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妹，我爱的是药师兄！》伊川

7、华山绝巅，公鸡蜈蚣

　　洪七？是洪七公那个洪七？

　　他连忙仔仔细细地观察那颗头：头发挽起来，用灰色布条草草扎着；脸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说不上多英俊，但是眉毛浓黑，嘴边带着点笑，一副万事不放在心上惫赖神气，很是讨人喜欢，让人一看就想亲近。
　　那颗头也仔细地打量他，而后又缩了回去，接着一名身背酒葫芦的灰衣青年抱着捧干柴树叶一跃上了那方一人多高的山石。

　　老者大叫：“又一个剑侠！我们华山上果然有剑侠！”

　　王喆：“……”
　　看向自称洪七的灰衣青年。

　　洪七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好奇地问：“是你带着他上来的？这种天气还能带着普通人上到这绝巅来，你武功真不错。不过你为啥要穿这种衣服爬山，活动多不方便！”
　　……河、河南话！刚才被重要的信息惊住没注意到，他说的竟然是河南话！……

　　王喆耳边不由回响起了《东成西就》中张学友那一段经典的河南土话独白：“天妒英才！现在是我一代美男——洪七，生存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天，我绝对不能接受这失恋的打击！……”

　　这洪七竟是河南口音，难道这不是《射雕英雄传》，而是《东成西就》？
　　他连忙使劲回想，穿来这么久有没有听人说起过西域有个金轮国，仔细想了想，没有，而且这里有林朝英。
　　大松了一口气，取下貂裘风帽，露出苍白的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脸来微微一笑：“我是第一次来华山，这位老人是我的向导，不是我带上来，是自己攀到这里的。刚刚只是脚滑，我扶了一把。穿这个是因为我身子不好，吹不得风。”
　　他也知道穿貂皮大衣爬山不方便，但是胸口被林朝英戳出来的窟窿虽然长住了，风大一点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下意识担心会漏风。这件衣服是他所有衣服里最隔风的。

　　洪七看清他出色的容貌，愣了一下，随即同情地对他点点头，又向老者道：“老人家，那您身手可矫健的很呐。这一路上很多地方雪都还没化，我走着都吃力的紧。”
　　老人连连摆手，又向王喆作揖道：“诶哟，我毕竟是老了，腿脚不利索，刚才那一下差点魂都吓掉了。若非公子是剑侠，我老头的小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这回我是贪心公子的厚赏，以后再不敢这时候来了。”说着又发起愁来，“等会儿还不知道怎么下去。”

　　洪七哈哈大笑，跳下山石来到一小片相比之下较为平坦的空地上将柴放下，那里已经支起了一口小锅，锅里放着几把冰雪，但锅下尚未燃火。
　　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晃了晃，道：“老丈，等会儿的事情等会儿再愁吧，我这里有好酒，咱们好好喝一顿。喝饱了酒，便是天大的事也难不住人啦！”说完将酒葫芦也放在地上，露出个贼忒兮兮笑又去扒旁边的一堆厚厚的积雪，道，“我从山脚过的时，见一只好生神气的大公鸡，我叫花子实在忍不住，请它跟我一起上来了。大家见者有份。”
　　王喆见他说着快滴出口水的样子，明白这除了洪七公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见他去扒那雪堆，不禁有一点不好的预感，觉得他那大公鸡不会完好无恙，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洪七三两下果然扒出一只肥大的死公鸡来，正要伸手提起来，忽然猛地向后一跃，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喆定睛一看，果然那只公鸡身上不知咬着多少只红黑相间、花纹斑斓的大蜈蚣，蠕蠕而动，看着恶心可怖至极。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只鸡，想起《神雕》吃蜈蚣的那一段经典描写，道：“这里是华山，华山之阴是天下极阴寒之处。公鸡与蜈蚣生性相克，你在这里埋一只公鸡，不将四下里的蜈蚣全引过来才怪。”

　　洪七公常行走江湖的人，倒不怕蜈蚣，但他对这只鸡的美好未来有无数设想，被这么多蜈蚣一咬剧毒无比，那是绝对吃不得了。死盯着那只公鸡不由悲愤无比、伤心欲绝，不甘心已极。
　　王喆觉得他表情像是恨不得去把那只鸡从蜈蚣嘴里夺出来。

　　除洪七之外，陪着王喆上山的那个老者也盯着公鸡看，看了半天还不惧蜈蚣地慢慢接近，道：“这，这……”
　　洪七忙道：“老丈，别走太近，小心被咬到。”
　　老人却猛地回头道：“这是我家的鸡，你怎地偷了我家的大公鸡？”
　　洪七被这神发展惊住了，尴尬地挠头道：“什、什么，这鸡是老丈家的？”
　　老者指指鸡冠道：“没错，这只鸡是我姑娘从小养大的，冠子和别的公鸡打架被叨掉了一块儿，你看，就是那儿。聪明着呢，又会报时，又会看家，连黄鼠狼来了都敢斗一斗，跟我们家里的一口人似的。我姑娘喜欢的每天用小米喂。”说完又盯着洪七看。
　　洪七干笑道：“哈哈，这可对不住，要不我赔你钱？你就当这鸡是卖了。”说着在怀里摸来摸去，似乎想掏出钱来，但摸了半天却没摸出半个铜板。
　　王喆不由笑道：“这只鸡的钱就让我代赔了吧。倒是这只鸡你打算怎么办？”

　　洪七看他的一身衣服知道他不差这几个钱，大方地抱了抱拳道：“那就多谢啦。”又看了鸡一眼，忍痛道，“鸡就抛到山谷里吧，在这里引来这么多蜈蚣，万一咬到人就不好了。”
　　老者忽然插口道：“剑侠怕咬到人，老朽倒有个办法。剑侠看起来也是个爱吃的人，就是不知是否敢吃蜈蚣？”
　　王喆惊奇地看向这带他上山的看似普普通通的老人，难道洪七公吃蜈蚣的法子就是他教的？
　　洪七奇道：“蜈蚣有毒，怎么吃得？”心道难道是他还在怨恨自己偷了他家的公鸡，打算毒死自己？那也不至于啊。

　　老者道：“许多药里也有蜈蚣，并不会毒死人。只要炮制得宜，毒性去的干净，什么都吃得。其实蜈蚣肉质雪白细嫩，味道清甜甘浓，在油里一炸，再撒一点调料，吃到嘴里那是又脆又香，没有吃过的人无法想象其鲜美。”
　　洪七听他说的煞有其事，不像是骗自己的，肚子里馋虫不由得大作，忙问道：“怎么去蜈蚣的毒性？”
　　王喆当年神雕侠侣看的熟极了，对这一段印象深刻。果然老者开始说怎么煮雪水烫死蜈蚣，怎么斩头尾捏掉壳剥出肉来，怎么洗干净下油炸。说的滔滔不绝热情洋溢，竟然也是个老饕。
　　想想也是，除了老饕谁会想着去吃蜈蚣。
　　没想到自己竟有幸旁观了洪七公学吃蜈蚣这一历程，老师还是自己带上山的。

　　洪七对吃的热情现在已经无比伦比，随身带着油盐酱醋等各种调料。听老者说完他便燃起火来烧雪水烫死蜈蚣，洗剥干净下油炸起来。
　　做好后招呼二人都吃，王喆蜈蚣活着时很害怕不敢走近，吃起来却一点也不扭捏。蜈蚣算啥，后世那些千奇百怪的菜式他见得还少了？

作者有话说

　　多吱吱声啊童鞋们，知道有人在看是对我最大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