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止》蓝骑士

5、第 5 章

　　——————————小碧————————————
　　穿过纷纷扰扰、脸上还挂着兴奋表情的人群，我踏上用黑色玄武岩筑成的“斩妖台”。真是一个讽刺的名字。小姐她，有做何伤天害理之事吗？
　　不理会身边所有人的反应，我跪在小姐面前，用自己不高的法力将小姐身上的箭清楚，最后，在封印消失后，我将已变回九尾狐狸的小姐抱起，告诉她，我们回家。
　　狐族的葛叶公主九殇，如此狼狈地惨死在人类手里，却始终用自己的灵力保持人形，等待将军回来。这些在狐族终会成为笑话。可是小姐的爷爷，那个亲手将自己孙女赶出族里的人，会笑得出来吗？
　　没有征兆的，天开始下起雨来。混着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小姐纯白的皮毛上。
　　“可否将九殇留于我？”当我走过将军身旁时，发现他亦是泪水、雨水浸满脸庞，用有些乞求的语气问我。站在将军边上，我一时挪不开步子。那个最爱他的人被我抱在怀里，可她为什么不起身欢迎他的回来？为何不？！
　　最后，我摇了摇头，慢慢走开。
　　小碧，你知道嘛？象征将军的那颗帝王星开始放出光芒。不久之后，将军则可黄袍加身。我们一定要助他一臂之力，而不拖累于他。
　　我想到小姐所说的话，所以我要带她离开。我不希望看到将军充满仇恨的样子，小姐也不会喜欢的。至于他为何不肯回京救小姐一命，我不问亦不愿问。这大概就是小姐告诉我的“星际之象，观之则可；若有改之之可能，改否？不改否？私也，则改；公也，则观且解之”吧！这也是小姐已知晓天命，而又不愿改变天命的原因吧。
　　又或许，正是因为将军视责任重于泰山的性情使然，小姐才愿死心塌地地跟随他吧！可是，照顾小姐，不也是他的责任？
　　想着，走着，一切的或许随着小姐的离去成为无解。我或许该庆幸，小姐不用看着将军一点一点地老去，而倍感欣慰。
　　黑色的玄武岩尚未凝固的白色血液被雨水冲淡，顺着雨水流走，流走……

　　“嗯！”我身子一怔，血从嘴角流下。
　　这是第一千支箭。穿过我的心脏，最终刺在小姐身上。
　　小姐，不要走得太快，小碧会怕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