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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一直忙,好久没来更新了,抱歉。祝亲们新春愉快,阖家幸福!
      14
      “展昭拜见包相爷!”
      “快快免礼。”包拯伸手将展昭虚扶起来,看着眼前这张清俊面容,忍不住一阵怜惜。恐怕连展昭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憔悴,如今身心俱疲的他,惟有一双眼眸,坚定善良,仍然闪着清澈澄净的光芒。
      包拯心中唏嘘:展昭于他,绝不是下属这样简单。在包大人心里,视展昭为子侄、为小友、为左膀右臂,这孩子为国为民,宠辱不惊云淡风轻,受尽委屈宁可一笑带过,受伤流血仍不改初衷,帮自己破了不少大案要案,保护自己不被歹人所害,舍身忘我,仿佛他是铁打的一般,直到……白玉堂殁。
      包大人心中明镜也似,展昭为公理大义,从未凭自己意愿去做一件称心如意之事,只有与白玉堂……他又岂忍苛责。白玉堂的死,对展昭的打击,未免太过沉重。
      千言万语堵在喉里却无法开口,最终只能归为一句老话:“展护卫,你又清减了。”
      然而仅仅一句老话,也让展昭心软,因为这份关怀不假,如注入一股暖流,让他几乎热泪盈眶:“展昭任性,为一己之私耽误归程,害相爷受到歹人威胁,展昭错了。”
      包大人缓缓摇头:“展护卫何错之有。”
      “相爷……”
      “这里没有别人,本阁还是愿意听展护卫的旧称最为顺耳。”
      “……包大人。”
      包拯颌首,露出慈祥的微笑:“展护卫勿需自责,那智化等侠士暗中保护,并未远离开封府,不能不说是因为展护卫的关系,而如今四鼠四位义士去而复返、如虎添翼,展护卫就更不必太过担心。”
      展昭道:“有四鼠在,我确实放心不少。大人,正是趁着四鼠在此,展昭向您请个堂谕,带人剿尽襄阳余孽,还我大宋太平。”
      包拯闻听此言,不禁蹙眉道:“展护卫,你刚刚回来,本阁看你异常疲累,实在不宜远行平乱。”
      展昭抱腕道:“大人,襄阳王虽俘,但他数年潜心经营,余党威势还在,更传出话来要对您不利,若放任他们苟延残喘,加以时日又会霸占一方祸害百姓,不如趁热打铁,将其一网打尽。如今盟单在手,贼人恐慌,我便去查清最具威胁的几股势力所在,断其星火之势!”
      “展护卫……”
      “包大人,”展昭恳切道,“智化等人皆为武林游侠,四鼠等人均是江湖的义士,他们不是官府中人不宜久留,展昭此举只因为他们尚在府中,机不可失!若非如此,展昭……也只好化主动为被动,断不会离开开封府半步!大人……可明白展昭此意?”
      包拯怎会不知他的用心良苦,也懂他环护众人之心。展昭此举,除去是为了包大人万全,也为诸侠义者不要被官府、朝廷所绊——恐怕折了一个白玉堂,已经让展昭怕了。然而,他把众人想得周全,却不顾自己?!
      “展护卫,如此又要辛苦你。”
      “这是展昭应该做的。”
      “无论如何,你也要先休息两日,请公孙先生检查诊治才好,若无虞,本阁才可放你。”
      “大人……”
      “这也是本阁的堂谕。”
      “是。”
      ……………………………………………………………………………………
      晚饭毕,展昭便回房。
      桌前言语,大家闻得展昭意向,哪有不赞同支持的,卢方等人更是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展兄弟只管去,相爷的安全交给我们大可放心,绝不添你后顾之忧。”
      展昭恳谢,本不是善周旋之人,一切尽在不言中。正于房中整理,忽听叩门声起,抬头望去:“……蒋四哥。”
      蒋平关门入内:“收拾呢?”
      “蒋四哥请坐。”
      展昭倒了杯茶水:“请用。”
      “别忙乎,”蒋平接过茶杯,“你也坐。”
      “蒋四哥……有事?”
