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思(猫鼠续集非耽美)》雪梨无香

8、7 真相

　　我忘了自己的嫌犯身份，也忘了规矩和礼节，奔到他身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一把捉住他的手，紧紧抓着再也不放开。他轻叹了口气，从我的掌心抽出手，反手握住我的，一切尽在不言中。那十指相扣的温暖让我以为从此再也不会失去他。知府大人朝我们轻轻咳嗽一声，转向江长生，“江司马，这位展爷虽然不能视物，却能从李家主母的细微口音和所用的香水，判断她是西夏人，可惜你和那女贼私通多日却一无所知，愚不可及！那女贼偷偷溜进李少夫人房中放下毒药，却不知全被展爷发现，尾随至她房中起出这些证物，你还有什么话说？”看知府的神色听他的口气，他应该是知道了展昭身份，否则绝难相信这不可思议的秘密。我挨近展昭悄声问他，“你什么都看不见，是怎么做到的？”展昭微微一笑，剑柄朝上一点。原来他是倒吸着天花板深入李宅。回想起来，定是水姑娘的惊惶失措没能瞒过他，他赶来李家，正是我们带着水寄萍离开的时刻，也是李老爷被害的时刻。李家主母往水寄萍房间里放毒药的时候，怎么料想得到房间里有一个展昭，而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更想不到这一路头顶上都倒挂着一个黑衣人。我看着一脸风尘仆仆的他，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腕，又是心疼又是心酸，“你太不爱惜自己了，一个人在李家有多危险你知道不知道……水姑娘的事情有我们，对了，她应该已经被白玉堂救走了，你不用担心。”

　　展昭会心一笑，放松下来，脸上这才浮现出疲惫的迹象。我连忙将他扶到一旁坐下，看知府唤人进来摘江司马的官袍顶戴。江长生早已经面如土色，知府要他戴罪立功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展昭在我手心写了几个字，我心领神会，站起身走向知府说道，“大人，我婆婆看到这些东西失窃，肯定会畏罪潜逃，当务之急一是妥善保管这至关重要的证物日后送呈皇上，一是全力缉捕我婆婆，最好能把她安插在本地的党羽一网打尽，这就看大人的了。”

　　知府不住的点头，又以狐疑眼光打量我，“李少夫人的见解似非寻常人家女子能有……”他捋着胡子笑道，“莫不是跟在婆婆身边耳濡目染了吧！”

　　还不等我答话，忽然眼前掠过一条闪电似的人影扑向知府的书案。展昭略一迟滞，已经拦阻不及，被他把桌上证物抢到手。展昭手腕一翻，巨阙跃出，两人不由分说拼斗起来。这陌生盗匪穿着下人衣裳却身手不凡，失明的展昭急切间拿他不下。知府立刻向外面喊道，“来人！有盗贼！”
　　一群知府侍卫涌进内堂。可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柄明晃晃的弯月刀已经架在知府脖子上。只见另一个下人装扮的武士挟持着他向门口两人点头示意。我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衣饰华贵眉宇冷峻的中年妇人不屑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侍卫，在一位侍女陪伴下昂然进门。不必说，这必是李家主母，水寄萍的婆婆，西夏公主了。但见她声音低沉却威势不凡的说道，“你们不想要知府的命了？”

　　“你们且慢动手……”知府向士兵们颤声叫道。我也着急出声，“展昭别打了，知府被他们挟持了！”其实我担心的并非知府而是他自己的安危。可这一出声竟然引来了无数麻烦。西夏公主朝我一看，立刻脸色突变，“你不是水寄萍！你是谁？”

　　此言既出，厅堂上兵戈之声瞬间而止。展昭将剑一挽掠到我身边，眉峰微蹙，凝神护我。只听得江长生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喃喃自语，“不是水寄萍?难道我抓错了人？”就连知府也在满脸恐惧中露出震惊的神色。先前和展昭相斗的武士将证物交上，西夏公主身边的侍女收入怀中，对西夏公主低声说道。“主人，不用管是谁，咱们东西到手可以走了！”

　　“慢着！”公主老鹰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不寒而栗，“你是展昭的朋友，不是水寄萍的朋友，我说得对吗？”
　　“你不用多管闲事，还不赶紧束手就擒，江州到西夏千里迢迢，区区一个知府保得了你一路平安？”我反盯着她说道，“你若是停止反抗，坦诚交待，皇上说不定格外开恩，宽待于你，你可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