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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牢笼 ...
平生第一次蹲进监狱。
黑魆魆的,泥巴地上铺了一层稻草,只有栅栏窗户高高在上,透出一缕被阴云遮挡了的淡淡月光。
我揉了揉肩膀,一百零一次叹气。
没有了凤凰的庇护,我自然没有本事反抗那些凶巴巴的家伙们,那些人也丝毫不客气,扭着我的胳膊押着我和凤凰到了鱼骨镇。
那些人用木板车将凤凰一路运着,而且物以致用,还是用绿绿做的赶脚,小绿绿面对这么一群拿着刀的家伙甚是乖觉,居然没犯脾气。
小毛毛早已经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我们被运进镇上,来到一个很大的院落里,从后头小门进去,便被关进了这个地方。
小绿绿不知道被牵去了何处。
被扔在这个泥土地房间里头半晌,也没见个人来搭理。
肚子有些饿,凤凰正被扔在我身边,无声无息。
这么个时刻,我开始心中惶然,想起孔雀的话,未央城地位显赫,出了人命大事,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我探了探凤凰的鼻息,好在还算平稳,摇了摇他,我唤道:“凤凰大哥,凤凰大哥,你醒醒!”
虽然打小我随遇而安的性子,多少时候都能够自我安慰,想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不怕有什么事,是过不了的。
可这会子我开始心中有了几分不安,从看到朱女尸体开始就是。
这世上,大概也没什么人,能够在看到一具庞然大物的死人尸体之后还能保持寻常吧。
“凤凰大哥,你还好么?醒醒!”我在这黑森森的牢房里头一遍遍轻声的喊,把凤凰高大的身体抱在身体里,摇着。
好吧,反正这时候没什么人,我坦白些承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是有些怕的。
死亡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五岁娘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人的命嘛,并不长久,和村里头那些鸡鸭狗兔一样,人命是有限的。
我哭,也是哭不回来娘的。
爹说,娘那是去了好地方,以后,爹,我,都会去,只是早晚而已。
虚无菩提,命之往生,死死生生,不过须臾循环。
后来爹爹死了,临死的时候拉着我手朝我笑:“我家的小心儿长大了,记得爹爹的话,不要哭,死亡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做人呢,活着要开开心心,死了,也要开开心心。”
我虽然并不知道,死亡,如何是开心的,但是我记得爹爹说的话,活着总是应该开开心心的。
我一直这么活着。
只是朱女的死亡,让我第一次看到,还有一种死亡,是如此诡异。
这种死亡肯定和开心连不到一起去。
她为什么会死呢?
为什么又会在我们村子里死呢?
江湖恩怨?仇家追杀?
意外?
一个人待着就容易胡思乱想,我正乱想着,木栏子门外突然一阵走动声。
随着一撮火把光照耀过来,一群人走了进来。
昏黄的灯火将几个人的人影拉长成诡异的形状一耸一耸的移动过来,巨大的投影在对面的泥墙上头,鬼影重重的抖动着。
不过来者自然是大活人,走到门口,有人道:“把门打开!”
锁链哗啦啦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有种低沉的呻吟,我心中略略一沉,就看到有人举着火把从外头走进来:“把那女的给带出来,熊爷要问话!”
“是!”有人提溜着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将我吊了起来,背着光,我只看得到几个人头晃动,分辨不出谁是谁,搁在我膝盖上的凤凰顺势咕噜下,滑回了地面上。
“凤凰大哥。”我试图去拉,奈何两只手被架住了没法子动弹,那些人对着我呼喝道:“老实些,乱动什么!”
我就被叉成个衣架子架了出去,拖到外头,一张条案,后头一个挂着一排铁钩子蒺藜等看着闹心的木架子,燃着个火盆,吧啦作响,这架势,森然可怖。
再来俩叉腰站着的光头典肚的大汉,会更有效果的感觉。
我晃悠悠乱想以图来安抚自己那颗噗通乱跳的紧张心情,瞅了眼条案两边坐着的人,左边一个,瘦高的个头,带着个四方绅士冠,青色银暗纹寿字对襟袍,因为瘦,两肩像是展开来的衣架,将袍子撑起来,晃悠悠的吊着。
手中拿着个帕子,正在抹着额头的汗珠子。
这热腾腾的大夏天燃着火盆不热才怪。
但是看到右边那个,我那点小小自娱的心情如同一只鱼泡,一戳即破。
那右边坐着的,身形厚重,个头虽然不高,但是面相虬髯威武,一双眼,湛湛有光,盯着人不由一激灵。
这目光,恍若眼熟的很。
只是一时想不透,这么一番面貌的人,我应该见过难忘,可是想来想去,又不像是看到过的样子。
正自琢磨,那人瞥了我一眼转向那个瘦子:“朱兄手下提到的令爱与之擂台那个,就是此女么?”
声音甚是有力,这小小的斗室里头一个来回,有种嗡嗡作响的感觉。
那瘦子看看我,眼里头露出哀伤和愤愤来:“看来应该是,属下仅有这一女,今日,今日却受此噩耗,堂主大人一定要给属下一个公道!”
我方明白,这位,便是朱女那开明的爹,朱明白。
这对父女,可,可真是应景的很。
我不由弯了下嘴角,想笑,一时又不敢笑。
熊堂主坐在上方看了我一眼,瞧着我面上眯了下眼睛,露出些许的疑惑,仿佛思考着什么,扭头对朱明白道:“此女行动间步伐虚沉,绝非身怀武功之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令爱?”
