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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   凌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夕阳落尽了余晖,只一抹残血的红映衬在落地窗上。静谧地有些诡异,延伸到羊绒地毯的红错错落落地扭曲成了几道光影。
      等到夏言进了他房间,凌沉刚好在衣橱边挑衬衣,看他微皱着眉,兀自紧抿着唇,夏言悄悄地靠他身后,娇俏地环上他的腰,亲昵地唤他沉。凌沉好半天才转过身,语气却有些僵硬,全然没有了平时的风趣,只是叫她别闹。夏言微微滞了一滞,倒像是没听见似的,一双手在他身上肆意地游走,又将脸贴在他背上,娇嗔了半天,才悠悠地说,唔,沉,最近想你了,我向你的刘跟班打听过了,你最近不是很忙,恩,今晚陪我好不好?想送你份大礼,爷爷说了,他很中意我的人选,所以----------凌沉没等她说完,即刻转过身,半推开她,略微不耐烦地挑了件衬衣,匆匆打理好,仍是一言不发。夏言又腻上他,“沉,我夏言一辈子不会看错的人选,记得今晚到我公寓,花园街的那套。到时候contact。”“我今晚有个会议,不知道刘决有跟你提起过?”说完便快步走出去,带上门,惊得夏言一愣一愣的。
      凌沉一路上把玩着手机,刘决将车开得十分平稳,不忘时刻察言观色。凌沉冷不防地闷哼一声:“我说刘决,你这助理当得可真让我称心,都懂得怎么让大东家使唤了!”刘决一听,猝不及防,差点没控住方向,颤悠悠又装作镇静地说:“凌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夏言那丫头一缠上人准让人语塞到没话儿说,人家好端端也是一大小姐,没点儿公主脾气那倒不符常理了,这不整天把我当佣人使唤,我这一口气憋着还没缓过来,你就体谅体谅我这打工的,少点儿少爷脾气吧!就当是为我忍忍!不就是人家想你了嘛,晚上见个面也无妨。哦?”
      凌沉再没说话,继续把玩手机,也不过就是无聊之至地玩玩魔方,还是凌亦棉在家无聊地时候,硬是要下来玩的。凌亦棉常常问他,哥,我说你一大好青年的,哦不,再过几年都人到中年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趣啊,整天暗沉着脸,都快拉成冬瓜了,我说言言姐怎么就看上你这把死相的,还死心塌地地要跟你地老天荒呐,要我是她,干脆踹了得,捎上几亿俩白银,早早地去罗马觅帅哥了!凌沉每每听了总是莞尔,也不反驳,觉着自己被小丫头说得一文不值,也挺好。要是平日里少了这样一只小麻雀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生活该是平淡了不少。
      凌沉进了会议室,已是晚上七点多时,本应是和家人共享天伦的时刻,众高管已经等得些微烦躁,暗自思忖着平日的凌副董事从来不会迟到半分钟,今天倒是怎么着了,少算也有一刻钟时间迟到。
      凌沉向众人微微颔首,便坐下开始和众人商议事宜。谈到关于一个捐助项目的时候,财务部的经理提议认为不合时宜:“眼下正值公司的非常时期,一草一木惊动都会带给人以作秀之嫌,何况现在资金处流动周转期,亚洲区的公司正进入一个强烈动荡期,我看凌副董若只怀一颗慈悲心肠,是万万不行的。”凌沉回驳白欣然:“若照白经理说的做,恐怕公司的形象会大打折扣,作为一个生意人,谁不清楚当下的情况,若公司取消了捐助项目,那就是向众人宣告,凌氏集团明摆着唯利是图,资金周转,哪个有心人不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的境况?何况在中国港台和内陆地区,有那么一大批的人虎视眈眈。如果只为了眼前的利益,大可以让媒体向社会公告,凌氏集团只不过是一个企业,一个只为了利益生存的财团。白欣然被他一番话刺激地脸一阵白一阵绿的,却又无话可说,心里委屈地只差掉眼泪。大伙儿私底下悄悄议论起来,今天的凌家公子是怎么了,冲在火头上,往日他一向器重白欣然,况且他素养很好,每次反对大家的建议也从来是温和地提议的,今天想吃了火药似的,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会议末了,凌沉向众高管摆摆手,示意会议结束。一行人屏声敛气地推出会议室。
      凌沉起身,站在落地窗前闷闷地抽烟,他抱着双臂,怔怔地往窗外的夜色,星光璀璨,流离灯火,真的是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他望着那江水出身,忽地就想起白雨跳珠乱入船这句诗来,正在这时,手机却响了,一看是夏言的手机号,不由地怒火中烧,直直地就往会议桌上砸。可是手机质地实在是好,那几句英文歌词不停地就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循环,一个女声极其幽怨地在空气里飘荡,凌沉想起当初凌亦棉说得听到这铃声啊立马就知道是言言姐在说想你了,想这死丫头为什么就这么待见夏言。
      "Ansel,这么晚,待在这里做什么?"周闲闲回来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落寞的凌沉。
