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令人恼怒的饭局 ...
-
“怎么了？”康芷欣注意到叶嵊表情的不自然，不由的关心道。
“没有，没怎么。”叶嵊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个人挺年轻有为的。”她又补充。
“嗯，这个孙烨桦确实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她经营的公司是我们公司在B市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康芷欣点头，对叶嵊的说法表示赞同，孙烨桦，仅仅是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当上了董事长的职位，这在年青一代里，也算是很辉煌的成绩了。毕竟这个路完全是靠她自己走出来的，而像康芷欣，她的大老板的位置也逃离不了家族的关系。
“还有诶，你骗我，什么美人计，这个客户都是女的，怎么用美人计？”叶嵊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她又想起了些什么，嘟囔了一句，“要使美人计你自己去，我去了就完了。”
“什么？”康芷欣没有听清叶嵊最后的低语，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能换个客户么？”叶嵊问，不过她也知道明显是不可能的。
“你以为是菜市场买菜，那么多客户排队让你挑，这是生意。叶嵊，你是不是认识孙烨桦？”康芷欣突然问，直觉告诉她，叶嵊跟这个孙烨桦肯定有那么一丝两丝的联系，不然以叶嵊这般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性格来说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呃，没有，我怎么会认识。”叶嵊别过康芷欣探询的目光，摸了一下鼻梁道。
“你怎么会认识？你这个人这么奇葩，怎么会不认识。”康芷欣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暗暗的对道。不过似乎叶嵊很想和这个孙烨桦撇开关系，不知道以前两个人有过一段什么样的过去。
“康总，酒店到了。”前方小刘很恭敬的提醒。
这个酒店并不金碧辉煌，显得很是古朴沉实，仅以一排简单的英文字母做的招牌便当了酒店名——Forgetting.遗忘，忘记。不知为何，叶嵊看到这排字母的时候，心颤了一下，康芷欣竟会选择这样的酒店入住，这让她有些意外。是因为这个名字么，遗忘。
酒店的装修走的是昏黄的复古路线，没有很明亮的颜色，明明是要遗忘，却用最直接的方式，激发起内心想要锁住的记忆。这家酒店还真是矛盾，叶嵊心想。
“你的房间。”康芷欣熟门熟路的领着叶嵊到了七楼，拿出房卡打开房间同叶嵊道，“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有事可以找我。先洗个澡吧，衣服我会给你配好叫服务生送过来。”她微微一笑，把房卡给了叶嵊，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嗯。”关上房门之后，叶嵊低低的应了一句。她重重的把自己摔在了两米多宽的大床上，“孙烨桦，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应该想不起来我了吧……”她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有些嚣张有些执拗，身上总有一股男孩子的野气，“叶嵊，你等着，等我有本事了，一定会把你带走。”她如是说。
“哎……”叶嵊揉了揉太阳穴，“那应该是你的戏言，你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她自我安慰。况且最后一次见孙烨桦，她还只有十岁，十岁到现在，女大十八变，叶嵊自认为就算没有十八变她也有十变了。
想的再多也无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叶嵊在心里默默的说，随后一个起身，进了浴室。三两下将自己扒了个精光，任这温润的液体从头淋到脚。她心里还是有一个放不下的结，她还是想回去拜爷爷的墓。爷爷待她不薄，更是传了她世间难寻的医术，不论亲情，但这份大恩就足以让她在爷爷的墓前跪个三天三夜。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回去。她要回去，要让自己的叔婶无话可说。要把叶家的招牌保下去，不能让他们毁了爷爷一生的心血。所以她只能等，等着有一天，叶家的招牌因为叔婶二人不入流的医术岌岌可危的时候，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回去。她知道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不会叶家五针，就担不起叶家的担子。这是爷爷告诉她的。
