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之城》嘉丶措

14、chapters 13

　　天母总是慢缓缓坐在天台的摇椅上，晃着摇椅，光洒向她。
　　圣洁干净。
　　她温温一笑，再黑暗的躯壳都会裂开一条缝隙。
　　我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之人。圣洁的天母之爱并没感化过我，反而愈加躁动。
　　仇恨不一定是爱转化的，我和圣翼就是那种由陌生转化为仇恨。我恨他，准确来说，我恨他带给我的伤害。
　　这件事用天母的话说，憎恨别人对自己是一种很大的损失。
　　可我觉着，不去憎恨才是一种损失。
　　玉翼说圣翼是一个高雅之至的王子，我呸，他个青蛙王子。还是那种公主献了吻还是两栖的王子。
　　青蛙是我最厌烦的一种生物，就像圣翼。
　　犹记当年初春，我那么快乐无忧纯洁善良，揣着天母交给我的魔晶石去克长老的卡纳斯城。刚走到克长老的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女翼者被翼军驱逐，女翼者疯了一般往里冲。最后翼军施咒禁她的足，不能动。我好心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有东西要交给光圣翼，可他们不让她进去。我说我正好要进去我帮你给他。她万分感谢我，我进去后把魔晶石给了克长老。圣翼不在我就把东西转交给克长老让他转交。
　　高潮来了。
　　我给克长老东西的时候没说那个女孩的名字，圣翼以为是我给的，他把东西还给我了。那女的是谁我也不知道，就留下来等找她还给她。第二天我就让人绑架了，绑到起司森林的小屋，让人虐的半死。后来我才知道是那个给我东西的女翼者干的，我问为啥。她说，你压根没把东西给圣翼，你也喜欢圣翼，故意给她使坏。我说她放屁，陷害我，你他妈得不到圣翼的垂爱，拿我出什么气。
　　等我被雅翼找到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那个女翼者在被抓住后逃出翼之城，成为暗堕。
　　经过死亡的洗礼以后，就开始憎恨光圣翼。
　　这只是光圣翼那个烂人引发的血案中的一件。
　　他跟天子殿下不同的是，天子殿下能让翼之城愈加团结，而他能让翼之城分化。
　　三百年前的天子殿下只要出门人群拥簇，他有一颗可以包容天地的心胸，他脸上一直有一种不消失的微笑。雅翼说看到天子的微笑，心情就是再烂也会瞬间消失。我没见过天子，我不知道。据说别人与他说话时他总是用银色的眼眸注视对方，认真倾听，脸上的笑容温柔而礼貌。说话时声音缓慢清和，犹如脆玉相击直入人心。从不发火，从不骄傲自负。见过天子殿下的人对天子的评价都是满分，就连天神银魅也是如此，对于天子他给予极高的肯定。
　　天神的宝贝女儿对天子一见钟情，天神大手一挥赐了婚。
　　那时翼之城爱慕天子的女人不仅没伤心，反而拥护他们。对外宣言，只要天子喜欢的她们都喜欢，这种大爱的精神就是没流传下来。
　　喜欢光圣翼的女人明显是自私的，她们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拥有光圣翼的温柔。我想过这个问题，地位相同外貌差不多的，就不会被她们接受，想想也是既然大家差不多为什么你能，我就不能？可翼之城一个女人与圣翼传出绯闻，她们竟然接受了，这个人就是杜长老的千金光诗翼。
　　光诗翼的美据说可以堪比当年天神之女莎姿，仅此一项就让那些嚣焰的女人闭嘴。她们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来对这份暧昧指出不满，指出了你就会被大家鄙视，你有本事有个长老爹，还有一张美的冒泡的脸。没有，靠边！
