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会议室里的纷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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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潇刚想搜寻词汇来安慰他，却不料英凌风猛然站起身子。“好了，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记得明天来开会！”说着将外衣披上，就欲出门。
“啊……啊？我的，睡衣……”
英凌风回过脸，给了一记超级冰冻白眼，冷冷道：“借我一天你会死啊！”说着也不理他，顾自跑到楼下钻进警车扬长而去。
唐潇在楼上透过窗玻璃看着警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转身慢慢爬上床，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第一次，有一个人将喝得昏迷不醒的他送回家；第一次，有一个人不嫌脏地替他洗澡；第一次，有一个人对他说了这么多心里话；第一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地关心他。
英，凌，风……
……
“爸，妈，我回来了！”英凌风打开房门，自然有人替他将公文包和外套脱下拿去放好。
“呀，哥，你回来啦！”冷不丁一个身影从走廊里窜了出来，正是英凌风的表弟，杜宁宇，不幸罹难的表妹杜宁宙的双胞胎哥哥，当初因感冒才没有一同卷入银行抢劫案中。只是年仅六岁的表弟一天之内没有了爸妈和亲妹妹，英凌风的父母不忍心就将他接来一起住。如今，杜宁宇已经长大成人，一表人才的模样，也有二十四的年纪了。
看着自己阳光帅气的表弟，英凌风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和道：“在家没惹老爸老妈生气吧？”
杜宁宇嘿嘿一笑，搔了搔脑袋：“当然没有咯，就是溜出去喝酒被发现了而已，哈！”
喝酒，让英凌风不禁想到某个赖在自己怀里的小白脸。
“哈，哥，你这身奇怪的衣服从哪儿来的？还有，昨晚到哪儿鬼混了去了？难不成泡妞了？”杜宁宇朝他邪邪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英凌风往他脑袋上一记手刀飞过去，敲得某只龇牙咧嘴跳起脚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
杜宁宇凑近了英凌风的耳朵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哥不好女色好男色，哈！放心吧，我不会让姨母姨夫知道的！那……你这衣服，不会是你喜欢的男人的吧！这么寒碜！”又一记手刀飞来。
英凌风刚想训斥这个从小到大就淘气的表弟，楼梯上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他暗自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而杜宁宇早溜得没个人影了。不一会儿，满脸扑着雪白粉底的脸出现在楼梯口。她嘟起鲜红的唇，双手叉腰，面容焦急加责怪。不消猜就知道，这便是英凌风的母亲了。
“凌风！你个死孩子，一晚上上哪儿鬼混去了？啊，你穿得什么鬼东西，给老娘脱下来！死孩子，跑，叫你跑！”伸脚一踢，高跟鞋朝英凌风的脑袋飞去。他好似习惯了这场景般熟练地转过身子用右手凌空一抓，然后又抛了回去。
“妈，我都三十了，你别老是死孩子死孩子地叫好吧！”
“在我眼里，你就是孩子！不管，你要不承认自己是孩子，就早点领个女朋友回来。我要抱孙子啊啊啊啊！老娘到你这个年纪，你都已经和人打群架了！”中年女人假装抹泪在楼梯口停下，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英凌风侧过身子朝楼梯一旁的空隙飞身而上，逃离唠唠叨叨的女人。
刚进自己房间，正巧看到女仆小满，英凌风脱下身上紧绷的睡衣递给她，吩咐道：“把这件衣服洗一下，然后找一件我自己的干净睡衣帮我包起来。”说完随手拾了件衣服披上往盥洗间去了。
第二天。
重案组，刑警队，会议室。
英凌风坐在桌沿上，用一根教棒指着幻灯布大屏幕。“我知道今天周末要大家来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但前几天发生的这件案子，局里下达命令说要尽快破获，所以就辛苦大家了。在说这个案子前，钟卿卿、叶昌亭你们两个汇报一下毒品那件案子的进展吧！”
