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好好活下去》无知学者

31、释然则静心

　　最终五月端着自制的蜂蜜柠檬茶走进研究室，蓝染端详着杯中让人安心的液体，似乎在想为何不是之前说好的红茶。
　　见他的样子，五月开口道，“换换口味吧，柠檬茶也是让人感觉神清气爽的。”
　　“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倒是觉得五月难得这么花心思，感到受宠若惊了呢。”蓝染说完慢慢品尝着香气飘溢的茶水。
　　“啊啦～看不出来五月还是挺细腻的嘛。”喜助摇着扇子，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一脸感慨，然后如饮酒般一口喝尽杯中的茶。
　　“我是想让你这个充满异味的地方空气变得清新些！”五月留下这句话负气般地跑开了。
　　看似无理取闹，其实只是找一个离开的理由，不，借口而已。

　　屋内只剩下俩人，看到五月离开，蓝染将所有情绪转变成一抹淡淡的微笑，并优雅地啜了口茶，“有新的研究成果了吗。”
　　“嘛，只是在试验阶段而已～”一脸的风轻云淡。

　　唯有深知他心的人才明白，看似不负责任的笑容背后，骨子里透着良执，是不会拿任何一个活人，包括蓝染的生命开玩笑的，即便对科学的热衷程度不亚于现十二番队队长的涅茧利；即便当年被蓝染陷害，倒不是说他如何宽容善良，只是理解每个人都是有所追求而已。
　　换句话说，他浦原喜助想做的事情就只有阻止蓝染惣右介与崩玉的融合以及之后蓝染想做的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多虑。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乐观了哟，蓝染桑，作为这幅身体主人的你应该最清楚了吧。”虽是神色淡然却没有幸灾乐祸。
　　“确实，没有多少时间了。”回以同样的淡然，“最后，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很乐意为你的研究做些许贡献。”
　　“小事而已，我不过是个杂货店老板，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哟——首先请打出一个赤火炮试试吧。”
　　“恐怕不再那么轻而易举了。”曾经连黑棺这种九十级的鬼道都信手拈来秒杀队长级的他，如今一个三十级的赤火炮竟对他颇为吃力。
　　“是吗，看来灵力的流失比想象中要迅速，不过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就应该没有遗憾了。”

　　此时五月在院子里坐立不安，来回踱着步子，终究无法放下心中那抹不安，还是决定与其在这边等着，不如亲自过去看着一切的结束。

　　正想着该如何进去才不会打扰到他们，
　　门突然开了。
　　“啊拉，是五月啊，正好结束哦～”开门的是浦原，与往日一样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
　　“是吗，那——”
　　“蓝染桑的灵力已经完全没有了，成了平凡人，不过还是能看见魂魄的存在，进去看看吧。”揉了揉她的头，往外面去了。

　　五月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见蓝染静静地躺着，面带倦容，此刻的他没有以往任何时候的伪装与温和，只有无尽的安详，如死寂般，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
　　“你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倒是挺引人犯罪的嘛～啧啧……”五月调侃着。
　　“那我就当作是赞赏收下了。”
　　就算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相处模式还没有变…

　　“今后打算如何？留在空座吗？”
　　“待在能看见你的地方就好，毕竟现世我只与你合得来。”
　　“合得来？开什么玩笑！我跟你可合不来。”故意摆出一副嫌恶的姿态。
　　“五月，”他语重心长地唤着她，“你懂的，不要再避开了，你的心思我也是懂的，我会待你如知己。”
　　“好好歇着吧。”没有正面回答他，言下之意是需要时间考虑，而蓝染也没有追问，释然一笑，闭上了眼。

　　关于今后如何面对蓝染还有他的朋友宣言让五月感到了不知所然，使劲摇摇头，迈着大步，“喜助，浦原喜助！你在哪里偷懒，快出来！”
　　话刚出口连自己都觉得不对勁，怎么有种任性的感觉？自己应该不是蛮不讲理的类型才对吧。
　　脑海中顿时浮现曾经顺婚介第一性感女郎松本乱菊说过，当一个女人开始对男人无理取闹时，只能说明她越来越依赖他。当时乱菊撩起一缕金丝，妩媚一笑，俨然一副过来人的前辈样……

