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刑警》冷落殇秋

12、第十二章、火光冲天的夜晚

　　等到英凌风飙到警局时才发现，除了唐潇之外，所有人都已经到了现场了。他倒了杯热水匆匆坐下，胖局长打开记录本就开始说了起来。“是这样的，今天凌晨一点的时候，城东一处民宅突然发起火灾。消防队到达之后发现火势非常凶猛，当地地处木质棚户区，要灭起火来实属不易，消防栓少不说，到处都是易燃物品，没一会儿就已经烧去了整条街道了。”

　　“哦？是一般案件吗？”英凌风捂嘴掩了个哈欠道。

　　“英队长，如果是一般的刑事案件就不会找你来了。这事还有下文，且不说当地消防队花了几个小时才扑灭了火。就在这起案件发生的一个小时之后，就是说城东的火还在熊熊燃烧之时，城西又突发火灾。这次不是居民区了，而是龙王庙会。龙王庙会是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地之一，其中很多活文化都是人们所称颂的。现在我听到的消息是人员没有伤亡，但是整个牌匾和里面的龙王庙会建筑统统毁了。”

　　“也就是说第二件案件是凌晨两点发生的。而且还是在百里之外的城西是吧。”英凌风若有所思道。正想着，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从外走进来一个纤细的身影。英凌风抬头只瞅了一眼，顿时惊讶道，“唐潇，你怎么来了？”

　　唐潇抱歉地同局长打了声招呼。

　　胖局长没好气地说道，“他是专家，为嘛不能来。对了小唐，刚才你漏掉的部分让会议记录员给你看下记录。”

　　唐潇点点头，冲英凌风微微一笑，然后敛容继续听讲，时不时还执了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胖局长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刚刚是城东一点和城西两点的案子。然后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在城北，又发生了类似的火灾。这次被烧的不是民宅也不是庙会，而是城北的火石公园。因为火石公园最近移植进来很多珍贵树木品种，于是损失极其惨重。火原本是从北门开始烧起来的，今天却吹着北风，所以没一会儿整个公园就成了灰烬。”

　　“太他妈过分了，麻痹到底想做什么！”脾气火爆的叶昌亭忍不住拍案而起，口里一堆标点符号骂着纵火犯。

　　“于是，你觉得这是纵火案吗？”英凌风一手把玩着黑色水笔，两眼毫无情绪地看着叶昌亭。

　　“当然是故意纵火案啦，哪有每隔一个小时就自行燃烧的，天哪有算得这么准。”

　　“那么……如果是人为的话，你认为他是怎么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驱车数百里从城东跑到城西去放火呢？”英凌风冷冷地问道。

　　“这……反正交警那边的监控录像还没有调出来！”

　　闻言英凌风轻笑一声，“不可能有的！我敢断定。”

　　“好了好了，我继续说啊。刚是三点城北的案子，然后是四十五分钟前，也就是凌晨四点，局里刚接到的报案，说是城南一家五金街烧起来。因为五金街的后面有许多仓库专门放切割钢材等用的化工物品，极易燃烧和爆炸。尤其是气体类的，几乎一碰到空气就会爆炸啊！现在有关部门正在加紧警力和消防人员排除险情。诸位，你们怎么看？”

　　英凌风沉思了片刻道，“连着四个小时，四起在城市四个方位，出现了四起严重的火灾。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人为纵火。”

　　“哎？队长你刚不是说不是人为的嘛！”

　　英凌风白了叶昌亭一眼旋即道，“我没说不是人为的，我只是说一个人不可能在相聚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来回穿梭于整个城市。除非……”

　　“除非有定时装置。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其他的还得等技术鉴定出来。”

　　“现在四起案件已经发生了，那么大家就努力破案吧！市领导高度关注这起案件，首先人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其次，公共设施受到破坏，其三，如果化工物品爆炸或燃烧则会引起社会不必要的恐慌，对周边的居民健康也有一定影响；其四，我们失去了一处宝贵的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地，真是痛心疾首啊！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英凌风，你好好安排一下，兵分几路前去侦察排查！”胖局长说完就关上笔记本，站起身子就欲离开。

　　“慢！”不知是谁一声叫喊，把正要走出会议室的胖局长叫住了。胖局长回头一看，原来是新来没几天的犯罪心理医师，唐潇。

　　“唐医师，你有什么话说吗？”

