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宋徽宗的鸟，周伯通的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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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非常感兴趣：“怎么干票大的？”
完颜亮是认死了王喆与宋朝皇室有关系，想方设法地各种试探，让王喆实在忍无可忍。本来他还没想好要干什么，但被他这么试来探去地觉得不干票最大的报复一下就实在对不起他。他说：“我住在他府上这个官儿就要升官去上京了，必会带我去。咱们到那里探探，摸去五国城，把前官家放出来怎样？”召完颜亮入上京、升任同判大宗正事的旨意已经到了，完颜亮如今还是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
虽然王喆真心觉得赵恒不值得救，救他还不如救救那样些因为国家无能，被劫掠到此地为奴为娼的可怜女子们，但她们现在都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需要慢慢一一寻访，是个慢功夫细活。把洪七都叫来了，做那个实在杀鸡用牛刀，这么强的召唤兽，要干必须干最打脸的。
洪七对他竖起大拇指，道：“兄弟，你有豪气！我早知你不会因为清风寨那一役一蹶不振。虽然照我说，那位天水郡公只会屙屎吃饭、哭哭啼啼，屁用也没有。但到底曾是咱们大宋的皇帝，在金人手里这么受折磨咱们也面上无光。行，这一票兄弟跟你干了！”他真正是个胆大包天的。
王喆大喜，说，“这位天水郡公可不止会屙屎吃饭，没了他在金人这边，南边赵构就不用天天苦恼手下臣子们太顶事，万一真打败金人收复失地怎么办，把水郡王救回去，他的龙椅就不稳了。也不用处心积虑去害死抗金的臣子了，岂不甚好？”
如果只是是为打脸，他不会挑这件，那还不如直接去刺杀了金国的皇帝，危险性差不多，还更省事些。要带着个普通人逃出一国腹地可比他们两个武林高手逃避追杀麻烦的多了。
洪七原本未虑及此，听得他话中之意愣了下，想起八年之前人人皆知冤枉、悲愤填膺的岳飞之死，明白了些什么。脸色一变，半晌才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骂道：“这些皇帝老儿们，人事不会干，金兵一来就吓得装成缩头乌龟，心里尽是这些龌龊的弯弯绕绕。王八蛋！”
王喆苦笑。很多时候，执政总是蠢的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
他问：“那你还救他不救？”
洪七冷笑道：“救，为什么不救？他害怕天水郡王回去，我偏要把赵桓那老白脸救出来。咱们就把他送到赵构眼皮子底下去，看哪个更没出息些，会不会把赵构吓死！赵桓在金人这里吃了这么多苦，回去总不会还想着要议和吧？”
王喆心道，那可说不定，一个在敌军攻城时想着请六甲神人去抵挡的皇帝，最好别对他智商抱太高期望，他会让你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更高！而且照后世史书上记载的赵桓在金人那里此时表现，多半已经被吓破胆子了，接回去也屁用不会有，说不定都斯德哥尔摩了，比赵构更软更期待议和。
其实狠毒一点，他们的理智选择应该是想方法结果了赵桓，推在金人身上。如此赵构的后顾之忧没有了，出兵借口也有了，皆大欢喜。可惜这法子太挑战三观下限了，他想出来都觉得自己的人品很烂很渣很不好。
两人细细商议了计划，洪七离开，王喆继续待在守备府，等着同完颜亮一同继续北上。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尤其让他高兴的大熊说有兄弟传来消息，周伯通也快到了。武功恢复有望，王喆对着完颜亮时态度都和缓了很多。
完颜亮被他针对久了，都有点习惯了，见他态度软化受宠若惊，以为自己的礼贤下士终于打动了人心，往他的住处跑的更勤了，时常带了书画好茶什么的请他品评。赵曼曼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些古代的书啊、画啊、茶啊什么的肯定都不懂，当然半点也不感兴趣，在他看来完颜亮还不如继续送他美人呢。要不是这两天心情好早对着他直接打哈欠翻白眼了，
但完颜亮似乎已受到了很大的鼓励，再接再厉，带来的书画一天比一天珍贵。他在开封时被王喆那“低调”炫富的一鄙视鄙视的太狠了，自信心极度受挫，再也不敢把那些金银俗物妖童媛女什么的往王喆跟前带。转而使劲地想表现自己的才华、风雅、志向。
靖康之难的时候，金人把宋徽宗倾尽当时全世界财富的百分之七十搜集的馆藏书画全部劫掠一空，因此金国这里颇有书画珍品。一次完颜亮甚至带了徽宗的亲笔画《写生珍禽图卷》来给王喆看。
即便王喆这种完全不懂国画的人看到画也足足有两分钟没有呼吸，心脏都似乎都停止了跳动，只想用两个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我KAO！！！
真的太美了，美的超越了俗与雅的界限，超越了时间与文化。太美了。哪怕不懂画的人，哪怕红楼梦中的焦大，无知无识的非洲土著、一千年后的欧洲白人同时看到这幅画都只会有这一种感觉。
……这个败类，竟然画的这么一手好画！
他当然知道宋徽宗的字画都极好，但不知真品竟然是这么让人震撼的好法。
王喆半晌没有说话。完颜亮欣赏水品比他还高，自然很明白他的心理，也心神俱醉地看着那幅画，说：“贵国的徽宗虽然皇帝当的不怎样，但这一手书画当真是天下无双。“
王喆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长声吟道：“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
这是赵佶在被囚于五国城时写下的悔恨诗句。
看看那悠然闲逸，美到了极致的画，对比一下这哀怨凄凉的诗句，这是何苦来哉！好好的当你的富贵闲王，做你的艺术家名留青史不好，偏偏要争什么大位，连累一国百姓！
画得出这么美的画的人，同那个将自己的妃子、女儿、儿媳、宫女，宗姬，宗妇，官女民女歌女一万多人全部折价卖给金人折抵赔款、还有脸继续活着的荒唐无耻皇帝竟然是同一个人！
但即使明明知道作者是这么一个贱人，王喆还是拿着这幅画放不下手。
完颜亮第一次见他对什么东西表达出如此明确的喜爱，有些得意。有些心痛不舍看看那幅画，迟疑了下，终于咬咬牙还是对王喆说：“敛之喜欢这幅画，那就留下赏玩吧。我府里还有数幅徽宗的字，稍后也叫人给敛之送来。”他趁机叫起了王喆自己编的字。他为换来这幅画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王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犹豫着是要傲娇地把画掷还给他，严正表示：别想用小小一幅画就收买我！还是默认完颜亮套近乎的举动，先吞了这幅画再说。反正这个字也是他瞎编的。
正犹豫间，完颜亮平时规矩严整的守备府突然一阵大哗，似乎起了极大骚动，有人大叫：“象！象！……”似乎有一头大象冲进了府来，正在府中左冲右突。一道清亮的嗓音高声喊着：“师兄！师兄！你在哪里？你说我武功练错了，哪里错了，我怎么觉不出来？……”这声音整个守备府每个角落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完颜亮和王喆同时站了起来，不同的是一个惊怒，一个惊喜。
虽然还没见过，但这么说话这么办事的，一定是周伯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宋徽宗的鸟，周伯通的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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