      你回来做什么?凌沉头没回,反问她。周闲闲叹口气说,"回来拿份文件,喏,这个",她指指手中的文件夹,“即刻打道回府”。凌沉微微侧过头来,走近周闲闲,不由分说地揽过周闲闲的肩膀,Aurora,陪我去喝一杯。周闲闲后来回忆起当时的自己,正当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就被自己的上司拐进了酒吧,醉了一通,又不明不白地把凌家二公子带进了自己的公寓,算不算是引狼入室?每每周闲闲都后悔地对席烟说抱歉,烟囱啊,我对不起你,凌沉那小子不是个货色,竟然趁人之危,我对不起你啊我。席烟总是淡淡地笑,然后不自觉地将右耳的头发往旁边掩一掩。周闲闲就这样很自然地被凌沉拐到了M2,凌沉进去之后,仿若整个人都活了似的,随手操起一把吉他就乱弹,其实他弹吉他很好,大学里那会,凌亦棉硬拉着他为她自组的乐队当吉他手,还冠冕堂皇地说,光帅光会弹钢琴是不行的,哥,有魅力的男生不是人家口中的白马王子,而是落魄的街头少年,呐,像这样,嗯,啊,somebody I know,somebody I know,然后凌亦棉一个劲地扭来扭去,嘴里哼着一首叫Saturday night 的英文歌。
      酒吧里的一群人不时地起哄,打手势地吹哨子的,一阵阵叫嚣。凌沉扔下吉他,拉着周闲闲冲上舞台,随即朝DJ打个手势,Saturday night想起,凌沉领着大伙儿就挑起了舞。周闲闲恍然失措地立在旁边,诧异地张大嘴巴,看着平日一丝不苟的大BOSS此刻竟然像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舞步娴熟,真个说不出的魅力。
      两年前,眼前的这个男人破格取了她这个实习生为秘书长,她一直疑惑为什么他会选中她,她长得还算好,但应该远不及眼前的这位上司的任何一位女伴,也没有特别专长,只是总得大概比较随和罢了。只有凌沉自己知道,他选了她,只因为她有个好朋友叫席烟,那个女人是陆与一直倾慕的对象,他陆与想要的女人怎么也对说是一个特别的女人。
      陆家的家底可以说是与凌家不相上下,甚至更盛一筹,这也导致了凌姿要儿子与夏家千金交往的要求。
      回公寓的路上,周闲闲傻兮兮地拍凌沉的肩膀,“Ansel,你肯定没醉,你真是不动声色啊,小样儿深藏不露,竟然这么有范儿,虽然平时那群女色狼都说你工作的时候特别有魅力,显显的外表,酷酷的动作,连品味也是一等一的有爱,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今晚衣冠禽兽啊,真当禽兽啊”说完还不忘吐了他一身。凌沉暗自叫苦,后悔带了这么一个傻瓜去了酒吧,这叫什么比喻啊,好的比喻叫禽兽?!这相还吐了他一身,凌沉抱着周闲闲上了电梯,一边问她,“Aurora,你的钥匙在哪里?Aurora周闲闲!”周闲闲不安分地嗯了一声,却已经沉沉睡去。凌沉自己也罪的不轻,头疼欲裂,又不知道如何安置眼前这家伙,突然间门就开了。席烟披散着头发,脸上还覆着面膜,一见到门外这幅景象,吓了一跳。凌沉倒是见怪不怪,平日夏言也会这么干,凌姿在家的时候也常常半夜里开他卧室的门,以前他常被恶心到,凌姿每次都是笑嘻嘻地说,儿子,女人爱美是好事,以后你女朋友这样子干表示她很在意你,知道吗?每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变老,老了年华是最悲哀的事情。凌沉总是语塞,然后蒙上枕头闷哼哼。凌姿总会像个幽灵一样地晃荡出去,还忘关门。
      “闲闲不懂事,别见怪!”这是席烟对凌沉说的第一句话,席烟颤抖的声音有些生硬。凌沉当时好笑地回她,“你是她的朋友?”嗯,是的,席烟猛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又补充道,不好意思,你这样子--------”凌沉心里想:现在才反应过来啊,真是后知后觉。洗完澡之后,凌沉从浴室里出来,然后有礼貌地向席烟打招呼,示意她把周闲闲洗一洗酒气。席烟递给他一件T恤,纯白,棉质的,似乎穿过一两回的样子。他微笑,谢过,穿上了衣服,躺到沙发上,终于胜不过酒力,沉沉睡了过去。等到席烟回头来看他,发现他已经睡去了,暗自嘀咕了声,从房间里拿出羊绒毯,轻轻地为他盖上,她生怕吵醒了他,凌沉向来浅眠,但此刻酒力作怪,他只觉得半睡半醒,头脑昏昏沉沉,有种沉沦的感觉,似乎有轻轻撩动的发丝触到他的手臂。他一把揽过席烟,席烟半惊呼地就被她带到了身上。他热热的呼吸碰在她的脖颈间,异常暧昧。
      席烟似乎被自己吓住了,她情不自禁地靠近凌沉的脸,心里慌乱,他长得比封面上的还要好看,这么长的睫毛,真是像女孩子啊,嗯,薄唇,会是无情的么?这就是她一直视为偶像的人么?席烟及时打住自己的念头,急急地想退出去。此刻凌沉头脑清醒了些,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席烟。凌沉已将她一路变换不停的表情看在了眼底,他看她的眼神清澈却颇有着迷幻的味道。凌沉暗自恼怒自己,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带个女人去喝酒。他起身,然后平静地对席烟说,Aurora拜托你照顾了!说罢,推门就走。留下一个席烟傻愣在那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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