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炖之数字穿还珠》》踏荷

2、第二章 请安是应该的

　　第二章请安是应该的

　　第二日，晨起，胤禟又开始纠结了。

　　他是脱过女人的衣服，并不代表他会穿！看着赤/裸的自己，上面还布满了点点晕痕，嘴角抽搐。

　　况且作为四阿哥的嫡福晋，是要替他着衣整理妆容，好吧，之前他的嫡福晋侧福晋格格们也这样侍候过他，所以要做什么并不是完全不懂，他自己也曾为自己打理这些，所以——口胡，他干嘛要替个男人穿衣服啊，还是个脱他衣服的男人！！

　　再纠结再悲催，该做的事还是得做，那永珹已经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了，再这样下去，败露就麻烦了，胤禟磨磨牙，从屏风上拿起外套，随意披上，先去水盆边，绞帕擦拭，这才一一替永珹着衣，挂佩饰，最后梳发，绑好，摆好束发的金冠，这才福了福身，叫了在门外等侯许久的婢女进来替自己梳洗着衣。

　　胤禟不是笨蛋，所以只能忍耐。

　　他这样子完全无法躲避，也无法逃开，只能尽量扮演好一个贤淑的福晋。

　　胤礽捧了杯茶慢慢喝着，悄悄遮住嘴角的坏笑，虽然尽量做好服侍人的工作，低着头，不显露任何神情，看似平静，但实际那人是恨不得咬自己几口吧。

　　只是他也没发现吧，他全身都透出几分悲愤的味道。

　　让他的兴起更多的恶作剧念头，更想逗弄这个人了，毕竟，真的相认后，就不好戏弄自己的兄弟——兔子惹急了还咬人，他的那些冤家弟弟可没一个好相处的，如今，什么也不知道，他同样无辜啊，做的不过是普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而已啊，谁知道会是某某呢。

　　梳洗罢，看着镜中满头华翠的自己，胤禟又郁闷了会，还是起身，让人送膳食过来，皇家都是食不语，所以还算友好的平静度过一餐，胤礽看到胤禟夹了两筷子的水晶虾仁，眸光闪了闪，若是没记错，那灵溪似乎不喜鱼虾，所以，他更确定对方跟自己一样了，在记忆中慢慢回想着会是哪个兄弟喜欢这种微甜的食物。胤禟倒没想这么多，按照旧时饮食习惯，都是选自己喜好。

　　一时吃毕，又沉默无言了。

　　胤禟抿了抿唇，起身道，“爷……我便不打扰你做事了，先行离开。”他即使有身体的记忆，还是很不习惯女子的礼仪及穿着，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慢慢回想慢慢重新训练。要做就得做好，被抓出毛病就麻烦了——悲催的九爷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胤礽点头，知道也不能把人逼太急了。他也正好慢慢习惯一下这四阿哥的日常琐事，还有这府内的人也需要敲打敲打，于是各自忙各自的。

　　日间两人各忙各的，夜里胤礽倒想多些逗逗胤禟，可惜第二日胤禟便用了女人家不方便拒绝了他的亲近——虽然有那个啥很让人郁闷，但总比继续被男人压要好，胤禟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偷偷松了口气。

　　终于练习几日后，大致能优雅的踩花盆底，也能把女子礼节行得正规正距一丝不错，胤禟才从房间里出来，与永珹一同进宫请安了。

　　永珹的亲娘是死了没错，但还有嫡母皇后，自然该进宫请安。按礼本来是需要晨昏定省，但永珹已经大婚离宫开府自居，所以就几日出宫请安一次，可又因为需要上上书房读书，所以还是得常常请安。

　　这种矛盾处，实在让胤礽哭笑不得。

　　对着自己的侄儿，还是没见过面的侄子侄媳妇请安，对昔日高傲的太子爷而言是一场灾难。不过，既然如今他成了永珹，又想着低调生活，好好当个闲散王爷，就不能太出格。

　　几日的自我安慰，发泄郁闷后，胤礽终于能在坤宁宫对着那拉皇后认真端正的行了请安礼，一旁的胤禟也行了个福礼。

　　“起来吧，你们身体也不算好，快别多礼了。”那拉皇后把两人叫起，脸上堆着和蔼把两人囧的黑线无比。这种长辈变小辈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但也不好说什么。

　　那拉是弘历的继后，性子干脆利索，循规蹈矩，做事略显有些强硬，不懂柔和，所以看起来显得刚硬不通人情，但其实不过是个重规矩的人，对于一众皇子格格还是颇为上心，因此永珹跟她之间也算是相处不错。

　　再加上自己的幼弟如今养在那拉皇后身边，自然对她有些讨好，总不能交恶累及小十一吧，他才十岁呢。况且，他们这些失母的皇子，又不受皇帝的宠，对嫡母友好总是有利无弊，日后如果嫡子能登大位，肯定能逍遥自在。

　　那拉本性硬直，但对皇子还是真心关怀，永瑆又住进自己的坤宁宫，为永璂日后多找几个相照应的皇阿哥也是好事，于是双方算是有了默契，虽然没正式谈论过，却能彼此友好，彼此互助。再怎么说，这宫内还是多个朋友好过多个敌人，自从十一阿哥养在皇后身边，四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都已经被视为皇后党了，也因此，才被皇帝所不喜。