      蒋平看着展昭,苦笑一声:“老五不在了,你与哥几个谨慎客气、更加疏远,该是展大人身份高,我们愿就攀不起的。”
      展昭闻言抬首,本不是急躁之人,却因连日的疲累、悲伤被蒋平一句话激得泛起一阵委屈,还有隐隐的怒气。展昭笑得更苦:“展某什么人,蒋四哥最清楚,可是趋炎附势之辈?”
      “那便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没有!展某何气可生?”
      “既然如此,为什么叫我蒋四哥而不叫四哥?”
      “……”展昭一怔。
      蒋平一只手点着他:“你还不承认?”
      展昭叹息,气得只可以笑:“何苦激我。”
      “为了你流露出真实一面,不要再憋着。”蒋平凝视着他,“展兄弟啊,老五在,你尚还有真性情,老五殁,你便又带上面具做人;冷眼旁观,就算为了老五,哥哥也会心疼,你懂吗?蒋平不才,这里又以哥哥的身份托大了,你若不认,大可反驳回来。”
      一句一个老五,展昭只觉得心在跟着颤抖,半晌挤出一句话:“四哥……不要这样说。”
      “好,那你还是认的,对吧?展兄弟,我知道,人说近乡情怯,你是近人情更怯,看见我们就想起老五,你有怨的,对不对?我们是白玉堂的兄长,在关键时刻却没有理解你,让你伤心了,大哥二哥三哥都是直人,不明白你的心思,还在那里说东说西,他们不知道是给你的伤口上撒盐啊!我也糊涂,过后才反应过来,就知道展兄弟你太难了,四哥也对不起你!”
      “四哥不要说了。”展昭盯着地面一动不动,掩住了表情。
      “如今我是又恨老五、又疼白玉堂。”蒋平话到动情处,眼圈返了红,“展昭啊,老五是我们的兄弟,你也是我们的兄弟,你明白吗?”
      “我明白,四哥不要再说了。”
      “行啦,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们,所以你找个借口走得远远的,可该走的不是你啊,是我们,哥几个回陷空岛,只要你别再这么憋着,四哥我看了也难受,行吗?”
      说着蒋平站起身就走。
      “四哥!”展昭抓住了蒋平的一只衣袖。
      蒋平看去,展昭抬首,一滴泪已滑下脸颊:“四哥特意来帮我解开心结,用心良苦,展某又岂会不知。展昭诚心请哥哥帮忙。”
      “真的?是真心话?”
      “是,没有委屈隔阂,句句真心!”
      “那就好,”蒋平抹抹眼睛,“那就好了。”
      “四哥,还有一句话,”展昭盯着蒋平,眼光烁烁:“展某始终不信,玉堂已殁。不到最后一刻,展某绝不放弃希望!”
      蒋平有一瞬间的震撼,随后理解,郑重点头道:“好。”
      “如此,包大人的安全就交给哥哥了。”
      “放心!”
      “有劳哥哥。”
      送走蒋平,天色已晚。展昭刚将下榻的铺盖展开,就听“咣当”一声,房门大开。
      展昭无奈回身,却见平日温文儒雅的公孙先生周身怒气,走进屋里。
      展昭仿佛已有心理准备,抱腕见礼,先去关上房门。
      公孙策咬牙道:“展护卫,你好——”
      展昭倒水:“先生莫急。”
      “我莫急?展护卫,你要去剿灭襄阳余党,为什么不先问过我?你的身体还要不要?难道你忘了中毒的事?!”
      “展某没忘。”
      “没忘?你明日便要出发,可曾问过我的意见?还是说,你要我把你中毒之事公布于众?!”
      公孙策声音大起来,展昭忙道:“先生万万不可!”
      “可你又何尝听话,可有病人的自觉!”
      展昭抱腕:“先生,展某只是在做应做之事。”
      “你在自杀!”
      展昭正色道:“展某惜命,尤其是未找到玉堂之前。然公理在心,大义不能忘,如今机不可失,先生应该清楚,个人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先生放心,我必注意身体,抑制毒性,还要等那七叶花开化解毒素呢!”