等到叶嵊沐浴完毕出来之后，已然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叶嵊感到胃隐隐有些不对，也许这个败家胃哪根神经不对又要抽风了。衣服已经放在了床上，叠的很整齐，甚至连商标都贴心的被剪去。西装，很正规的职装。低头一看，也配好了鞋子。叶嵊的鞋都是板鞋，自然不能搭配正装来穿。她吹干头发，更衣完毕，在镜子里一看自己，竟是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镜子里的人，修长健美的身体，被这西装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长发被束在身后，并没有很精明干练的气质，有的只是一分淡淡的温旭之感，就像清晨柔和的阳光一般。
她看了看时间，快要一点了。康芷欣还没有来叫她，她开了手机想看看竞争对手的资料。这个竞争对手似乎是早有预谋，孙烨桦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直到最近才接手了B市的公司，回国的消息很隐蔽，却还是被竞争的公司查到。据康芷欣说，这个竞争对手在总体实力上并没有自己这边强大，但他们的优势是在药材这一领域做精了。康芷欣的公司所涉及的领域很广，几乎是遍布了整个医学领域。医院，医疗设备，药物等等，这就造成了他们无法在某一个小领域里专长。
这时，手机震了两下，一条简讯飞了过来：“准备好了？” 发件人，康芷欣。叶嵊淡淡一笑，回了一条：“嗯”。她不怎么爱打这么多字，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在简讯这些东西上更是能简则简。
过不多久，门铃就被按响。打开门，二人都互相为对方惊艳了一番。不得不说，康芷欣确实是很有气场的人，那一套西装在她的身上，完全就是一个女强人，精明干练，说一句话都不给人有质疑的余地，现代版的女王这个称呼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倒是叶嵊，这么一比较就显得和正装格格不入。正装给人的规则性很强，那是一种严肃郑重的象征。而叶嵊给人就是不受束缚，很自由的感觉，穿上西装还是散漫的紧，像一杯温开水，不冷不热，软绵绵的。
“叶嵊，来，站的威武一点。”康芷欣打趣，显然她也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她也正是很看中叶嵊的这份气场。很多人在这社会里被压迫的连气质都失去了，能给人独特感觉的人都是社会的瑰宝，无论是什么样的感觉都好。
“呃……”叶嵊摸了一下鼻梁，负手而立，这么一站，像是天上的仙人入了凡尘一般，飘逸的气质显露无疑。
“你很有当神棍的潜力，叶嵊。”康芷欣给了叶嵊一个点评，“而且绝对是欺天神棍。”她补充，光是叶嵊站在那里的气质都能让人无比信服了，她说她是神仙，估计那些迷信的人都能毫不犹豫的相信。
“这个……不怪我。”叶嵊不好意思的笑笑，气质是性格所致，她也控制不了嘛。如她，就正是那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人，亲和力十足。而康芷欣则是女王级的，张弛有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的正是叶嵊这般。
“好吧，走吧。”康芷欣摊摊手，无奈道。看来，给叶嵊穿道袍最好了，再搭配一个拂尘，见人就甩一下拂尘，来上一句：“无量，天尊——”想到这里，康芷欣莞尔，领着叶嵊便出了门。
这次的驾驶员是康芷欣本人，她开了一辆奔驰跑车，一副墨镜，显得韵味十足。
“我们去天华酒店，孙烨桦和我们的竞争对手都会去。叶嵊，这可绝对是女人的战役。”她眉头一挑。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叶嵊看着康芷欣，摇头。竞争公司的董事长叫路遥，这次的生意，她是亲自出马，足以说明她的诚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康芷欣道，她要的就是叶嵊这张看上去人畜无害，单纯善良的脸。这在商界来说，是举世难寻。
“喔。”叶嵊应了一句，索性闭目养神，她相信康芷欣这么做肯定会有她的道理。猜心太费劲，所以她宁愿不猜。
……
到酒店的时候，正巧遇到了竞争公司的董事长——路遥。路遥是个给人感觉很商业化的女人，而在人情味方面则显得淡薄不少。而且，相比于康芷欣的冷峻，她要热情的多。
“康总，好久不见——”她一看见康芷欣，便扭着腰枝过来了，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的粉底涂的挺厚实，似乎是为了掩盖其超过三十岁的年纪，个子并不是十分高，加上高跟鞋撑死了也就一六二三的样子，看那高跟鞋的鞋跟，亦是水晶鞋跟，应该是七公分。叶嵊心里暗叹一句，果然人比人还是不能比的，都是水晶鞋跟，怎么穿起来就差那么多。
“是好久不见。”康芷欣很有礼数，二人握手也是蜻蜓点水，一碰即收。
“康总好。”而这时，路遥的边上，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开了口。
“这位是……”康芷欣含笑而问。
