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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灵京没有宵禁,烟花巷可以通宵敞开怀抱迎接恩客。站在最高的城楼上,最灯火辉煌的就是那些靡靡之地。城守在小酒店打了二两酒,慢腾腾地爬上城楼,准备靠这二两白酒熬过冬夜的严寒。
“喂,回去吧,我来守。”他拍拍另一个人,他正紧盯着一个方向。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城守打开酒壶的盖子,仰头喝酒的时候拿眼看着那个方向。乍看之下似乎有一大群黑影在往灵京前进,他急忙把酒咽了,向前趴在城墙上看。
“快!快去通知大家!”
灵京城的城守没有乱,很快就把情况报告到兵马指挥长处。城门上变得灯火通明起来,到处都是火把,到处都是闻声出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兵马指挥已经确定那是一支军队,但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不经允许擅自离开驻扎地,还往灵京行军,这简直就是想叛变!他愤怒地命令把城门关紧,把巨大的城门栓给放上去。
明亮的火光把城下的将士照得清清楚楚。兵马指挥大声呵斥:“你们是哪个营下的?速速回去,本官可以请皇上从轻发落!”
可是那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寂静无声。
城守跟他们僵持着,气氛紧张,场景还扑朔迷离。兵马指挥见都没有人带领他们,在城楼上站了一会儿,决定下去看看。他坐着小巧的筏子下去,跟随他的还有一个守卫。
城守们伸长脖子观察底下的情况,他们看见兵马指挥气势汹汹地走到那群将士的面前,把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兵马指挥似乎是见他们对他不予理会,气愤得把马鞭抽出来,一甩手就挥在前面的将士身上。城守看那力道,忍不住唏嘘起来。
兵马指挥挥了解气的一鞭便想再说些软话,哪知鞭子被一个将士扯住,顺势把他也扯了过去。接着发生了恐怖的一幕,兵马指挥被按在了地上,一大群人扑了上去。城守听见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到耳里真让人不寒而栗。站在城门里的守卫也听见他的兄弟猛烈地拍打着城门要他放他进去。过后,他仍然听见了和刚才一样的声音。
“他被……被吃了?”有人发出颤音。
周围都沉默下来,一时间所以都沉浸在一股蚀骨的恐惧中。
城门又传来撞击的声音,一声声撞进所有人的心中,逼得人不可抑制地想往后退。
这时灵京城里的人再没有还睡得着的,就连禁宫之中都乱了,连夜进宫的王公大臣都找不到他们的皇帝了,这天下怎么说乱就乱了呢?
芦绣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外面真的是一团乱,宫女太监都在走动,像是发生了大事。她便披衣出去,但出门后那些人都走光了。她又往外面走去,在路上看见了慌乱离去的宫人,芦绣想叫住一个人询问,都没有人肯停下来说什么。她只好跟着他们的背影,然后渐渐混入宫人之中。芦绣被推揉了好几次,站在最外面跟在最后面,到达了宫门。
禁卫军拦住了所有人,女子的哭泣声尖叫声传来。芦绣被这声声哀泣给哭得瑟缩了脖子。忽然她站的前方似乎有人挤过来,宫女们尖叫着互相拉扯。芦绣瞪大了眼,一张熟悉的带着汗珠的脸就拨开人群出现在她眼前。
“沁儿?”
“绣姐姐,我差点又忘了你!幸亏你来了!”沁儿红了眼,满心愧疚。她还记得当时进宫时,她还兴高采烈地离开王府,就把芦绣忘在一边。刚才一听到叛军攻城噩耗,她也是自己就跟着姐妹跑出来,途中都没有想起芦绣半分。直到眼看出不去,这时才记起芦绣可能还在宫里。
芦绣不怪她,问她:“这没关系,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大家是怎么了?”
“我听说叛军攻城了,皇上也逃了,我们……我们都要被杀掉了!”沁儿说完,直想嚎啕大哭,她还这么年轻啊,怎么就要死了啊!
芦绣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这种说法,什么叫叛军攻城?封奕逃了?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萧封奕会丢下他的江山就这么走了。
沁儿见她一脸怀疑,双手抓紧她的肩膀,说:“是真的!小皇子和庄妃娘娘都不见了!”
芦绣望了望前方激动的妃嫔宫人,看了看沁儿着急又悲伤的脸,然后转身就走。沁儿连忙赶上去拉住她说:“你去哪?”
“回兰宫睡觉。”
“姐姐!”
“沁儿,我信他,我信他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他也会保我平安。你要是信我,就跟我回去。”
沁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青涩稚嫩的脸上显出讥诮的笑容,她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信他?你看看她们,这些刚得宠的妃子,现在你和她们有什么不同吗?有吗?”
