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原来，我是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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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岳云迎娶公主的吉日，我该为他高兴，不管将来如何，至少他有公主这张牌，但......想起安乐公主那张牌，心隐隐不安。
刚才美玉说，今晚陛下过来，听到美玉的话，我忤住。虽知这一天迟早会来，但不想这么快，也不想他挑在今晚。我借口说不舒服，想早点睡下，这样他总不会还来打扰吧？
美玉见我脸色不大好，担忧地问：“夫人，您没事吧？”
我倚着软榻，泱泱地说：“对了，太医院刚来的那位太医，是沈太傅的学生吧。”
想起乔慕，便有些担心，怕他在这后宫惹出什么乱子。也不知他是如何识得沈太傅，沈太傅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荐他到太医院，若是整出什么人命，要想全身而退，怕是遁地都不行了。
“夫人要传这位太医吗？”美玉小心地看着我。
我看了眼天色，阳光明媚，让美玉打开窗子，冷清的屋子照进阳光，暖烘烘的。
“不用了，你下去吧。”
美玉犹豫了会，又问：“夫人，奴婢还是给您唤御医吧，不然，陛下追究起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我苦笑，“你下去吧，等一会陛下来了，小心有你的受。”
美玉微微错愕，笑了下，苦口婆心的说了一会，才出去。我一个人静了半天，烦闷的心情稍微好转。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了，先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人，随后九王爷那事，再到冬宫出事，岳云回京......每一件跟我都脱不了干系。
在我想得入神时，项锦年来了，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开口后到柔了几许。他坐下来，挽着我的手问：“听丫鬟说，身子不舒服？”
我抽回手，强打精神，笑道：“没事，小染风寒。”
他有些错愕，随即释然地笑了笑，说：“我让丫鬟传御医了，母后也说，你这身子骨该好好调养。”
我低下头，心一颤，勉强笑了下，道：“我这小风寒不必劳烦太医院。”
“岂能胡来。”听我这么说，他声音一冷，隐隐不悦。
我叹气，沉默不语。见我不再说话，他执起我的手，左看右看，不知是心疼还是什么，口气有些酸涩。他问：“这些年，还那么恨我吗？”
我猛地缩了下，咬唇不语。
“悦儿……”他把我带进怀里，下巴磨蹭着我的头顶，语气无奈却酸楚。“别不说话好吗？求你了，别把事都藏在心里，有什么怨恨都说出来。”
我抽了几下，有些难过。难受的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竟也用这种口吻对我说，不管求我的真心如何，但总有说过不是吗？可我还是计较。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所想到的是他的天下，项家的天下。
其实我也清楚，那是大局所趋，旁观时说得不腰疼，等自己亲身经历绝望后，还能心无旁贷的呆他身边，还能苟存残喘么？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不下旨杀了我这安乐余孽。”我咄咄逼人的问。
他搂着我的臂弯松了松，随即又把我圈紧，语义不明朗的说：“你怎么就认定，当年我没有尽力？”
你有尽力了么？以你的智慧，如果尽力了，我父亲怎会以死谢罪？
“是，我就认定，你眼里只有你的江山，我们关家的人活该为你们项家的人抛头颅洒热血，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受的，活该受这份罪，活该遭受千古骂名。”
我不料想，沉寂五年后，还有力气来责怪他，原本以为那些不甘，那些怨恨早就深埋，触碰上他的‘柔情’后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显然没料到我还会发脾气，显得有些错愕，身子微微一震，只听他说：“项家人都该死，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不要委屈自己，悦儿……既然回来了，我就再也不会放你离开。”
我咬唇不肯说话，再多的恨，也抵不过他一句话，再多的怨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我闹得情绪。可是他是否知道，我最想要的什么？
“陛下，如果……如果你还念旧情，就放我离开。”
“不，我再也不放你离开，一步都不会的。”他颤着语声。
“你留下我做什么？我对项家的江山没任何的作用，还是……你喜欢我？别对我说，你喜欢我。”我压抑地，颤笑着问。