　　想到这里，五月嘴角抽了抽，但心情较之前稍微轻松了些许。
　　“嗨依嗨依，五月，我在这里哟～”喜助坐在榻榻米上喝着之前的蜂蜜柠檬茶，正招呼她过来一起。
　　五月毫不客气地上前，一把接过他递上来的茶杯，一口气喝完，仿佛要将所有的迷惘都吞下去般。
　　“是关于蓝染桑的事吧，你在烦恼的……啊啊～怎么办呢，谁让五月这么受欢迎呢～”一副幸灾乐祸，却带着几分……酸意？的样子。
　　“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哦。”无辜地摊摊手。
　　“浦——原——喜——助！”连名带姓叫出口后才发现自己此刻是多么幼稚，倒也不是欢乐，便扑哧一笑。
　　“蓝染和你一样是个明白人，如今与之前不同的只是少了那份野望，整个人变得纯粹了。”
　　“嗯，我知道，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至于平子桑那边，过一阵再告诉他们真相吧，啊对了，蓝染桑可以入住本店，当然了，房租是必须滴！”小折扇半掩面，标准的奸商式阴笑。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目前一切都已过去，但之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即便坚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除了面对以外，别无选择。
　　无论内心是如何恐惧，悲切，但不妨想想也许黑暗过后是别有洞天的景象……
　　怀抱着这般的释然，五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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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你的味道闻上去不错，今天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了。”一只虚张开满口唾液的大嘴朝那人移动过去，但仍未见那人有半分惧色，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略带讽刺的笑容，“哼，最低级的虚原来是这等模样。”
　　不只是讥讽当年连瓦史托德都不放在眼里的，如今成了一个下等小虚的食物，还是在感叹生物进化过程的丑陋，抑或是，别样的情绪？
　　那只虚似乎没料到对方或有这种反应，一时没了话，但很快恼羞成怒，“区区人类，竟敢口出狂言，马上你就会感到无尽的痛苦！”
　　“哦？痛苦？那我就仁慈地让你在瞬间的痛灼中湮灭吧，破道之五十四废炎。”
　　之前还很神气的虚下一秒就灰飞烟灭，仿佛未曾留下存在过的痕迹。
　　“没事吧，我说你干嘛这么嚣张啊，搞清楚状况，你才是别人的食物。”及时赶到的五月无语地看着如今一身西装革履的蓝染。
　　“抱歉，让你担心了。”
　　“消灭虚并且保护人类是死神的职责所在，虽然我不是死神，你也不算人类，嘿嘿。”五月黠笑。

　　从蓝染失去灵力变成普通人至今已有一个多月光景，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期间未等喜助向平子他们说明一切，平子真子再一次意外来访中看到蓝染的身影之后，愕然，随之而来的是满腔怨恨的怒火，直到喜助拉住他，与他单独谈了几句，最后平子以没有波澜的瞳仁看了昔日的自己副队简仇人几秒，淡淡地离开了。
　　就在第二天清早，日市里突然闯进来，直接扯着蓝染的衣领大声喊着，“这个混账，我永远不会原谅！”
　　而五月和喜助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必须由他们自己解决，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出手。
　　最后平子拽着她，眼神却直直地盯着蓝染，“够了，日市里，当年的蓝染惣右介已经死了，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时的痛苦，只不过如今站在眼前的，只是被唤作蓝染的普通人，仅此而已……所以，够了，日市里，我们走。”

　　明明只有几分钟的对峙，仿佛让人觉得过了漫长的半个世纪，而一切的始作俑者蓝染从未皱过一丝眉，即便是面对日市里的杀意和灵压，也只是隐忍地将不适掩于那释然的可以抵挡一切的笑意之下。
　　因为啊，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