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香》思兮彼方

2、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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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日，刘子业果然派人大张旗鼓地搜罗了三十名容貌上乘的男子，呼啦啦一通塞到山阴公主府上。
　　此举又震倒了一片人。

　　翌日上朝，刘子业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原想看那被带了三十顶绿帽的大王八出丑，可那人神色如常，举止坦荡。倒是刘子业百般嘲讽无果，如坐针毡，彷佛那戴绿帽的成了自己。一时烦躁不堪，回到寝宫后，径自宣来许多王府的公主王妃，又突发奇想令左右侍卫上前淫辱她们，以此为乐。
　　一时间哭喊不绝，悲泣四起，自是一通胡闹。

　　又是一年过去。
　　清明刚过，正是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时节。

　　山阴公主闲来无事，又去宫中找刘子业磕牙。适逢群臣下朝，一抬轿帘，却见一男子与旁人说笑着走出来，顿觉眼前一亮。
　　那人身姿提拔，着一袭蓝色官袍，一双明眸深不见底，扬起头微微挑眉，一时间千种风情，竟似清风皓月般扑面而来。

　　山阴公主看得发痴，顿时觉得府里那整整三十人都成了猪头，忙出轿扯了旁边的小太监道：“这人是谁？”
　　“回公主，这是中书郎褚渊，褚大人。”
　　“褚渊？”山阴公主默念此名，又微微勾起嘴角。

　　再见到刘子业时，对着那张越发横里长的胖脸已经全然没了迎合的心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恹恹聊天。
　　小皇帝看出几分，不由皱眉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山阴公主幽幽一叹，托起腮：“陛下有所不知，臣妾今日出门早了些，无意中看到一个人，生生将臣妾那三十面首给逼成了丑八怪。”
　　刘子业听着有趣，却是不信：“朕给姐姐找的都是皇城里最拔尖的美男子，除了先皇给姐姐配的何爱卿，还有谁能比得过？”

　　山阴公主笑着摇头，神秘道：“臣妾听闻朝中流传一句话，陛下恐怕没听过。”
　　“姐姐说说。”
　　“这朝中美人有二，一则褚渊，二则何戢。”
　　“褚渊？”刘子业一琢磨，突然想起这人来，咬一口龙眼闲闲道，“褚渊不是咱们姑父么？姐姐难道看上他了？”
　　山阴公主点头，眯起一双圆眼：“当真风流。”

　　4

　　一日退朝后，一向溜得飞快的刘子业突然命褚渊留下。两人说了不过片刻的话，褚渊即出，坐了顶软轿出宫，径自前往公主府。
　　山阴公主从帷幕后面出来，笑道：“如何？”
　　刘子业得意地笑：“朕帮姐姐留他十日，剩下的就看姐姐自己了。”

　　褚渊出自名门，先皇见他温润如玉，才识过人，又生得一副迷惑人的好皮囊，曾接连许始安哀和南郡献两位公主与他。也不知他是倒霉蛋还是命里八字就克妻，年不过二十有九，已相继送走两位亡妻。这事吓坏了一干人等，自此惹得姑娘后怕，虽有此佳偶，却再也没人敢上门说亲。
　　也因着这层关系，褚渊成了刘子业和山阴公主的姑父。

　　却道当日那刘子业说了甚么？
　　不过混账话一通，甚么公主倾慕与你，甚么盛情款待小住几日，褚渊且听几句，便明了了他的龌龊心思，却垂了头并不言语。
　　皇帝金口玉言，即便浑浑噩噩，也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