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作为报答，笑一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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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自山脚浅浅地露了一个脸，一轮红日，新的一天。可惜现实却并非这么美好。现实是，珊瑚捂着受伤的右肩缓缓地走过来，一路上血液滴滴答答的留下来，除了戈薇，犬夜叉一行人早就醒了，戈薇由于晚上担心，直到今天早上才浅浅的睡下了，而其他人则很清醒地看着珊瑚一手托着云母，一手捂着右肩，摇摇晃晃地走来。
躺在屋外晒太阳的我缓缓的睁开眼，用手撑住地面，将身子支起来，确保自己能舒舒服服的靠在屋子那厚实的木板上。
弥勒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对不起。”经过一个晚上的打斗，珊瑚的头发已经散乱，声音有点嘶哑。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对不起。”
犬夜叉本想开口斥责，却被戈薇狠狠地剜了一眼，嘴一撇，“没关系。”
话还没说完便被珊瑚打断了，“奈落说要用口桀来换铁碎牙。”
有点近似于嘶吼一般的疯狂，珊瑚蹲下来拼命地揪自己的头发，而戈薇正在此时醒了过来，因一晚没睡眼睛有些浮肿，却努力睁得很大，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
犬夜叉，弥勒，七宝一行人也是蹙起了眉毛。
唯有当事人——我，满不在乎的折下一根草芥送到嘴里细细品味酸涩的汁液。
“不可以！”戈薇有些激动地拒绝。
“我也举得这样不太合适。”弥勒抱着七宝，低低地说。
“切，抢回来就是了...”犬夜叉一脸的不在乎，我却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微微的焦虑，即使他这次真的隐藏得很好。
“呦，大家都这么在乎我啊，我好感动。”我侧着身子躺在草地上，漫不经心的浅笑。
“你这个蠢女人，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犬夜叉咬着牙说，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我揉了揉脸颊，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道：“犬夜叉，我是真的很感动，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耳朵会动。”
这个时候我明显的看见了他额头出现的“井”字，刚忙转换话题：“珊瑚，你还好么？”
珊瑚抬起头看着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想说些什么可惜没等她说便先开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犬夜叉赶忙上前，却还是死性不改的别扭关心：“喂，你没事吧，看你这样肯定走不了路了，那么我来背你好了。”
戈薇也匆匆忙忙的上前，步伐紊乱，身体摇摇晃晃：“是啊，你还好吧，急救箱我弄丢了，真是的。”
我一把推开犬夜叉，鄙夷似得冷眼瞅了一下他：“你我不放心，所以弥勒法师，戈薇和珊瑚都承蒙您照顾了。”
弥勒明显愣了一下，扶起珊瑚，让她的身体可以舒适的靠在在自己的肩上。
我看着犬夜叉不解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你背上背起了桔梗，有了戈薇，你还能背起第三个女生么？”
我明显看见犬夜叉的瞳孔缩了一下，慢慢弥漫起了戒备，他张口欲言，可惜我没给他说的机会。
“都不用说。还有，戈薇，你跟他的路还很长呢，也是你们想不到的。”戈薇脸腾地一下红了，慌慌忙忙开口想解释，却被我善意的笑容堵了回去。
没有和其他人插话，我继续道：“我去奈落那里，你们不用说什么，他想伤我，也是不容易的。倒是你们，想要保护好自己的东西，就请变得更强吧，你们这样，是不够的。”
没有看他们，我转身走下山坡，边走边扬言：“我会让神乐把刀你送过去，你们走便是，回头看见头上插根鸽子毛拿把破扇子假装自己是绝世美人的那就是神乐。（漫：我亲爱的神乐，我对不起你...萧：我也损了神乐，我也对不起神乐，虽说我喜欢的是神无...）奈落他还奈何不了我。”
“口桀，你究竟是什么人…”
来的时候，如斯潇洒，去的时候，毫无羁绊。
就像风一样，来去自由，不会被任何一切牵绊，除了自愿留下，否则，谁，也留不住......