钟卿卿朝叶昌亭挤了挤眼，后者会意站起身道：“我和卿卿已经成功扮演了一对急需毒品的买家夫妇，现在在吉美酒吧同一个代号为‘钩子’的供货人对上了，我们约好后天晚上十一点在吉美酒吧的三楼包厢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英凌风听完点了点头，“嗯，那就这样，记得你们先不要打草惊蛇。‘钩子’只是一个下手，他们上面还有很多黑手，先让他们尝尝甜头，然后慢慢套出幕后大毒枭好一网打尽。”说完他抬了抬手中的教棒指了指屏幕上的几张血腥照片。“关于这起严重杀人刑事案件，我相信在座的应该也有所耳闻了。何闻，你同大家说一下这件案子具体细节。”
何闻站起身走到前面，相对的英凌风拉开会议桌最前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六月十八日凌晨两点十分，在本市外环区一处比较偏僻的居民区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死者一共九名，分别为汽车修理铺的老板、老板娘、他们儿子和一名机修工，另外还有邻居一对老夫妻和在家的十岁孙子，外加一对赶夜路的年轻夫妻被害。
因为是夜间作案，所以关于凶手的细节部分很少，也没有人看到凶手，唯一和凶手面对面经过的年轻夫妻也遇害了。另外，事发地段因尚在扩建、又地处郊区，所以并没有摄像头拍到作案凶手，更无从得知他的去向，现在这个案子陷入了僵局。我们唯一能知道的是，凶手的杀人顺序和大致逃跑方向。首先，凶手手持自带刀具闯入了汽车修理铺的店铺中，而一楼的店铺大门是锁上的，凶手就从居民楼的楼梯走到了二楼，将位于修理铺正上方的四人杀害。杀完人后，可能隔壁的老头老太听到了异声，出来查看正巧撞上了要逃跑的凶手，于是凶手强行闯入屋中，在走道将老夫妇杀害，然后闯进卧室把熟睡的十岁男孩捅死。其后，凶手带着滴血的刀具一直跑到了马路转角，又遇晚归的年轻夫妻，顺手杀了他们逃离。大致就是如此。”何闻说完朝英凌风点点头，自行下去了。
英凌风面不改色地看着屏幕中一张张被砍得血迹斑斑的尸体照片，问道：“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吗？”见众人窃窃私语了片刻也没人回答，他转过脸，正对上唐潇思索的眼神便道：“唐医师，你有什么看法吗？”
唐潇听到自己被点名，愣了一下，当然更吃惊的在于这次他竟不叫他大名、也不是小白脸，而是生疏的“唐医师”便觉有些奇怪。
“唐医师？”
唐潇站起身想了想说：“因为证据还不是很充分，所以我不能保证我的想法一定正确。如果硬是要我说的话，我想应该有以下几点，其一，凶手的犯罪动机。我说过，杀人一般分以下几种：虐杀，仇杀，情杀，无区别杀人。大家看下尸体的照片，九名被害者的身上均不超过八刀，遍布身体各个部分，只有那么一两刀是致命的，说明并非是虐杀，也不至于是仇杀，因为凶手根本就不认识隔壁的老头老太，而且在房间里熟睡的小孙子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为什么要杀他呢？另外，犯罪现场很整齐，说明他有目的杀人，而非为了劫财劫色之类。再者，九名死者，互相关联不大，情杀的可能性也很小，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凶手是在无差别杀人。”
“无差别杀人？”唐潇语音一落，整个会议室顿时炸开了锅。
唐潇面不改色地看着英凌风，这是他的专业，就算再怎么内向被动，他也不会退缩。
英凌风朝他淡笑，随后朝众人一喝道，“安静，继续！”当然后一句是对唐潇所说。
“如果是无差别杀人的话，凶手有两种可能性。一种，纯属报复，对社会有种很强烈的厌恶感，可能并不是恨某一类人，而是恨整个社会。但是这里就有一个疑问了，如果真的是这种人的话，那么他的报复行动可能还会延续下去，受害对象也不仅仅限制于底层的人。第二种，凶手是无行为能力人，所谓无行为能力人，可能是十六岁以下儿童，也有可能是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像这种情况，多半是后者。这就是我的看法。”
“什么？唐潇，你居然说这么严重的刑事案件，竟然是个神经病犯下的？这怎么可能？！你让我们这群刑警去抓一个神出鬼没的神经病，然后抓到了还不能判刑，只能将他放了拉倒？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叶昌亭猛然一拍桌子吼道。
闻言，唐潇脸刷得有点白了。
“叶昌亭，请注意你的言辞！”英凌风脸一冷，冷淡道。
“我已经很注意了。他娘的，我们辛辛苦苦地分析案件，出生入死，就一句神经病了事了？麻痹的，还让不让人活啊！”
“叶昌亭！”
“老子不干了，靠！”叶昌亭拍案而起，气愤地转身就走、摔门而去。
剩下的人里没人敢出声，而唐潇煞白着脸一言不发。
沉默了许久，英凌风也铁青着脸道：“好了，今天先这样，散会。别的事情等技术科的人出来报告结果再说，你们先走吧。唐医师，你留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会议室里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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