“小侄女，路菲，这次带她来历练历练，见见市面。”路遥看了一眼路菲，回答。
“都来了怎么站在门口？”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光凭那一句话，就能感觉到说话人的凌厉。
随即，一个西装笔挺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孙烨桦！她的手插在裤兜里，短发被梳在了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出现，便觉得此人嚣张的紧。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叶嵊在心里低语，与此同时把头低的低了些，直接是看自己的鞋尖，生怕被认出来。庆幸的是，孙烨桦似乎是没注意到这边，同康芷欣和路遥等人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率先进了包厢。
“走吧。”康芷欣在叶嵊耳旁低语了一句，踩着高跟鞋同路遥一起进的门，二人暗中较量，都不愿落人分毫。剩下来见市面的路菲和叶嵊，叶嵊抬头看路菲以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她，她挺了挺脊梁，先路菲而去。出门在外，就算不能给康芷欣长脸，也不能给她丢脸不是。看到叶嵊先进的门，康芷欣的嘴角不由扬起一抹不起眼的笑意。
“这位是……？”路遥见叶嵊，看向了康芷欣。
“助理，叶嵊。还在实习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要请孙总和路总多担待了。”康芷欣有礼的应答，给叶嵊甩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我看这位叶小姐气质不凡，是个人才，康总真是好眼光。”孙烨桦突然笑着出声，“不知有没有荣幸让叶小姐坐我的边上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叶嵊，眼中带笑，也带着询问。
早在康芷欣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叶嵊的心“嘎嘣”一声就沉了下去，她怎么忘记这个了……但是她还是要打死不承认，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
“孙总可真是抬举我的小助理了，可是我还要很多地方要她帮忙，要是孙总把她抢走了，我失措了就不好了。”康芷欣笑，叶嵊总觉得康芷欣在酒桌上的笑是如此的风华绝代，她往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对着孙烨桦举起来，“芷欣在这里自罚一杯，当是给孙总的赔罪了。”言罢，她不等孙烨桦多说什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嵊看到康芷欣喝酒的时候，愣了。她只见过康芷欣喝啤酒，但啤酒和白酒怎么能比。而且那还是高纯度白酒，似乎有个几十度的样子。但她知道，只有康芷欣这么做了，孙烨桦才不能再多说什么。她给了孙烨桦一个抱歉的笑容，走到了康芷欣的边上。拉开椅子，缓缓落座，优雅的像是一个公主。
路菲的出场则没有引起什么大波澜，路遥简单的给路菲做了介绍，便开始了晚宴。商界的饭局总是虚伪的，明明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签约，吃饭的时候还非要说：“只谈天说地，不谈公事。”
路菲似乎很针对康芷欣，说的话总是带刺，这让叶嵊心里很不满。她觉得，骂她说她都可以，但是不能说康芷欣一点不好。而路遥和康芷欣则是把主力火都放在了孙烨桦的身上，毕竟孙烨桦才是这场饭局的中心人物。
“叶小姐好像是不爱说话？”期间，孙烨桦会突然冒出这样那样的问题，看上去都是很平常的询问，被叶嵊三言两语简单的糊弄了过去。
“叶小姐哪里高就？”这时孙烨桦又甩了一个问题出来，她摇晃着红酒杯，靠近鼻端去享受这般芬芳的气息。
“不曾高就。”叶嵊淡淡的回答，她知道孙烨桦是在试探她，最坏的结局就是被认出来，认出来也没有什么损失，一想到这里，她便没什么担忧的了。
“不曾高就？那是什么意思？”路菲问，她对叶嵊很不看好，因为她觉得自己这么努力却得不到半点光芒，而叶嵊只是坐在那里喝喝饮料，对她甚至连酒都没有碰，就能引起孙烨桦的注意，她不甘心。并且在她出言针对康芷欣的时候，叶嵊也会冷不丁的冒出几句话拌她一脚，而孙烨桦便马上站在叶嵊的立场，这就让她更不服气了。想她家世虽然不算显赫，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自然有那么一分二分的自我优越感，并且叶嵊长的很漂亮，综合起来，原本她只对康芷欣不满，现在似乎是把对康芷欣的不满一起叠加到了叶嵊的身上。
“不曾高就就是没念过书，你不懂么？”叶嵊抬了一下眼皮，扫了路菲一眼，看到她的脸由绿变红，心里还挺乐呵。
