厅的中央掩面而泣——她已经在那里抽噎了个把小时,声音也渐微下去。厅里站满了人,一动不动,肃穆地倾听这个女人的哭声。
尹熙禾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老佩则面如死灰地立在一旁。老佩,佩德罗,英西混血,双性恋,之前拿过什么顶着卡维的那个混球,显然是有前科的管不住自己荷尔蒙的军人,嫌“家禽”比不上“野生”的鲜嫩可口,把魔爪伸向了邻里的女人。本来在这种渣滓遍地的雇佣军团也够不上丑闻,可惜□□女人就是违反纪律,服从命令又是第一条,加上军妓营的存在,这种行为往往没有什么辩护力。再加上又被小熙逮了个正着,看架势只怕是在劫难逃。
因“扫黄打非特别行动”被吵醒的张靖川,仍然是半梦半醒中,在这种半夜莫名其妙的集合铃声后尤为烦躁!本着挡我睡觉者死和绝不滥杀无辜的信念,在静得骇人的屋子里,眼睛很自觉地慢慢阖上了。
“怎么办,你自己说吧。”熙禾的声音没有一点表情。
“团长……”几近哀求。
“自己解决?还是我帮你?”
“团长……”
咔嚓!子弹上膛!
这本来就不是在菜市场买菜,选择的机会永远只有一次。
“团长!团长!”战友的叫唤倒是真心地帮他求饶。
靖川只觉得声响渐大,缓缓地抬起了眼皮。
“不过是上了个女人,至于动手么。”卡维打着哈欠,很不当回事的嘟哝,顺手拍了拍老佩的肩膀。
手拍下去的刹那,老佩整个跪了下去!
一男一女,哭丧着脸,倒像是一对苦命鸳鸯。
没等他跪下,熙禾一把拽起老佩的衣襟,用枪抵住他的□□,“你问过人家么?”
“团长……”
砰!
啊——撕心裂肺的喊叫,周遭的骚动也即刻平息了。
“臭……臭婊。子!”老佩恶狠狠地瞪着身边的女人,不成声的咬牙切齿。
尹熙禾大怒,一把拎起“再吵!再吵我废了你另一边,让你连婊。子都上不了!”
闭嘴的老佩,随着熙禾一声“拖出去,验伤。”离开了案发现场。
“纪律!是军队的灵魂!”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某人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踢了踢脚下的女人。
那个女人本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大气不敢喘一口,自然也停止了哭泣。现在眼前形势大好,又开始抽噎起来。吵得靖川已经想杀人了。
熙禾也不愠不火地看着这场表演,面不改色的问了一句大家都要喷出血来的雷语——
“第一次做么?”
靖川暗暗发笑,这个人,不一样了呢。
地上的女人不答,答案倒是显然了。
某人起身走了过来,俯身凑近,“那么刚才,你也很享受吧。”美“少年”的气呵在女人的脸上,如此直白的提问,脸倒是瞬时红了半边。
“眼泪是弱者的武器,”熙禾直了直身体,“对于我们这些人类渣滓社会败类,没什么作用。我之所以开那一枪,纯粹是为了整顿军纪,丝毫没有要为你出头动怒的意思。”言罢瞪了瞪队伍左边的两只“漏网之鱼”,临走之前,不忘拍了拍卡维的肩膀,“你说的对,不过是QJ。”
靖川的心却因此沉了下去。
不过是……QJ。
“之后那个女人悻悻地离开了。”卡维说
靖川一边打着哈欠,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床上去。
“可是宝贝儿还是给了她2万美金。”
“……”
“谁知道。这小子,最恨的就是QJ吧。纯情派,估计还有处女情结。”
“……”
“所以才可爱呀!”
回忆,在被遗忘的角落又在隐隐作痛。
衣角的血迹,凌乱的发尾,失焦的瞳孔。
“你不必闭着眼,我知道你都看见了。”回忆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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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训练,驻扎。
三人一帐,很不幸的靖川熙禾和默默无闻又精明的要死的巴洛荣幸的被抽到了一组。
是夜,熙禾一个转身,把手挂在了靖川的脖子上。
某人却不解风情的很是警觉抓住了那只手,准备原路送回,“怎么?”
“只是装的太久,累了。”熙禾抽回手,却在中途被卡住。
就这样相拥地睡了一个晚上,拖巴洛的福,第二天军营号外,满是昨夜1号帐内杀手十一和团长相拥而眠的爆炸性新闻。
卡维:“行阿,十一,这么快把宝贝儿钓到手了~”
巴洛:(拍了拍靖川的肩膀)“太让我失望了,还以为你不近男色。”
老佩:(阴险地笑着,四仰八叉的分着腿坐在铁凳上,显然是伤没好还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早知道这样,不如当初让我先上了~”
刷——
早饭用的钢叉精准的卡进老佩两腿间钢凳的网洞里,某人恶狠狠地瞪了在场的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小子,什么意思?!”老佩拔不出钢叉,郁闷地嘟哝。
“让你闭嘴。”卡维呷了一口杯里的咖啡。
旁边的几位则是哈哈大笑不止。
热带季雨林的树丛后,躲着三只脑袋,静静地观望着眼前草甸上的两个人……
熙禾背对着某人,显然是对这种不请自来的“跟踪”很是不满,“我只是抱了你一个晚上,该不会要负责…唔……”
唇与唇的触碰。挣扎。纠缠。
(草丛后看呆的三人。
“早就说他们认识了。”
“就说是老相好。”
“宝贝儿,你可别晚节不保~”
“嘘!”)
一把推开!“你什么意思!”
一把抱住!
“放手!你TM给我放手!这算什么!可怜我!不需要!!”
“是啊,你不需要……”靖川渐渐地松开了手,“你已经强的很可以了。”
良久的沉默……
“你只知道逃……”熙禾用力地抹了抹嘴唇,背过身去。
“……他是我哥哥……”少年的声音很轻,像是犯了错又无助的小孩。
尹熙禾猛然的转身抓住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透露出绝望的回忆,“曾经,曾经我也想做一个简单的人,简单地过一辈子。可是破碎,是给单纯者的葬礼。你不敢面对他,不敢面对现实,我呢!我连面对自己都有勇气,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感伤你的无力!”
资格,呵,我早就失去了身份,没有了资格。只是个逃兵,一个不称职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