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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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围城一个圈，火把代替了路灯带来微弱的光明，本来苍白的脸色在火焰之下呈现一种怪异的橘色，木讷的表情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他们已经不需要再和以前那样对未来充满欢喜，反正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心惊胆战之后也就习惯了随时面对死亡。但生物的本能依然使得所有人都不希望那个死亡的人是他自己。
圆圈的中心是一个幼小的孩子，由于长时间的饥饿而显得有些面黄肌瘦，但总归是天生丽质的年龄，打扮的干干净净就会显得可爱起来。她穿着碎花的衣裙，头上装饰着一朵小小的花朵，安静的躺在那里，清新的颜色在有着压抑而浓重夜色的晚上仿佛透着光。
圈子中心站着的女人低声吟唱着听不清的歌谣，曲子十分平缓，整个场面如同一场献祭，诡异里却透露出某种莫名的神圣。
女人突然睁开一直闭着的眼，歌声骤然停止，人群里发出阵阵骚动，女人抿着唇，似乎思考了什么，然后闭上眼说：“没事，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那两个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强。
赵云和曹丕环视四周，发现两人站在一段陈旧的公路旁边，天色已经黑下来，远远的可以看到曹丕的车子金属反射出的微光。幸好，除了刚被打成一摊烂泥的那个，这里没有丧尸。
“嘶，好像是个爷们？”曹丕艰难的从一些残骸上研究死者的身份。
“管他是什么。”赵云似乎对于幻境的解除方式有着众多不满，提起枪就往车的方向走。
“别这样，我也把那东西认成你老婆了。”曹丕觉得自己说道了对方痛处，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咦？”
“怎么了？”就算不看好对方的人品，但是相信对方的实力，赵云对于曹丕表示惊讶的东西十分有兴趣。
“魔晶。”曹丕掏出匕首，嫌弃一般的用刀尖挑开那些碎肉，从其中掏出一枚紫色魔晶。“看，乒乓球。”
“哪个乒乓球是紫色的。”赵云一阵好笑，那颗魔晶的确圆润如同一个球体，有研究说变异得越强大的丧尸，魔晶则越大，但没有听说过如何才会变得浑圆。
“紫色，很通透。”曹丕透着夜光说：“为什么不是红色？”
“说明这个不是主谋。他只是特殊变异的丧尸而已。”赵云过来拉着曹丕的胳膊说：“别研究了，去车那看看。”
“可为什么是圆形？”曹丕顺着赵云拉扯的方向踉跄几步，然后开始好好走路。
“说不定是因为双向变异？”赵云说：“那么大的幻境绝对不是他支撑起来的，但是最后的行动中显然他拥有智力。”
“不对，任何丧尸变异后都会拥有一定的智力。”曹丕反驳。
“那么这种像未开化和懂得自保之间的区别，难道应该是进化？”赵云说。
难得把大脑沟壑里的子弹都清理出去然后使用他们一下的曹中尉仔细思考了赵云的话之后终于意识到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隐藏了人类多么可怕的未来：“我需要向上级汇报。”
“这是正确的选择，事实上我也准备把情报上报到夜莺。”当然还有自己的聚集地，那里有个人可以让这条情报发挥最大的作用。
“还好这种进化只针对大脑不针对身体。”曹丕说：“我以前看过一些故事说丧尸进化的和人类一样，如果真的那样就太可怕了。”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体没有恢复？”赵云问。
曹丕向着那摊烂肉指了指。
“可我认为他现在的外形是因为你给整了容？”赵云指出对方的疏忽。
曹丕仔细回想了刚才自己检查尸体的情况，发现真的无从辨别。他于是更加纠结了。
两人走进陆虎的时候，发现少年提着枪站在车边焦急的张望着，和眼神不同，身体却完全是戒备状态。这样一个期待一个防备的矛盾姿态让曹丕有些想笑，却让赵云觉得微微苦涩。在他看来，所有的孩子都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但是这就是现在的世界，糟糕的生活或者死去，人总得从其中做出选择。与其自怨自艾一辈子，不如提起枪，干掉两个丧尸就赚了一个，多简单。
“老师，曹大哥！”库洛往前跑了几步，位置恰好是能够照应到整辆车的地方，赵云满意得暗自点头。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对我的宝贝下手？”曹丕凑到自己的车前盯着猛瞧。
“你再看也看不出那些烤漆的分子式的。”赵云随口调笑一句之后看向库洛，等他汇报。
少年摇了摇头，柔软的灰色发丝在空气里飘出一个弧度。“什么都没有，你们上楼之后我等了一会，就变成黑夜了。我刚才小范围的看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丧尸。”