　　想到弘历做的那些不着调的事，胤礽尤有些咬牙切齿，虽然，也觉得那拉太过刚硬，就算用意是好，可却直来直往，时不时来个忠言逆耳，让胤礽大叹其愚笨又感之真诚，可惜，这种女人最让男人厌恶，尤其那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当年，他极受帝宠，皇阿玛对他可是捧在手里，含在嘴里，但他对着皇阿玛还是毕恭毕敬，连话也是想三转才出口，某些字词都是斟酌再斟酌，君心难测，他可是深有体会，没想到这个那拉皇后竟耿直成这样。真是可叹可笑可怜。

　　但他却不会因此说什么，如往常般，请安，闲叙几句，又问了问十一的事，就告辞离去了，留下四福晋在此陪那拉皇后。

　　“去吧，永瑆最近几日有些闷闷不乐，你看看他也好。”那拉皇后知道永珹进宫最大目的是看自己弟弟，便大方的挥手，但想着这几日几位阿哥都有些郁郁不乐，也有些担忧。也许是想自己哥哥了吧，心里有些酸涩。

　　胤禟咬牙切齿的看着四阿哥就这样把自己丢下，施施然离开了，真是恨不得扑过去咬他几口。叫他一个皇阿哥留在这里跟皇后东家长西家短的算什么嘛！他可完全没有八卦之心。那拉皇后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心，“老四家的，可是不舒服？”

　　“多谢皇额娘挂心，我并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胤禟对于“老四家的”这个称呼无比痛恨，但自己这样子，能怎样，抹把脸，挤出温和的笑，安慰着担心的那拉皇后。可惜他口气太过僵硬，让那拉皇后更加担心，边叫容嬷嬷去取人参阿胶鹿茸等补血补气之药材，边让随身侍女灵娟过去探温，还让她多些休息，别太劳累了。那拉皇后以为是胤禟初为人妇，刚开始管一府事宜，有些适应不良。见他当真没什么，不是病了，这才松口气，一点一点的教导她如何管理家里那些琐杂事宜。

　　这份用心胤禟虽然感激，但感觉非常窘，念在那拉皇后一片慈爱之心，唯有留在坤宁宫乖乖听着。

　　听了大半时辰后，也渐渐悟出点门道来，他昔日何曾理会过后宅事宜，以为再简单不过，想不到里头也有很多弯曲，一个不慎，可会家宅不宁，甚至奴大欺主，被拿捏住也不自知。听了那些以前没留意的事，胤禟慢慢点头，暗道，以后自己真该多些留意了。

　　细节决定事情的成败，日后自己更加要小心再小心，免得什么地方出了漏子。满洲的姑奶奶个个都是自小学管家，虽然每人教导不同，侧重不同，但一理通百理明，还是有很多可以参考的地方，于是胤禟便把这些当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午膳也是留着坤宁宫跟那拉皇后一起吃的，虽然中间做媳妇的要给婆婆布菜让他郁闷了一下，但也不得不替那拉皇后夹了一筷子的菜。好在这些只是走过场，不是真正要她站着侍候，这才让胤禟抹了把汗。下午继续听故事，难得胤禟如此有兴趣，那拉皇后也来了兴致，宫内闲着无事，有人陪着八卦自然最好，于是滔滔不绝，直到傍晚，宫门要关了，这才意兴未足的放人。

　　不过两人都忘了，四阿哥永珹没有来接人。

　　一个是根本不知道有这种事，一个是兴致过高，一时遗忘。结果后来那拉皇后拿这事说了胤礽好半日，让他郁闷不已，而胤禟则掩嘴窃笑。

　　而后，胤禟回府看到胤礽一脸的纠结与复杂，总算有些好奇心了，“爷，今日你可是见着谁了？”

　　“嗯？你回来了。”神思游离，似乎在缅怀什么的胤礽听到声音这才抬头，看了看胤禟，一时还有些呆呆，直到胤禟感觉他不对劲，以为是病了，上前在他额头试温度，这才恍然抬头。

　　这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晶亮蕴着真切关怀的眼，一时呆了呆。

　　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如此不含任何暧昧的单纯关怀让胤礽心里一震，感觉这样比起之前那一晚的癫狂更难以拒绝，忍不住就伸手按住了胤禟的手。“爷？”胤禟惊了惊，忙抽手，明明没病啊？怎么会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失去了某种温度，让胤礽也从自己的莫名心思中真正回过神来。

　　“真的没发生什么事？爷你别骗我了，你这样还叫没事，我会担心的。”胤禟默默吐槽，爷的这声“爷”喊得越来越顺口了，难道是下午时听多了那拉教导的所谓妇德淑良？

　　“我在御花园碰到了皇阿玛，请安的时候，五阿哥也在，所以……”胤礽选择性的说了一半事实出来。因为懒得去上书房，便打算在御花园逛逛，也算是重游旧地了，比较当年他可是说是这宫内的半个主子。

　　一树一木，一花一草，一石一水，既熟悉，又陌生，宫殿亭台，楼榭阁廊，历历在目，却又似乎有什么不同。一时走累了，便坐在一方大石上，奇石突兀，临下成溪，白水如练，迸流飞溅。溪中有锦鲤穿梭游乐，来去自在，翠草逶迤，随波飘荡，有趣生动，就这样坐了一会。

　　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

　　更没想到会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