      “不是学生危言耸听,展护卫若执意恶性循环,恐怕等不到七叶花开!”
      “是,展某一定多加注意!”
      “你……”公孙策瞪着他,眼睛逐渐湿润了,为今之际,除了给他带一些更好的延缓的药,再无他法。
      “请先生成全!”展昭一揖到底,公孙策急忙扶住,手不自觉握紧,良久,化为一声叹息。
      “展护卫,万事小心那!”
      …………………………………………………………………………………………
      开封汴梁,京畿郊外树林。
      终日打雁,今遭被雁啄了眼!
      白玉堂狠狠一笑,忍着腰间伤口处的剧痛,看众人惊慌失措地为自己忙来忙去。
      “岳毅,”他叫道,“你走,莫停留!”
      岳毅好歹是个爷,却心甘情愿被白玉堂呼来喝去,更何况白玉堂受伤完全是为了他。
      “恩公,”岳毅满眼恳切,“恕我不能从命。”
      放弃小路走大路,这招铤而走险让岳毅佩服之至,要不是眼前这燕少侠恩公的法儿,避开数股危险的敌人,断不能顺利来到京郊。只是最后一股敌人避无可避,只能硬碰硬,好在只此一回,并且已经闯过去了。
      要不是失血过多、内力尚未恢复,断不会如此狼狈。白玉堂只觉得丢脸,剑走偏锋,已经为岳毅搪开致命一刀,谁料不要脸的贼人竟然偷袭廖合这文弱书生,内力不及,一口气走岔,无奈下只好替廖合挡了一剑。白玉堂心里明白,并不致命,因此催促岳毅快走。
      “你听我说,若不出所料,前方再无大碍。只要进京你便无事,不可在此耽搁,继续走!”
      “恩公,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
      “你以为我跟你走啊?你们走了,爷爷我正好休息。”
      “不可能,怎可丢下恩公!”
      廖合道:“爷,前方有一家樵夫暂时栖息的小屋,先带燕少侠到那里疗伤。”
      “好,快过去!”
      廖合指下如飞,替白玉堂包扎伤口。
      “别在那儿看着了,”白玉堂心中焦急,“叫你走你就走!”
      岳毅道:“好吧,我把死士留下一半保护恩公和先生。”
      白玉堂瞪眼:“我要你们都走!廖先生也走!”
      廖合抬眼,并未怎样,却暗含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燕少侠要我走,大可断了念头。我留下。”
      白玉堂瞬间恍惚:这阴沉却关心的样子,似乎在自己受伤时某人也这样做过,并且更多的是对自己身边另一个人这样,每当他受伤……自己都心痛难当,那个为他疗伤的人也是……他们都是谁呢?
      痛痛!
      白玉堂瞪一言廖合,又去看岳毅:“你听我说,人多眼杂,留在这里反而会引来小路上未碰面的追杀者,只有你岳毅见了老王爷,真正进了京,岳昕就再也不敢动手,你才有能力救我,明白了吗?”
      廖合也言道:“爷,你的安危十分重要,不要功亏一篑,廖某自当全力救治燕少侠,敬请放心。”
      白玉堂又看一眼廖合,妥协一半:“那就这么定了,岳毅,带着你的手下走!”
      岳毅咬牙:“只留下你们两人,我不放心。”
      “你早一分到京,便早一分胜算,爷爷等着你搬救兵呢!”
      白玉堂瞪着他:“你明不明白?!”
      “好,我走!你们千万小心!”
      “少啰嗦快走!”
      突如其来的虚脱感让白云瑞一阵眩晕,身体忽然透明,抱不住臂弯里的襁褓。
      小小惊呼一声,接住下坠的婴儿——幸亏现在是晚上并且用了白云瑞的灵血,否则弟弟岂不是要摔着!
      “云瑞哥你怎么了?”
      “不知道!”
      “你的身体透明了!”
      白云瑞抬起头,满眼绝望:“小小,如果我爹真的出了事,我还能存在多久?半年是吗?我离半年的期限又还有多久?”
      小小捂住嘴巴:“云瑞哥,你不要胡说!”
      白云瑞苦笑,死死咬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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