“没念过书？？”路菲诧异，她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没念过书的人，在她所处的世界里，都是名校毕业，达官显赫，又怎会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没有念过书。“康总您老人家的眼光还真是独到。”她对叶嵊霎时间就看扁了。她以为叶嵊是没有念过大学而已，而没有念过大学一般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家里供不起，二就是学习实在不好，考不上。
“话不能这么说，英雄不问出处，我挑人，只看内在。”康芷欣回了一句，心里却说，果然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崽子，叶嵊这么宝贝的人放在你面前你估计都不知道她的好。
“说的好，我对康总可是刮目相看了。”孙烨桦大笑，一伸手，边上眼尖的助理便递过来一盒烟。孙烨桦取出一根，让助理为其点上，顿时房间内烟雾飘起，淡淡的烟味里夹杂着一丝薄荷香弥漫开来。
叶嵊皱眉，这孙烨桦真不人道，自己抽烟就算了，非要在包厢抽，让边上的人陪着抽，还是抽不健康的二手烟。
“不知道叶小姐是什么地方入了康总您老人家的法眼呢？”路菲笑嘻嘻的问道，特地把“老人家”三个字咬的很重，仗着自己才二十三四，不就是比康芷欣年轻了三四岁，有什么了不起的。康芷欣还是腊月出生呢，算起来还没到二七，叶嵊在心里暗暗诽谤。
“这个，要用心去看。年轻人，目光要放的长远一点。”康芷欣笑着给了回应，饭局上就是要笑。这个包厢里也就六个人，康芷欣，叶嵊，路遥，路菲，孙烨桦还有她的面瘫助理。孙烨桦的助理真的是属于面无表情的类型，从一出场到现在说的话连五句都没有。而别的人，除了叶嵊这个奇葩，几乎都是笑脸盈盈，就连孙烨桦，嘴角也是挂着不羁并且嚣张的笑容。
“你……！”路菲气结，康芷欣明显就是说她目光短浅，她就不信，她一个美国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兼在读硕士就比不上叶嵊这个连大学都没有念过的人！
“啊！”路菲被惊的起身，原来是女服务生替换盘子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路菲的身上。其实并没有什么，拍一拍甚至连痕迹逗看不到。但是就是这个服务生很倒霉，赶上了路菲很恼火的时候。
“你有没有搞错？！这衣服很贵的，你赔的起吗？！”她尖叫着说道。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刚出场时的淑女形象，连边上路遥一直给她使眼色暗示她她都没有注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您擦干净。”服务生诚惶诚恐，拿出干净的毛巾想要帮路菲擦干净，她深知这样的人自己是惹不起的。
“哎呀！走开！”路菲一看见服务生递过来的毛巾，一把拍在她的手上，“这衣服要干洗的，这样的毛巾擦坏了怎么办？！叫你们经理来说话！”她愤怒的说着，完全忘了这包厢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这场饭局的主角也不是她。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帮您拿去干洗店洗，您不要找经理，求求您。”服务生想拽住路菲的手，却被路菲躲开，她哀求，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不想就这般失去。
“你帮我拿去洗？你找的那些干洗店洗过这么名贵的衣服吗？这是全球限量版，限量版你懂吗？再也买不到一模一样的！”路菲沉浸在自己的怒火里，她的不满完全爆发了出来，对叶嵊，对康芷欣，这个服务生只是可怜的发泄物罢了。
“我看你的衣服并没有脏，你又何必计较这么多？”这时，叶嵊起身，走到服务生的身边，给了她一方纸巾，让她拭去脸上的泪。
“没有脏？你说没有脏就没有脏？这衣服多贵你知道吗你？！”见叶嵊插手，路菲更是得意，她绝不会就这么罢了。
“路总，我想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酒店是孙总找的，包厢是孙总订的，孙总都还没有开口，你这个长辈都没有说什么，一个晚辈在这里叫嚣，这就是你路家的家教？”康芷欣很聪明，把大部分的噱头都转到了孙烨桦的身上。
“够了菲菲！”路遥也早就看不下去，这确实不是有家教的表现，当康芷欣一说的时候，她自觉丢了脸面，喝住路菲。
“姑姑！”路菲跺脚，“既然这里是孙总的地方，我想孙总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她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个说法，这难道有错吗？”她看着孙烨桦，孙烨桦的目光却是落在叶嵊身上，这让她更加窝火。
“没错。”孙烨桦笑了，这个回答让在场的人都诧异了一番，甚至是路菲都没有想到这次孙烨桦会站在她这一边。“这个衣服，我来赔，至于服务生，罚杯酒同路菲小姐配个罪就不再追究，路菲小姐，这样还满意么？”她的话说是问路菲的意见，但却等于是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了一般。
