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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他与他,相识于一场没有任何特殊的酒会,就像他们所经历的任何一次一样,带着微笑的假面,游走于纸醉金迷的浮华之中。
      他对他的注意,来源于他的身份。自英国归来的华侨爵士……让他本能的思考着可以从中赚取多少利益。
      于是,他接近他,观察他,伺机接近他,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险些沉沦。
      那个人正在和一位将军及其夫人说着话,他看起来温和优雅,深沉内敛。然而当那两人离去后,他看向远处的目光却是带着最深刻的爱与恨交织的色彩……复杂,却纯粹。
      有意思……看着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漂亮眸子,乔显农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他想要接近那个人,不止是为了生意;他想要了解那个人,不单单为了利益;他想要得到那个人,为了他心中那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渴望……
      “古爵士。”执起一杯酒,他笑容满面的走到那人面前,身边挂着不知叫做什么的甜美小女人,反正只是玩具而已,何必记得。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重新挂上微笑的面具,
      “……乔老板?”
      那人携着他的“养女”和他虚应着,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眼中却泄露出丝丝凌厉的烦躁。
      看来之前杨明的事情果然给了他的名声不小的冲击呢。
      想起那个为自己跳楼的小女人,他无意识的勾起一抹冷笑。愚蠢,居然想威胁他乔显农,真是愚不可及。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聪明的女人了么?一个个都为了无聊的爱情拼死拼活。
      还是说,他该考虑找个男人玩比较安全?
      面前这个人倒是不错。
      ……他在想些什么啊!!!
      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匆匆结束了和那人的谈话,转身离去。

      回到上海,回到属于他的地盘,他依旧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金融大亨,他玩弄着感情,他谋取着利益,他冷眼旁观着那些小男女们之间无聊的爱情游戏,最终,剧终谢幕,他仍旧是他,没有改变。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他总是会想起那双带着复杂色彩的纯粹双眸,那双藏在镜片后的漂亮眼眸……或许,他还在想着从那人手中得到点利润?
      于是,他出入于“上流社会”的宴会之中,带着狡黠的微笑假面,不着痕迹的打探着那人的情况。
      那人与奸商金庆生合作,没有被其算计反整垮了金庆生……那人正在与老字号堆翠堂合作……那人和驻扎北平的将军交好……那人和天龙帮关系甚密……那人身边最忠心的人人称三哥……
      点点滴滴,在好似不经意间,流入他的耳中。

      “你对他很好奇?”
      对面那个被众人成为“红顶商人”名叫沈世豪的家伙如同狐狸般的眯眼勾唇,如同利刃般的目光却在看向身旁的俊秀青年时转为如水温柔。
      “沈老板关心的太宽了吧。”冷冷的看向那名青年,他有些不屑。没想到这个老狐狸也会学人养小倌。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沈世豪笑着摇摇头,按住身旁那个同样看出他所想的有些抓狂的青年。
      “云翔,莫恼。”
      青年咬牙切齿,但也还算控制的住。只是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道:
      “混蛋你给小爷记着,我展夜枭早晚有一天收拾的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带着江南的糯音,青年的威胁少了几分气势,反而显得十分悦耳动听。

      看着沈世豪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安抚着青年离开,他突然感觉有些羡慕……强迫自己收起有些奇怪的情绪,他将心思投注在今晚在场最甜美的交际花身上……美丽的猎物,很快又将成为他的下一个战利品。

      然而,他却依然不时想起那双眸子,想要关注那个人的事情……终于,他下定决定,站到了爵士府前……
      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会客厅。听着钢琴演奏出的婉转旋律,看着那人修长的手指轻快的在黑白之间跃动,他有些迷醉。直到那人停下来,他才从那犹如塞壬的歌声般的音乐的诱惑中挣脱出来。
      “乔老板?”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
      “古爵士。”他微笑着伸手。
      那人握住他的手,随即很快的松开,将他引到沙发处坐下。
      他努力克制着去回味被握住的那一瞬间的感觉,将早就准备好的生意方案拿出来,表示想和那人合作。
      其实,就是不与他合作,他也早就可以完成这份生意了,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与这个人接触,想要亲近他,不同于他曾经追求亲近的小女人们,他明显的发现自己不想失去这个人……多可笑,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得到。

      借着生意的理由,他开始频繁的出入爵士府。在生意之余,他和那人一起用餐,下棋,饮酒,听琴……当然,是那人弹,他来听。他为那人渊博的学识,极佳的涵养而着迷,他享受着每次和那人见面的感觉,甚至从未想过厌烦。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对于玩弄小女人失去了兴趣,与其花时间在那种事情上,他更宁愿和那人在一起呆上一天。
      然而那人的日子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平静。当那人以通共的名义被逮捕入狱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想要迅速的撇清与那人的关系,当然,他也没有去试图拯救那人……他只是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支又一支雪茄的抽着。缭绕的烟雾如同他纠结纷乱的心思,无法理清。
      直到那人出狱,他都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

      之后,他又重新将自己投身入利益的漩涡里,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追求着每一个看上眼的小女人,却又在得到后迅速的丢弃。他开始拒绝听有关那人的消息,沉迷出光鲜的酒会舞宴之中……

      “你知道他最近如何么?”
      老狐狸微笑着挑动着他心底最敏感的那处,看着他抬头怒视的一瞬间,将一份报纸塞到了他手中。
      “好好看看吧。”
      老狐狸端着酒杯回到等在一旁的青年身边。
      他摊开报纸。只见头版头条上赫然是一份决斗书,决斗的时间……正是两天后。

      他在第二天毫不犹豫的搭上了去北平的火车,脑中昏昏沉沉的,唯一剩下的,是那人倒在血泊中,永远的闭上那双漂亮的眸子的样子。他恐惧,他害怕,他想要拥住那人,感受他干净而温暖的气息,他想要听到那人的声音,接受他无意识的诱惑……他烦躁不安,却抓不住这份情绪的源头,只能任由自己被淹没在其中。

      当他看到那人连反抗都没有的摊开双手任由对方射击的时候,他的血液几乎在那一刻停滞。但当他看到那个挡在那人身前的女人时,他又感到无法喘息的压抑……
      那是他所爱的女人……
      他没有在众人面前露面,反而躲在一旁,看着那人为了那个女人出生入死。他心痛,为那人,也为自己。
      古清生……程子凡……他从未拥有,却害怕失去……
      看着那人最终放弃了那个他挚爱了半生的女人,他突然松了口气……他站在路边,看着那人策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吃惊的看着他。
      “乔老板?”
      他微笑,或许,他可以放纵一下。
      “爵士,或者……程先生?”
      “你有什么事么?”
      “我迷路了。”
      ………………
      “可以带上我么?”
      看着那人脸上有些无语的表情,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眼前的这人,还是拐回家慢慢捕获比较有意思。或许……这次的游戏,他可以玩一辈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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