“你总是这样想吗？在你眼里我就这样不堪吗？还是……你的心理只有他？”
他捅破了，我猛地一震，连呼吸都是奢侈，只闻心脏怦怦的乱撞，深怕他会把我杀了一样。其实我很怕死，很早之前就知道。
“你……你胡说什么。”我底气不足的苍白辩驳。
他也不追问，只是苦笑，松开我后，捧起我的脸，有些无奈地说：“恨我吗？恨我把公主嫁给他是吗？你今晚不舒服是因为他？”
我紧张的闭上眼，因为不知接下来他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判决。然而，他只是站起来，说：“你休息吧，御医一会就到……”
“我先走，这几天会很忙，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有些怔忪，他就这样放了我？竟是不计较？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我掐自己发现很疼。他走了不一会，美玉带着御医匆匆赶来，进门见我脸色不大好，诺诺地问：“夫人，陛下他？”
我皱了下眉，美玉不在多问，小心地说：“那……乔太医先给夫人看看？”
我瞧着乔慕，他也看着我，没任何要回避的意思。我怕美玉敲出倪端，点头答应。乔慕看起来到很专业，询问了我一些情况，我说：“劳烦乔……”忽觉别扭，不再多说客套的话。
“身子需要调养。”他一本正经的说，开了药方给美玉，美玉拿着药方，怕是急着给我抓药了。
寝宫里，其他的丫鬟我先手脚不利索，不许他们靠近我。只剩我跟乔慕时，他不在约束，上下打量我，问：“他没为难你吧？”
“谁？”再见他，心情说不出的安静。
他笑了下，说：“没想你挺能演戏的，当然是那个人。”
我没好气地白他，暗忖，这乔慕也不简单，他来宫里的目的真是为了我？真是为了兑现那日的誓言？但天下哪有这样的傻瓜。明知龙潭虎穴还硬闯进来。
见我打量他，乔慕有些不大好意思，干咳一声，掩饰尴尬说：“也许，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是我既然来了，就得说，宫里的生活并不适合你。”
我故意笑问：“为什么这么说？你不认为我在宫里过的很不错吗？我如今的地位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不能实现。”
乔慕对我的话，反应不大，微微沉吟，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就凭我救过你？”
他凝目瞧我一会，道：“不，凭感觉。”
对于他直来直往的话，我松懈戒备，但不妨碍我别有企图。摸不清他的具体目的，也不知那日他所说的真实性，提防是我唯一的抵御措施。
“那你呢？你又是怎样的人？为什么非要进宫？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我而来。”我不信。
他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无奈，反问：“那你认为我是为谁而来，该为谁而来？”
被他这么一问，我被问住，为谁而来？我笑了下，看着他说：“不管你为了谁，但宫里不是你说来就能来的地方，就算你现在想走，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抿唇一笑，说：“所以说，我注定的留在宫里。”
他的话让我一惊，不是我多想，就怕自己多想，更怕一语成戳。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怕以后日子有的受了。我轻叹，似是关心似是不大在意地问：“你是如何识得沈太傅的。”
乔慕微愣，仿佛陷入了回忆，就在要说的时候，美玉很不识趣的进来打乱我们的对话。美玉进来就说：“夫人，太后听说夫人不舒服，派人送来滋补的药品。”
乔慕看我一眼，不再言语，我说：“嗯，知道了，太后还说了什么？”
“就是……太后说，明晚夫人抽空去一趟清宁宫。”
我表示知道，美玉看了乔慕，安静的退下去了。我怕引起麻烦，让乔慕先回去，乔慕犹豫了下，说：“记得吃药，改天我再来看你。”
我想笑，这哪里是他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我有些无奈地说：“别忘了，这里是后宫。”
他摸摸鼻子，怕也是意识到了这点，苦笑了下，告别离开。乔慕走了，美玉端来一碗药汤，黑乎乎的我闻了就想吐，美玉可怜兮兮地说：“夫人，您无论如何都得喝一口，不然，奴婢没法对陛下交差。”
我皱眉，这家伙……我捧起碗一口喝完，美玉讪讪地接过，小心地问：“夫人，陛下他……”
“很好，你也放心，我活着一天，就有你一天的日子。”我没什么心情，口气有些恶劣。
美玉一愣，低下头，诺诺地说：“那……奴婢多嘴了，夫人早些休息，奴婢这就告退。”
我揉头，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原来，我是恨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