　　这就是我的压力，我没有长老爹，也没有美得冒泡的脸。如今我却跟光圣翼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看日出日落，对彼此说晚安，呼吸同一片空气。现在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千箭万箭嗖嗖朝我飞来。
　　还不如让天母封了我的翼，这种是慢性折磨，一点一天，让你生不如死。就连我的好姐妹也说，她怕我喜欢上光圣翼。
　　多可怕，跟你亲密无间的姐妹为了一个男人再跟你反了目，说不定那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本来我人缘就不怎么地，现在可好我被孤立在一个荒岛上，岛的周围全是张着嘴巴的鲨鱼，要不饿死，要不被她们弄死。
　　女人的妒忌绝对滋生一系列恐怖袭击。
　　报复圣翼我还没有达到那种能力，隐忍，现在只有隐忍。不能让他体会我的苦痛，也要尽我所能的找他的茬。
　　王子怎么样，贵公子又怎么样，像天子又怎么样，只要是圣翼，我就讨厌。
　　这些天，我拿出冰火不相容，刀兵相见的把式。他一和我说话，我就拿出母鸡护崽的姿态，尖锐的朝他发动猛烈的攻势。他礼仪标志性的微笑，态度依旧沉着。
　　仇恨不是微笑就能抹平的，身上的伤疤好了，还有心灵。
　　反观他，标杆人物，微笑，礼仪，态度，身姿，能力。吃饭时我抢了他筷子下的每一个目标，他不仅不恼还笑着把食物夹到我盘子里。我嫌恶的挑出来扔掉，他夹我就去抢，除了他碗里的食物，他吃不到任何。一旁的小精灵都有些生气，问我为什么做的如此过分。
　　不为什么，好玩不行么。
　　小精灵愤恨的说我，心眼坏极了。
　　圣翼慢条斯理的吃完饭，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吃完了，你慢用。”
　　他不恼反笑的姿态，让我很是不高兴。哪怕他在我呛他的时候稍稍皱下眉头，我都会高兴一天。
　　他一走，我吃饭的动力也没了，扔掉筷子回了房。
　　很快，到了开会的时间。
　　金碧辉煌的天波堂里，十大长老都端端的坐着，悉悉唆唆的小声交谈，天母堂堂的坐在上面一脸肃穆。
　　精灵们都拿着法仗引壶倒水。
　　陆陆续续的有光之翼进入堂内。
　　天波堂是禁地，偶尔遇到什么庆典，它也会开放几日的。堂建在天子广场旁，一扇枣红色大门，高耸挺拔，辉煌壮丽。天波堂是个半圆式建筑，很像一个球被拦腰截断，顶上还竖着一尊天使坐像。雍容华贵的样子，那就是光之翼的始祖修罗。
　　据说在她面前许的愿都能实现，天波堂是禁地，所以只有在庆典时光之翼才能许愿的。
　　天波堂里一片瑰丽。
　　天波堂的墙壁上都是金粉壁画，富丽堂皇的彩色玻璃与墙壁刻画着翼之城历史事件。每隔一米的墙壁上都钉着一个抱着灯的光之翼，直绕着整个大厅，顶上悬吊着魔法水晶灯。
　　中央是天母落座的圣位，两边立着光之翼的塑像，两侧则是十大长老落座的位。
　　葛，杜，堇，辛，克，艾，达，奈，乌，亚。这是十大长老，里面除堇长老，艾长老，奈长老，亚长老4位是女性外其他都是男性。

　　“咳——”杜母轻声咳了咳，大厅里一片寂然。
　　杜长老站起来说道“暗堕从我的康纳斯进了翼之城，杀害了东和木翼，对神翼施咒，至今未醒。对此我感到抱歉！我已经加强对灵界缺口的防御，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类事情！”
　　杜母脸颊上一道触目惊醒的伤痕，每一次看，都让我有些怵然。
　　底下一片哗然，大家又都开始了讨论。我是最讨厌开这种会议，说是全民会议，每次也只是叫那些有职位和光之翼推举出来的代表。一般开会的内容天母和十大长老都订好了，他们的才能是不允许民主的，打着民主的幌子过着资本的实质。
　　我跟雅翼探讨过这个问题，一些问题真的需要大家的意见。而那些当官和代表每次都是固定的，时间长了他们身上就没有那种责任感，相反在应付。他们职位让他们享受一定的待遇，时间长了，他那知道我们平民的生活困苦。为了升官，昧着心拍这个马屁巴结那个。