芦绣回头静静地看他,说:“他曾经还是你的奕王爷,你的主子,你都不信他?”
“呵呵,我信他什么?我一个卑微的宫女他凭什么保护我,我在芳翠宫被那些女人践踏的时候,他没有念过半分主仆旧情!”沁儿流着泪,心中的委屈破了一个口。
芦绣再说不出什么话,她不知道怎样为她形容她和封奕之间的无形的东西。她记得她在圆樱村时就答应过他要做到绝对信任,她有过想放弃的念头,而现在除了相信她找不到其他理由说服自己去接受。否则,要她像沁儿一样委屈地哭着去谴责他的薄情寡义吗?她做不到,已经够了,她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责怪。
芦绣一步步走出沁儿模糊的视线,那背影瘦弱纤细,却又隐隐的透出一股倔强。
回到兰宫,外面的喧闹都被阻隔,芦绣躺在床上,把手伸在枕头下去摸那块已经绣好的丝绢。但枕下空无一物,芦绣惊讶地坐起来把枕头拿来,又把被子掀开,几乎把床翻了个遍也没见到丝绢的影子。芦绣丧气地坐在床上,垂着头想是不是自己放错地方了,但她记得自己真的是把它放在枕下的。会不会有人拿走了?芦绣立刻把兰宫的宫女一个一个的细想了一遍,也不觉得她们会拿丝绢。那丝绢也不是绣得很好看,就一对鸳鸯戏水,在角落里还绣着一个人的名字……芦绣想到此处,耳根微微泛红,慢慢地躺下把被子扯上来连头都给蒙上。被子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淡淡地刚好把她从头到脚给包裹在里面。芦绣觉得自己脚心都在泛热,心跳的声音一下响过一下。
在她们那里,只要男子收了女子的丝绢或是饰物,就是同意与这位女子相好。他这样悄悄拿走是接受的意思吧,芦绣又是怀疑又是期待,不知不觉带着笑就沉醉在梦里了。
在大越的历史上,从未有一天灵京城像今日这样死寂。街上没有行人,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摊子砸坏的店铺。这些人都被统一赶到了一个地方——禁宫。城中百姓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被赶到威仪的皇家禁宫可以说是对大越皇室的至高侮辱。官员聚在金銮殿里激愤地大声唾骂司徒老贼,他除了带领那群虎狼之师进城现身过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这些人在苗疆人的指挥下把灵京城的守卫将士全部杀光,之后迅速包围禁宫,将他们困在里面。只要有人上前理论或是要离开,就会被当做食物撕成碎片。
卫劲松站在角落没说话,他一直看着龙椅,仿佛那上面还坐着厉帝。
黎明仿佛不会出现,夜色会一直笼罩这座万城之城。
芦绣在天明时被人又从床上拉起来,是几个面色恍然的宫女,她们先是在说:“是她,皇上临幸过她,她也算是妃子。”
“你们做什么?”芦绣挣扎了几下。
宫女不说话,把她架起来往外面带。芦绣一出门就被吓了一大跳,院子里到处都是人,是些老百姓,有站着的坐着的,不住走动的,抱着孩子哭的,他们见她被架出来全都目然地盯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
芦绣被带到宫门,和她们一样把拉出来的还有十几个女人。她们都是皇帝的女人。妃子们都披着狐裘,里面穿着有着繁复纹饰的长裙,可见她们都是一夜没睡。只有芦绣还穿着白色的棉裙,显然是才从床上下来。芦绣看了看四周,觉得很冷。
宫门外站的是些披着铠甲的将士,他们面无表情,黝黑皮肤上的嘴唇显得过于鲜红,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女人们脸色青白,毫无妆容,一个个苍白得像个女鬼。有个穿着黑袍子的男人推了一辆运货的马车来,叫她们都上去。芳翠宫的那几个贵人就开始哭出来,哀嚎着不走。芦绣原本是站在最外面,女子一个个退开,把她送到了最前面。男人的脸上带着暴戾,芦绣也觉得害怕,她犹豫了半会儿,提起裙摆上了那车子。她们见芦绣上了车,便哭哭啼啼地跟着也坐上去。马车是运货的根本没有篷子,这些官家小姐哭得花容失色。
男人见人都上去完了,立刻就要牵马离开出宫。芦绣听见耳后有人在喊她,她回头,果真是沁儿。她抱着一件披风赶到车前,男人想上去拦她,芦绣大喊:“她只是想给我送衣服!”
