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锋芒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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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府上，仁王从宦官手中接过旨，笑容可掬地说道。“有劳郑卿家跑这一趟。”
那郑大官见仁王如此有礼，马上弯身回道。“为皇上办事是应该的，仁王折杀奴婢了。”
仁王只笑而不语，命仆人拿出礼金送郑大官离开。
“请颜先生过来。”
他挥手示下，坐在主座上喝茶，神情十分胸有成竹。颜飞禄不久就由下人带到他的面前，仁王笑请他坐下，命仆人们退下，将手中的圣旨交给颜飞禄过目。
“太子昨夜薨了？怪不得仁王你是今早才从宫中回来……”
“虽然比计划中的时间提早了些，不过效果也是一样的。”仁王被杯盖掩住的脸闪过一丝狠毒，与他平时笑语嫣然的样子大相径庭。“能早点结束这一切……也不错。”
“太子已死……可是还有一个礼王。”颜飞禄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仁王的心思。“而且没有太子的压制，礼王在朝中可算是一家独大。”
“小王这两个哥哥，一个从小被培养迷恋权利，一个明明就厌恶皇家偏偏要去争那至尊之位……”仁王的笑意带着讽刺。
颜飞禄不明白仁王为何将话题转过来，心里还在猜测仁王是怎么除掉太子的，口里随口一问。“哦，那么仁王你呢？”
“小王……我……”仁王的目光迷离起来。“任何人都以为我登不上……我偏偏要坐到那个位子……我要俯视他们……”
仁王沉默了一下，今天意外地说得多了。他闭口不再说下去，又转过话题。“既然皇上要小王协助大理寺查，那么小王就查……只要保证太子的丑事不泻出，那么大理寺查到礼王陷害太子，意图谋反也不是什么奇事吧。”
“确实太子一死，礼王的嫌疑最大了。”颜飞禄说道。“可是大理寺怎么查到礼王身上？”
仁王鄙视地看了颜飞禄一眼。“杀死太子的是礼王府侧王妃。”
“什么！？”
“你不知道吗？”
颜飞禄无辜地忍受仁王的白眼。“我昨晚既没有进宫，今天圣旨上也没有说。我怎么知道？”
“也对，正式公布的旨意礼部还没下……”仁王说着，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是小王对颜先生要求太高，还以为先生料事如神、无所不知呢……”
被仁王这顶高帽子一压，颜飞禄顿时在心里暗骂仁王欺人。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换上一副欣喜的表情，拱手对仁王说道。“不管怎么说，恭喜王爷初掌权。而且寿良很想知道，接下来王爷会怎么对付一家独大的礼王一党？”
对于他的好奇，仁王只是在他的目光下淡定地喝了口茶。
这时候的他们没有想到，变故那么迅速发生，机会那么容易到来。当晚上仁王在侍婢的服侍下更衣，房外就传来了消息。
“回禀王爷，礼王带着天牢里的犯人……阿莎尔公主跑了！”
接到消息的仁王只是挥袖让侍婢们退下，把脱到一半的衣裳重新穿上。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然后对着跪在外面的私人势力的暗卫询问道。
“这消息有几个人知道？”
“尚未传开。”
“来人备马车，小王要进宫禀告皇上！”
在进宫的途中，仁王马不停蹄地下命令让暗卫去着手部署计划。到宫门求见赵佑的时候，赵佑的心腹郑大官迎了出来，告之仁王皇上已经就寝。
仁王心中忖度赵佑果然尚未得知天牢的异变。他摆出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吩咐郑大官禀告赵佑，有急事求见。
赵佑其实只是刚刚躺下，还未完全熟睡。在半梦半醒之间，看见自己的心腹郑大官的身影出现在帘外，轻声细语禀告有急事求见。他半卧了起来，问道。
“何事如此匆忙？明日早朝不可议？”
“回皇上，仁王并没有告之老奴。只是老奴见仁王焦虑的模样，不似是一般的事儿。”
赵佑细想了一下，觉得不是十万火急之事，仁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间进宫面圣。但是赵佑又猜不出有什么事儿让仁王这么着急，若是说今早太子命案一事，可旨意刚下，大理寺那边也还没有动静，相信仁王不会是为了天牢里发生的“某件事”而来的。
还未等赵佑宣旨，仁王就急脚闯入。
“爹爹可是起来了？”
赵佑心感不悦，但是当他看见仁王那焦头烂额的样子，也就按捺下没有发作，反而迷惑起来。
“奴奴这是……”
“回禀爹爹，天牢里……”
仁王想脱口而出对赵佑说什么，但是当他的视线触及一旁的郑大官时，却又及时噤声。赵佑在心里估量一番，认为是他发现天牢的阿莎尔公主已死……不由得眼神一暗，安抚道。
“奴奴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仁王再谨慎地看了一眼郑大官，才道。“爹爹，刚刚儿接获天牢那边的消息得知，二哥他……二哥他带着阿莎尔公主逃跑了！”
赵佑顿时心中一阵惊雷。
这……？怎么回事？礼王不是接到他的谕旨杀那妖女去了吗？
“爹爹，这消息儿暂时压了下去，吩咐天牢那边的知情人一概不得议论。”仁王道。“但是这也瞒不了多久。天一亮，大臣们发现二哥没有上早朝，迟早会得知怎么一回事。”
大赵朝堂堂一位战功彪悍的礼王，居然为了这么一个身负刺杀太子罪名的蛮族妖女，不顾大赵王家脸面去逃狱……这绝对是开国以来大赵皇室最大的丑闻。
不行！他赵佑再怎么无能，也不可以让去世的先帝先后为这种事情蒙羞！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压下去！
“奴奴你做得很好……”
他威吓地瞪了一眼旁边沉默的郑大官，眼神里包含了各种暗示和戾气。
服侍他多年的郑大官在听到这么一件惊世骇人的事情后，心中早有了一番计较。在接到皇上的那一个凶狠的眼神，立即腿根一软。
“老奴绝不多言！今夜之事老奴一概不知。”
“今夜仁王没有进宫，也没有见过朕，知道了吗？”赵佑终于露出了属于皇者的暴戾。“若有半点风声传出，朕定诛汝九族！”
“老奴明白……老奴遵旨！”
赵佑这才示意郑大官退下。等郑大官退出里间，他才换过一副表情，几位关切地看着仁王，说道。
“你二哥怎地想不开？这世间好女子如此多，偏偏就对那蛮族妖女……定是那妖女不知道对你二哥使了什么妖法，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儿也没想到二哥是如此情深之人。”仁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下还是追回二哥与那蛮族公主要紧。”
“朕想派禁军去追捕他们。但是又怕冒然出动禁军会让事情暴露。”
“这嘛……”仁王想了想，对赵佑献计道。“不若我们先找个理由让禁军天亮前包围礼王府，做出软禁了二哥的假象……这么一来二哥无法出现在早朝也不会引起大臣们太多的关注。然后天牢那边放出消息蛮族潜伏在本朝的密探救走了公主，爹爹下令禁军追捕那蛮族公主也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不错！这么一来那妖女不在，大理寺也无法追查太子的命案，而在禁军追捕那二人的途中，可对禁军下令诛杀那妖女……但不可伤你二哥一根毛发。”赵佑点点头，不由得对此很满意。
“这事儿就交由奴奴你去办吧！切记完好无缺地带回你二哥，那妖女见则就地诛杀。”
“是的，儿遵命！”
重新从皇宫步出来的仁王，不再有进宫时的凝重和焦虑。在黑夜之中的他，半张脸显露于月光之下，半张脸埋没于黑暗之中，真真假假叫人无从分辨。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锋芒初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