　　唐潇抬起脸，露出一抹自信的淡笑，正对上英凌风探究的眼神，不由地心里微微一震。他轻轻呼了口气，然后沉声说道：“我想，这起连换纵火案还没有结束！”

　　“什么？”众人，包括胖局长和英凌风在内的所有人闻言一惊，立即引来阵阵私语。“怎么会，东南西北，都已经全了啊，该死的纵火犯还想做什么！”

　　唐潇指了指挂在会议室墙上正中央的钟淡然道，“五点，城中，还会有一处地方发生大面积过火。也许，这次，才是烧得最旺的一次。也许……还会死很多人。”

　　“什么！唐潇，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胖局长走了回来，一把拍下笔记本，一脸凝重地问，“你有什么根据？”

　　“猜测加分析。”唐潇不畏地对上了胖局长的眼睛，没有注意到一旁英凌风的脸上浮起淡然的微笑。

　　“就凭猜测，你不是开玩笑吧！唐潇，这里是警局，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胖局长一脸的不可置信，还以为唐潇说的是玩笑话，但见他白皙的脸上只有沉着和冷静，心中有些震惊又有些担忧。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

　　唐潇拿过英凌风、许帆、何闻、叶昌亭和自己的水杯放在桌子中央开始比试了起来。“这是英队长的杯子，代表城东。这是许帆的杯子，代表城西。这是何闻的杯子，代表城北，这是叶昌亭的杯子，代表城南。于是火势是这么一路发展的吧！”

　　“对啊！”众人皆答，唯有英凌风沉默不语，紧紧盯着桌子上的五个杯子。

　　“城东，木质的民宅；城西，龙王庙会，城北，火石公园；城南，五金街。”

　　“那又怎样？”胖局长问道。

　　“金木水火土。”这次，英凌风和唐潇同时回答。

　　唐潇明显愣了愣，旋即冲英凌风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分析起来。“木质民宅为木，龙王庙会为水，火石公园为火，五金街为金。五行中，木在东、水在西、火在北、金在南，正好与发生火灾的方位相吻合。但是，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的五行，为何唯独缺了一个土呢？答案是，这起连环纵火案还没有落下帷幕！”随着唐潇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有英凌风看着茶杯敛容沉思。唐潇最后将自己的茶杯往其余四个茶杯的中央一放，沉着地说，“凌晨五点，五分钟之后，城中的和土有关的某地，即将发生严重火灾。其规模和威力可能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那还不快去制止他！”胖局长肥硕大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脸色铁青，“作为警局局长，我决不允许我的管辖范围内出现如此严重的扰乱公共秩序的案件发生！”

　　英凌风闭上眼淡然道，“没用的。来不及了。”

　　“怎么会！”

　　唐潇和英凌风同时抬起头，看着指针渐渐指向五点。

　　“我们现在只知道在城中的某处，却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地点。是名字和‘土’字有关，还是建筑和‘土’字有关。我们唯一能知道的是，犯人非常嚣张，他明明知道我们有可能解开先前四个谜团，但就是要我们傻愣愣地等待着第五个火灾地点暴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犯人非常自信，这是对我们办案人员的一种挑衅，也是宣战。另外，不难看出，除去先前的戏弄，犯人的真正目的在与两分钟之后爆发的火灾地点。”唐潇两眼紧紧盯着始终，口中缓缓道来。

　　英凌风接上他的话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除了等待，还能做的事情就是揣摩犯罪的心理，这一点是唐医师所擅长的。那么，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在于，第一，嫌犯有几人；其二，嫌犯是如何在一个小时之内放火的，是预先准备好了装置还是一个人用了某种方式穿梭城市的夜幕里；其三，嫌犯的目的是什么。”他看了眼时钟，离五点只差一分钟了。

　　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每一道目光都紧紧盯着墙上的时钟，没有人眨一下眼睛，甚至只是做一个小动作都没有。

　　五十五，五十四，五十三……

　　会议室安静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四十，三十九，三十八……

　　有人的心开始怦怦跳动起来。

　　十六，十五，十四……

　　唐潇的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为什么？

　　五，四，三，二，一。

　　当秒针和分针重合在一起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五点了！

　　忽而，英凌风吸了吸鼻子，突然大喊一声：“快，快走，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