朱明白点头不已:“正是正是,我听属下回报,也觉可疑!”
熊堂主对我道:“姑娘,我乃未央城龙虎堂主熊战,今日请你来此,所为何事,姑娘应该清楚,某提醒你一句,该说的,休要隐瞒,若是无辜,我未央城也不会对你如何,可是若你受了什么人唆使要对我们不利,也休怪老夫不客气,哼!”
熊堂主那一声哼,如惊雷一道,突然霹雳在我脑海中。
我终于想起来,这声音,这人,我哪儿见过了。
确实是认识的,只不过那时候此人蒙着头脸,露出一双眼,凶悍异常,而此刻,却没把那份狠戾表露出来。
而这不经意的一声哼,不经意露出了苗头,我便想起来了,凤凰受伤那一日,我遇到的那一群人里头,被喊熊爷的那个,就是面前这个人。
这个认知让我一屁股垮下肩,跌坐了下来。
眼中顿时露出几分真正的不安来。
盯着我看的熊战注意到我的不安,若有所思了下,那眼中一掠而过的阴狠,令我不由心口一阵抽疼。
当日那一脚,还犹有余悸着呢,若是再来一下子,保不定小命休矣。
凤凰也很危险。
这时候我身后压住我的梁刚道:“堂主,和这小丫头一块的那个人属下看甚是可疑,身手不弱,要不要把那小子也带来?”
熊战想了想,嗯了一声,我一惊,嗷一声扑过去想要抱住熊战的大腿:“大侠饶命啊,民女冤啊!”
我那一声嗷叫刚出口,身子还没来得及扑到对方跟前,便被梁刚一巴掌揪住头发摁在了地上喝道:“问你话老实回答,休要乱动!”
我被扯得眼泪直流,叫唤:“哎您轻些轻些,我叫方品心,就是月夕村的人啊,没骗您内!”
“少给老子油腔滑调,说,你真的打败了那个朱小姐?”
“不知道,哎哎哎轻些,我真的不知道嘛,我上有老下有……嗷!”
“再油嘴滑舌信不信把你满脑袋头发揪下来?”
我立马噤声。
我被压在地上,眼前出现一双皮靴子,站定在面前蹲下身,熊堂主一脸高深:“小丫头,本堂主是不是见过你?!”
我看着那双变得熟悉的眼,不敢搭话,熊战朝身后扬了扬头:“去,把里头那个也给带出来。”
凤凰被人拖出牢门往地上一扔,熊战低着头看了眼,随即瞳孔骤然聚敛,朝我看了看。
那一眼,足够令我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候,外头突然隐约传来一阵躁动声,然后有个急冲冲的脚步跑了进来,冲着熊堂主和朱明白一拱手:“堂主,朱爷,不好了,花女房突然走水了!”
熊堂主一拍桌面怒道:“还不快救火!”
朱明白面色也是一变,抹着额头站了起来:“哎哟,怎么会,老朽去看看!”
熊堂主一把拦住他:“朱兄连日操劳又逢丧女之痛,还是本堂主来处理吧,这二人与令爱之事决脱不了关系,您老先自审着,我去看看再来!”
朱明白拱手:“有劳!”
熊战也不废话,拔脚就走。
这恶煞突然走人,我不由松了口气,再看朱明白,看上去倒是个没啥威慑力的,一边抹着汗,一边又坐下来,看了看我,皱眉道:“你这村姑,我女儿与你无冤无仇,说,为何要害她性命!”
我张了张嘴,道:“大人,请您明察,我与他都是村子里的老实人,真与令爱的死无关!”
朱明白长叹了口气,抓着抹汗的手帕又往眼皮子擦去:“呜呜,我那可怜的闺女喂,你咋就这么走了呢,好歹给爹留个后再走哇!想当初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拔大啊,呜呜,那老道说的爹还不信,可不是短命的么?呜呜,老朽真是命苦哇,我那苦命的闺女哇,爹没把你养好哇,让你受苦啦。”
说了半晌,泪眼婆娑的看向我,抽抽噎噎问:“唉,我闺女可和你所说啥话没?”
我张张嘴,总觉得,这位叫明白的人是不是糊涂了,可是又觉得一个失了女儿的老父这般模样也无可厚非,他不追问我么,倒是件好事,遂忙不迭点头应和,又摇头道:“其实晚上朱小姐并未和我们住一块,不过临睡前,她倒是说明日要继续在村子里住几日找夫婿!”
朱明白嗷一声咧开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闺女哟,爹爹没能给你找到个好夫婿怪爹爹啊,呜呜,爹对不起你哇!”
最后朱明白一声哇嚎啕大哭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头顶突然悉嗦作响,接着哗啦一声巨响,从天而降下绿油油一团影子,砰一声罩着老头儿头顶结实砸下。
那哇的一声也戛然而止。
接着黄黑相间的一只猫沿着那砸下来的顶棚上挂下来的一条草绳摇着尾巴无声无息落在摔趴下的脑袋上,舔了舔爪子,闲闲的眯了眼,嗷唔一声从那脑袋上跳下来,一窜没了影。
地上的人这才站起来掸了掸土,仰头拽拽那草绳:“坑人,明明说够结实的,五个铜板呢!”
掠了掠发髻,朝着发愣的众人笑了笑:“抱歉,绳子质量不太好!”
“孔大哥!”我愕然惊呼。
有事出门,发在存稿箱,觉此章可能需要修改,回头再来修,大家先看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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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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