“罚酒？”唯有路菲还是不满，她总觉得孙烨桦是在偏袒叶嵊，“好，十杯，白酒。喝完我就不再计较。”她说。
“十杯？”服务生一听腿都有些软，十杯酒下去，人都要没半条命。
这回孙烨桦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叶嵊插手，她根本就不会开口。
“我替她喝。”叶嵊在一旁道。她看了一眼那酒，还真是挺恐怖的。
“你替她喝，再加十杯咖啡。”这次她并没有说酒，二十杯白酒，不死也要半条命，刚刚叶嵊推脱喝酒是因为胃不好，那她就让她喝最伤胃的咖啡，不加奶不加糖，苦都能苦死她。想到叶嵊喝咖啡时的苦瓜脸，路菲的心才有些开怀。
“我替她喝。”康芷欣也站了出来。她好歹是酒桌上混大的，十杯对她来说，也是可以尝试的。
“不行，要么叶嵊喝，要么，她喝。”路菲拒绝，她口里的“她”自然是服务生。
“没关系，我来吧。”叶嵊冲着康芷欣淡淡的一笑，挺了挺脊梁，给人一种能背负起青天的错感。随后她又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示意她这里没事了，她可以走了。服务生抬头看了一眼叶嵊，刹那间她只觉得也叶嵊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的出尘，同这个世界的混浊气息都是不一样的。叶嵊并没有让她对说什么，以不容拒绝的话，便令服务生出了门。
白酒，咖啡均已倒好在杯中，耀眼的灯光下，这些液体带着性感的光，此时却像是夺人命的毒药。康芷欣有一种想拉起叶嵊就走的冲动，而事实上，她确实这么干了。但是叶嵊制止了她，她在叶嵊的眼里看到了自信。所以，她的一颗心，也有些安定了下来。
“孙总见证吧，喝完就不再计较了。”端起酒杯，叶嵊对着孙烨桦说道。孙烨桦看着叶嵊，她在等，等叶嵊告诉她，自己就是她要找的叶嵊。可是她却忘记了，那个自小被打到没了半条命都不愿折腰的叶嵊，又怎会因为屈屈几杯酒就对她服软？
“好！”她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端起红酒杯朝着叶嵊示意了一下，似乎在说，第一杯我来陪你。
叶嵊一笑，康芷欣只觉得晃眼，像是繁华落尽，生命的最后绽放出的光芒一般，她觉得怕了。怕叶嵊就这般的离开她，踏进前方的那片光里。
一杯，两杯……到第十杯。咖啡也是，十杯落地。叶嵊的脊梁从头到尾都是直的，并且越喝，挺的越直。最后一杯饮完，她对着康芷欣眨了眨眼，康芷欣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不可能……”路菲不敢置信，叶嵊的酒量竟是这般出众，这般惊人。
“可能不可能，你说的我都做到了，希望你也能做到你说的。”叶嵊冷冷的道，“不好意思各位，失陪一下。”她转身走出了门外，直奔厕所。
那些酒其实对她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酒为火性，热，与她的身体也是互补。从小她也是喝的酒不少，各种药酒来调理身体，而且她分明觉察到喝的酒纯度不高，稀薄异常，分明是被人兑了水。原本她想封住几个穴位，不让酒被吸收，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的给它引流出来，但发觉那是兑水的酒之后，她便不那么做了。对她有影响的其实是那些咖啡，咖啡很伤胃。她甚至都能觉察到自己的胃有发脾气的征兆了。但是饭局还没结束，她只能寻个机会出来，没有带药，所以只有通过穴位止痛。她感慨，自己的医术还没怎么在别人身上用呢，全用在自己身上了。
等到她回去之后，发现饭局已经散了。毕竟出了这么一件事，叶嵊注意到路遥的脸一直是铁青的，而路菲后来冷静下来，也自觉失态，便不再多说话。倒是康芷欣，抓住机会和那孙烨桦谈的极好。叶嵊在门口见到康芷欣和孙烨桦告别。
“叶小姐回去注意身体，毕竟是这么多酒和咖啡，又不是兑水的。”孙烨桦对叶嵊说。
“谢谢。”叶嵊低语。孙烨桦这么一说，叶嵊便肯定给那些酒兑水的是孙烨桦。果然她还是认出来了吗？
“叶嵊，你我之间还用谢谢？”孙烨桦靠近叶嵊，在她耳畔轻语。说完，给了叶嵊一个嚣张的背影，挥挥手，表示再见。
“为什么不要谢谢？”叶嵊对着孙烨桦的背影回了一句，她感觉和孙烨桦也就小时候同病相怜了点嘛，那又如何，现在她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出风头了？”回去的路上，康芷欣奔驰开的飞快，她这是酒后驾驶，原本叫了手下开车来等，但是叶嵊上演了这么一出，让她的心情顿时很烦躁，一烦躁她就像想飙车……于是乎……
“没有……只是……能帮就帮……”叶嵊的话语里，有气无力，身子似乎都在发抖。
“叶嵊，你怎么了？”康芷欣看出不对劲，放慢了车速，但这是高速公路，最慢车速也是有规定的……
“没……”叶嵊说不出完整的话，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康芷欣心里一紧，踩了油门把车速飚到极致的朝医院奔去。
“叶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令人恼怒的饭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