赵云点点头，脸上带着赞许的微笑，可同时也有一些失望。如果库洛告诉他们，连小北失踪都是幻觉，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算了，总不能逃避现实。
“糟糕的位置。”眼下绝不是什么休息的时候，短暂的确认一切正常之后三个男人重新回到车上，司机先生第一件事就是查看GPS。
他们离开那个聚集地三百多公里，相对而言更靠近下一个聚集地，这样保证了他们就算回到现实，要回去之前那个地方也需要不少时间。
“回去吧。”赵云毫不犹豫的说。
曹丕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在对方开口的同时车子已经开始掉头了。
三百多公里，说起来很多，然而一辆好车，一个好的驾驶者，加上一路良好的路况，也就是一个多小时而已。
可这世界上有一个伟人说过，所有的事物都是相对的，一个小时若是舒适的下午茶，只怕如同一瞬，然而对于赶着去救命的三人来说就比较悲剧了。
在战斗中，曹丕本就不是什么擅长隐忍之辈，于是当到达目的地之后发现那群明明应该是同类的人类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挡住去路时，他直接左手破甲枪右手冲锋枪就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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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菜刀，扫帚，哟，折叠椅，连锄头都有，挺齐全。”下车之后的曹丕倒是没有急着攻击，对着周围面色不善的人冷嘲热讽一番，发现人群反而围拢了一些之后他哼一声收起了笑脸，M249被他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敲到了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
“说！丫头在哪！”
人群一瞬间的退缩，然而依然没有人回答。
“就算是制式改造装备也不是给你用来敲地面的。”赵云从车上下来，温和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来找麻烦的。“那么我也想问问，我家小姑娘呢？”
人群有轻微的骚动，然而没有回答。
“你何必和他们……喂！”曹丕话还没说完，发现赵云已经一梭子子弹打在了人群前面，有几个人的脚被打中，倒在地上发出惨叫。
“真软弱。”赵云将MA-10换回单发模式：“难道在人类的本性之后连人类的良好品质都一并丢掉了吗。”
“喂喂，你在说什么。”曹丕一脸惊讶的盯着赵云猛瞧：“中邪了？”
“任何人都不会一贯是温和的，任何人都有底线。”齐妈的声音从人群后传过来，“可是同样的，我也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步的地方。”
那到底还是人类，无论赵云还是曹丕都无法真的肆无忌惮的开枪，之前那样打人腿脚大概也就是极限了。
“你的底线是什么？”赵云问。
齐妈紧了紧肩膀上的披肩，眯着眼仿佛进入了久远的回忆，属于时间证明的皱纹让这个女性的脸看起来很温柔。
“我有个儿子。是唯一的亲人。”
从开头第一句赵云和曹丕就猜到了这是个怎样的故事，本来相依为命十分幸福的两人，在丧尸爆发之后儿子死去，然后母亲开始用各种方式喂养儿子。
这种情况他们以前也遇到过，可那里大多数人都只是用动物的肉或者死人的，像这样如同捕猎一般的使用人类喂食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喂养？不，你们弄错了。”齐妈小声笑着：“如果仅仅是喂养你认为为什么这些人类能够聚集在这里。我儿子，他在保护我们。”
“哈？保护？一个大脑里只有空气和魔晶的傻瓜？”
“住嘴！”女人一瞬间爆发出与体型完全不相衬的气势，“你以为，这样的世道，就凭我们这些人类如何活到现在！”
而她身后的人们也露出了认同的表情。
这就像一个笑话，明明是以人类为食的丧尸却被人类说在保护自己。可这个笑话却有着太多的依据。两个大型聚集地中间的小型村落，没有太多有效的防御设施，却有着环绕四周的丧尸，这样的村子里还能活下来的确若没有什么奇遇的话是不可能的。
“可我还是无法相信。”曹丕小声说。
“没关系，你们没有必要相信。那个姑娘已经死了。我们也不想和你们这样的人起冲突。你们走吧。”齐妈说。
“我讨厌别人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曹丕说：“高高在上好像施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36.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