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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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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皇帝听到璎珞怀孕的消息，即时出现在承乾宫。
“真的吗？全儿！你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他像是第一次当父亲，想来抱璎珞却又不敢。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璎珞就猜他是一路跑来的，她笑，“谁敢冒欺君的大罪呀？”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道光皇帝厚厚的手掌带着温暖的热度轻轻覆在璎珞腹上，“全儿，谢谢你！”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如此明亮！那是即将为人父的荣耀。
“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补偿的机会……”
“皇上？”
璎珞身怀馨儿独处圆明园的那份孤独，也是道光皇帝的愧疚与遗憾，“全儿放心，这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等待孩子的出生好吗？”他说得坚定。璎珞用力的点点头，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 * * *
皇后为璎珞养胎期间指定下来的御医果然是荣海。璎珞有些懊恼，又有些好笑，下毒、诅咒、残害皇子，仿佛是所有古代宫廷女人一生事业的写照。有的是为自己争宠、有的是为儿子争帝位，还有些则纯粹是心理变态导致损人不利己的疯狂报复。可悲可笑，无奈却是自己目前要面对的现实。
荣海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波澜不惊的沉稳模样，“贵妃娘娘的脉象平和，胎儿很稳固。只是贵妃娘娘近日似乎有些心神过虑、郁结难舒，微臣会加些宁神固本的药。”
璎珞内心起伏不定，只默默看着他开方，直至荣海告退，她才出言挽留，“荣海哥哥还有话没说吧？”
荣海自嘲的笑笑，“原来贵妃娘娘猜到了，微臣本不想要贵妃娘娘为这些小事担心的。”他居然承认，“微臣向皇后诉说了失去母亲的悲痛，也答应听命于皇后。”
皇后真的想借荣海来对自己下手了！
璎珞头皮发紧。
事已至此，索性把话说开，“福嬷嬷是因我而死，你若恨我也是应该的。”
荣海黯然，“母亲的心思我这个做儿子怎会不知？身为人子，微臣会努力完成母亲的遗愿，尽全力保证贵妃娘娘的安全。”
“荣海？！”璎珞不敢相信！面对连累母亲受死的人，他真会豁达到如此地步吗？！
荣海只诉说自己的想法，并不试图打消她的怀疑，“早在苏州的时候微臣就看出了贵妃娘娘的心系天下，是个宜国宜家的女人。微臣不能因一己之私而令百姓失去一位好国母。”
璎珞感动，这份效忠已经不是单用一个谢字就能回报的了。自己惟有不负他所望，尽快平息后宫的斗争，将更多的心思放去家国大事上。
眼下却丝毫不能大意。
“皇后——是想对我腹中胎儿下手？还是我和孩子她都不想放过？”
“如无意外，贵妃娘娘这胎可能还是个女儿，如果是这样，皇后不会出手。为防范贵妃娘娘会母以子贵，她只想这是贵妃娘娘最后的孩子。”
“只是这么简单？”璎珞不敢相信皇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
“是。”荣海只一个字的回答却给了璎珞肯定的证明。
“会是女儿吗？孩子只有两个月，就能看出是男是女了吗？”璎珞忍不住问。她好奇，难道古代人的一双眼睛真比现代社会的B超还要准确？！
荣海笑答：“不是看出来的，是算出来的。太医院有一张从前明后宫流传下来的图表，根据周易卦像，能从妃嫔受孕的具体日期算出所怀是男是女，精确到万中差一。”
古代人还真是聪明。
自己腹中会是个女儿？希望是吧，璎珞不禁暗自庆幸。她目前确实还没有反攻皇后的实力，“好，就如皇后所愿。”
荣海对璎珞的决定感到意外，“伤害贵妃娘娘的事情，微臣决不会做的。”
璎珞知道，惟有自己失去生育能力，皇后才能彻底放下警惕之心，“我想请荣海哥哥帮忙。”
“贵妃娘娘尽管吩咐。”
“我想请你尽量选择对身体伤害小些的药物，暂时按照皇后的意思去做。”
荣海洞悉，“要到什么时候？”
“我会为皇上诞下子嗣，但必须是绝对掌控后宫之时。”
荣海目光炯炯，“微臣明白了，贵妃娘娘放心。”他眼见璎珞的坚毅淡定，亦欣慰，却是话犹未尽，“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荣海不是是非之人，经过深思熟虑才貌似随意提及的必定不是小事。“荣海哥哥既然说到了，讲也无妨。”
“皇后娘娘……似乎也曾被绝嗣的药物伤害过，身体受了很大损伤。”
璎珞动容，“皇后？绝嗣？！”怪不得皇后如木乃伊般的瘦弱枯槁，想来该是被药物毁坏了身体。皇后只在身为王府侧福晋的时候生下过皇长女，以后就再没有过身孕。一直以为是她不受宠或是年纪大的原因，万想不到还有此隐衷。
“多久之前的事情？”
“从皇后身体损伤的状况来看，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二十年前的皇后已经是智亲王府嫡福晋了。”璎珞只一笑而过，那大概也是缘于女人间的争宠吧……皇后娘娘该是知道自己绝嗣的事实，所以多年来只信任太医院御医郭善琮一人，绝嗣……怕是她心底最深的暗伤……看来生活在这紫禁城中的女人，都有着不为外人道的痛苦。她突然想到一事：“皇后一向只让郭善琮大人诊脉的，如果郭大人不在，宁愿强忍着。荣海哥哥怎么有机会诊到她的脉象？”
荣海似乎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也是个意外……”璎珞知道他是个忠厚腼腆的人，不会说谎，所以有时候也会为“真实的谎言”所苦。既然他自己不愿说，璎珞也没心思再追问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