　　正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所有人都盯着那道白光。
　　光圣翼走到高台的下面行礼“对不起，我迟到了。”
　　天母没说话，打了个手势。
　　光圣翼收起平日那淡雅的笑容，优美的下巴轻抬，墨眸深如渊谭扫视了一圈，最终看向我。
　　他宛然笑了起来，薄薄的唇扯着清媚的笑。
　　迈着缓慢轻缓的步伐穿过一个个光之翼，周身拢绕着的光色让他人黯然失色。
　　犹如正午的炙光，让人不敢直视。
　　我偏偏是个啃硬骨头的主，抬眼看他，就算刺瞎我的眼，我也要看到他迟到后的样子。
　　别人都以为他要去光诗翼那里，可他偏偏站在我面前对我右侧的一个翼缓柔的说，麻烦你，我要和她坐在一起，让给我好吗？
　　最可恨的是我旁边那个没骨气的光之翼连忙站起身，还拍打拍打蒲团，毕恭毕敬的嘴脸让我真想抽她。
　　圣翼优雅落座，一落座就是冲我颔首一笑，并没有一点为难什么的状态。
　　我安慰自己，他是装的。
　　不能白瞎了我的完美计划。
　　天母轻轻扣着桌子，大家又安静下来。
　　“今天并不是叫大家来探讨几天前那件事情，来说说接替神翼大人的事。”
　　寂静的天波堂又再次被天母的话惹起谈论的声音。接替神翼？谁有这样的魄力能接替了神翼大人？神翼可是公认的最好的最善良的光之翼了！
　　“我并不是找人代替他，而是接任他的职责。”天母加大了声音，使它传遍天波堂每个角落“等到神翼大人醒来时，那么他将继续他的职责。而在这段时间必须有人接替神翼的工作，我们都知道神翼工作的重要性，翼镜马上就会觉醒了。今天我召集大家来并不是让你们荐举合适这个工作的光之翼。我心里早有人选，大家听听我的人选可好？”
　　“是！”高台下光之翼恭敬的齐声道。
　　天母温和的目光停留在我和圣翼身上，雅致的笑容弥漫。
　　箭靶子，我当定了。
　　天母说完挥了挥手逶迤而去，天波堂一片安静。看这天母众星捧月的离开，压根就没问问大家有什么意见？你们认为谁合适?等等民主的话题，这样就是专权，而且这个全民会议一点也不民主，这些人坐着也是摆设。
　　“大家也听到天母说的，神翼大人的引魂的职责交与圣翼与诺翼。而且天母说要在授勋堂举行加冕仪式，各个相关人员做好有关准备。”杜长老说着。
　　“今天会议还是继续上次说扩建魔法咒术教练场的事，还有今年招募翼军的事宜。长老会决定现在的教练场作为教室，辛长来的埃尔斯城多为崎岖地势，实践场地将会被定在那里。大家看如何？”克长老斜斜的坐着，一副痞样。
　　大家都赞同。
　　“那就说今年招募翼军的事，十五个区的大人都在对吧！”
　　“在！”最前端蒲团上坐着一排大人，齐声应和。
　　“今年我希望你们能完成名额，我们都知道未来将有战争，以往我们都是求精简，现在依旧。把你们区域那些有能力却窝在家守老婆的男人给我发动起来，是男人就不要在这种时候缩脖子！名额表交给达长老，明白吗？”克长老向前倚着身子，桃花眼盯着前面的大人。
　　“说到募员我前几日接到天母的指令，以往我们学习的咒术魔法都仅限学校的初级教程。现在我向大家宣布下天母的指令，十五区的大人们你们也要记下来做好工作。”亚长老温婉恬静的站起来，手一挥几行魔法字渐渐明朗。
　　“天母说，今年开始要招收魔法咒术和控制术的能力者，我负责魔法咒术，辛长来负责控制术。招收名额及要求我会在明天公布在报纸上，招收后我们会根据不同体质进行级别教程。”
　　“主要就是这些事，下来我们谈一下翼军整编和职务调整的事，除了翼军的那些小子，你们都散了吧！”达长老粗犷的线条搭配着粗犷的声音。
　　我说过这种会议压根就是浪费我们的时间，直接告诉我们就行了摆什么面子工程。刚想随着人流走出天波堂，就被克长老叫住。
　　“你跑这么急干什么？你的事还没完呢！一会带你去天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