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熙禾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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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is only one real tragedy in a woman\'s life. The fact that her past is always her lover, and her future invariably her husband. ——Oscar Wilde
“我在这本日记上写下字句，真相将得以流传。谣诼甚嚣尘上，我的命运也不会由流传在塞维利亚大街小巷的道德剧所决定。”不不，那不是我，那是唐璜。
事实上我只是一个平凡而平庸的流民，任何人的生命不会因我的笔触而鲜活半分。
令松于我而言是神。从我记事以来便是。
靖川应该也是用一样的心情来瞻仰自己的兄长吧。
也许很多年以前，我也有少女的崇拜。而那样一位战神，于我便像阿克琉斯般的存在。
张令松从来不是时间的奴隶。而我是。他一直在向前走，我却执念于如何改变从前。
在金三角重逢，彼此像隔了整个春秋。然而一旦回到这片久违的故土，时间又像是静止一般，撤回到多少年前的大盈江畔。我们更像重生的奥赛罗与苔丝狄蒙娜（1），再会于滇缅的土地上。
刚才吃饭的时候，张令松问我，为什么总一脸忧郁的表情。
“没必要笑给你看。”当时我答。
其实我应该告诉他，我只在思考脂肪与胃的关系….确切的说，是我和靖川的关系。阿克琉斯作为特洛伊的敌人，再不是我的战神了。彼此有的，或许只有那些曾经的回忆的牵绊而已。
在我短暂的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人寥寥可数，父亲、张令松、靖川和卡维。逝者已逝，往事不可追。卡维是我仅存的挚爱的亲人，尽管我从未表达过自己对他的依赖，然而他就像是空气，我赖以生存的根基。在帕米尔高原的日子里，神不曾说过什么。人们却为了各自的“以为”厮杀。
教派、教义、之种种，都可以成为杀的借口。卡维像是一道屏障，捋顺了所有的聒噪和盲目，他是我的眼睛，皆有他，才不至被热血冲昏了头脑，才可以客观冷静地判断局势。
卡维曾经问我，为什么这样的坚持。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家庭无咎，过往无失？还是为了嘲讽别人的错误？那么，你只是为了曾经，为了他人苟全于世。那个真正的你，早已死了。
雇佣兵、雇佣军团，你的将士们马革裹尸，都拥有更为崇高的理由——一如家庭、一如信仰。
你活着，你早已死去。
你该惭愧。
我没有回答。
我不想死去。假如生活欺骗了你（2），昨日种种也应昨日死了。当做李尔王，而非麦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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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阿克琉斯。
无论嗜血、残暴，还是我对他的怨念。都无法扭曲战神的地位。无论他头黑、头斑，或头白（3），我知道，这份崇敬并不会随时光流转而渐逝。
直到靖川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肥皂内的钥匙只是我的恶作剧，而之后的克什米尔，成为埋葬阿克琉斯之踵的地方。 （参见4、5章爱国者的讽刺、去也终须去）
他是新的战神，为战而生。
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 who is the valiantest of them all?(4)
我不知道令松会不会对着魔镜念着这样的咒语，只是他应该像一只畏光的蝙蝠，对此感到恐惧。
和卡洛斯敌暗我暗的斗争，我早已疲惫。和张令松你来我往的阴冷，我也瑟瑟不堪。
这些日子我无所事事的躲在电影院里一遍遍地翻看《黑暗骑士崛起》，张令松嘲笑我重新回到了热血青年，乱搞偶像崇拜。
其实我只是在想象弗洛伦撒的海岸，是怎样温暖的日光？（5）昨天的信仰于我已经死亡，只是我害怕，如果放下过去，抹掉仇恨，也解开了我们的羁绊，你我之间便会再无牵连。
回到原点的生活给了我这样的假象，让我天真的以为你我的孤独，也可以两两相加。
卡维带来的空降队，已在边境停顿，寄存在你这里的自由，我也随时可以取走。大盈江水流淙淙，呢喃着同样的语言——
那份可加的孤独不属于你，
在弗洛伦撒的阳光里，将会有另一个人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熙禾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