这也许是当时大家的心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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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府邸。
在暗蓝掺灰的天空下，人见宅那乌黑色的琉璃瓦重檐屋顶，显得格外令人神伤。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院落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府邸里显得神秘而安静。远远望去，那一排排精致的屋子座落有致。隐隐约约被树丛遮住的的房屋，露出一个个精美的顶，恰似美丽的岛屿。
“不知奈落先生为何要用我来与铁碎牙交换？”一进门，我就单刀直入主题，开门见山，毫不拖沓。
奈落的脸色似乎很差劲，暗暗淡淡的，他身手亲自为我斟了一杯茶，缓缓推到我面前，“请用。”
那茶水的颜色并不是很鲜明透亮，倒是像摆放于一旁很久了，我瞬间恍然，原来奈落就是泡好了茶在这儿等我，从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
我并未多言，坦坦然的接过茶杯，从至嘴边微抿一口，这茶水酸辛凛辣，有着钝钝的金属味道，一如痛苦的在这世间摸爬滚打的心灵。
我微微摇了摇头，晕染着笑意的眸子目光流转，端过一旁的茶具，不顾奈落疑惑的神色仔细的摆弄着。
摆好了最初的摆放形式，我抬头，轻声细语道：“奈落先生刚刚为我斟茶，现在，由我为奈落先生泡一杯茶吧。”
奈落似乎有些错愕，轻轻颔首。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脑海一片空宁。
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面前。
我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笔尖直立，天鹤之飞冲。
一样的茶叶在不同人的手里，泡出的味道是大相径庭的，原因和性情有关，而泡茶最为讲究冲和，静照。泡茶的人须忘人间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万籁皆寂静，空天下于尘埃。为了磨我浮躁的性子，爷爷逼我学了好几年茶道。
好茶须用山水来泡，才能尽出其味，茶泡好倒入青瓷中，不能趁热而饮，要静静地等待茶叶三沉三浮。茶杯凉透茶叶慢慢卷起，此时品饮入口甘润绵延，如果茶叶呈其他状，则茶水会略有清苦，但苦而不涩，苦中回甘。
我用茶夹将茶渣自茶壶夹出，用温水洗净，侧置茶杯于茶船中旋转，以热水温烫后，取出置于茶盘中。将茶叶拨入壶中，青顶的茶形宛如一位身着精致旗袍的佳人，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堪称清丽，水浸入其中，纤毫四游，却亮却透，一如女子的黛眉水眼。
暖香自杯中升腾，扑鼻而来，醇和甘香，浓郁不衰，一丝淡淡花香，一片清香，渐渐弥漫，味淡久而清雅，香寂静而转幽，水过无声留清韵，月夜何处寻弦音。
壶托在我的手指间，轻巧得如一张薄纸，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带动手指，恍如描摹着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一点一点，一笔一笔从心底晕染而出。
将斟出的第一杯茶至于奈落面前，一抹绽放着的青色在他面前舒展。
“请。”伸出修长如玉般光洁的手，我笑意嫣然。
曾听几位老人说过，我泡的茶，有一种只有他们那种年纪才体会得到的豁达，就像是洒满阳光的老年时期，经历过了大风大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平静的幸福感，还有着少年们无法懂得的透明的满足、充实和快乐。
唯一不足的，就是还会稍稍掺着一丝隐晦的寂寞，老人们的儿女早已成家，已经不再陪伴身旁，有的，老伴已去，果真，果真是寂寞的。
“这才是真正的茶。”我勾起唇角，一抹盛开得清丽的花朵在嘴边绽放，芳华尽殆，那高贵深沉而又热烈的演绎着生命。
“我的茶，可不是随便就能喝到的，所以，奈落桑，作为报答，笑一个吧，嗯？”我放肆的倚在了一边的石枕上，明明说的话分明就是耍流氓（萧：...我们可以理所当然的将它理解为调戏...）的语句，但是目光是那么真诚，语气是那么辽远。
“嗯。”面前的人微微放下端着茶杯的手，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一双极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狭长的凤目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但是嘴角眉梢却漾起了掩饰不了的轻松笑意。
好久，好久没那么轻松了。
口桀，口桀，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女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作为报答，笑一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