男人不说话,把沁儿手里的披风抢过来转身扔给芦绣,鼻子发出像马鼾的声音。芦绣知道他不高兴了,对老远的沁儿说:“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沁儿泪眼婆娑,站在当风口,看着芦绣再一次离开了她。
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有的女人看到自己家的府邸一片惨淡硬是把泪给逼了回去。她们害怕这种未知,也许代表死亡,代表折磨。她们都是识文认字的小姐,读过历史,知道从来亡国之君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现在这情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亡国,她们对命运的预测却是到达了一致的统一——这就是条不归路。
芦绣看她们可怜,想依仗着年龄安慰那几个岁数小的姑娘。突然有个女子尖叫起来:“彩玉呢?彩玉怎么不在这里,她也是皇上的女人啊!”
“她?她是庄太后的贴心宝儿,她老人家逃能不带着贴心宝儿走吗?”
坐在角落的埋头的女子痴痴地笑起来,说:“她死了,我看见她被那群怪物给凌辱死的。”
“什么!”车上的人都尖叫起来。
“她一心想逃走,想从宫墙略低的南门翻出去,我跟她一起的,她先跳下去,然后我就听见她喊救命……”女子满脸惊恐,抱住头,说,“她喊了很久,我知道她被人糟蹋了。”
大家陷入了一片恐惧的沉默里,接着又一个女子尖叫道:“那我们……我们是不是也会被……”说完,她哇的一声哭了。
没多久,这车被行至到城楼下。男人像赶鸭子般把女人们吆喝下来,然后一个个赶到城楼上,迎风站在那里。城楼上依然站着几个将士,和宫门外的如出一辙。城楼上竖起是十根长长的木架,芦绣看着有些心惊。很快她听见女子一声叫喊,她被人推上城楼的墙砖,脚底眼前就是几十米的高空,女子被吓得腿软。将士把她绑在木桩上,又去扯另外一个女子。
她们开始四下逃窜,将士刷得把刀子拔出来,没有人再敢动一步。芦绣觉得这些将士似乎是根据衣饰来排人先后。那几个妃嫔全都被绑上了木桩,即使芦绣站在最前面,那些人也没看她一眼。
没被绑的女子都被戴上了一副沉重的铁枷,普通女子都承受不了这个重量,她们只有蹲着把手垂在地上,细腻的手腕很快就被磨损发红。他们料定这些弱女子跑不了,只停留了一刻就下城楼去复命了。
芦绣牵起披风的一角把发冷的手包住,看见旁边的人冻得手发抖还两眼发直地一动不动。芦绣碰了碰她的肩膀说:“把手捂着吧,你不冷吗?”
女子这才动手把手捂好,她红着眼看被绑着的人,对芦绣说:“是不是我们很快也要被绑上去?”
芦绣很想安慰她不会,但她选择了沉默。女子背靠着城墙默默地流泪。
到了夜间,那些将士又来了,他们是来送食的。他们把奄奄一息的妃嫔放下来,第二天又另外换了一批人上去。这次芦绣也被绑了上去。她并不害怕高处,绳子绑得很紧,她不怕自己掉下去。但冷是真的,自从小产后她的身体一向不好,现在又被绑在风口吹一整天的风,被放下来的时候头重脚轻,一挨着墙就睡了。
如此循环反复又十天,所有的女子都被折磨得面如死灰。
那天早晨芦绣是在战鼓声中醒来的。她被架起来,被人迅速急躁地捆在木架上,耳边听见有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在说:“我等了这么多天,他终于来了!他的女人被如此折磨,他再不出现就不是男人了吧!把她们全都绑上去。”
芦绣觉得很愤怒,她睁不开疲惫沉重的眼皮,若是可以她真想骂他:卑鄙无耻。
在昏昏沉沉中,芦绣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勉力睁开一条眼缝,白光让她眼疼,什么也看不见。她又要恍惚而去时,一支箭羽的破空声传来。芦绣听见之后,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开,她看着那只箭与她隔得如此之近,在一瞬间没入了她旁边的女子的身体。
“不!”芦绣惊叫起来,她已经看清楚站在很远的地方端起弓箭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她绝对不会认错,正是厉帝萧封奕。芦绣甚至感觉到他眉宇手足间的狠决。
贺鸣释裂开嘴笑了笑,从背后猛地抽出一支长箭,飞快地端起弓。离弦之弓不可收回,厉帝闭了闭眼,再次举起了弓。
贺鸣释的箭射在芦绣的头顶,弓箭的力道之大把木架都给震裂。芦绣被带着往后面倒去,摔在地上差点昏过去。还没等对方诧异,第三支箭又呼啸而来,箭擦过了司徒战的眼侧。司徒战反手抓住那只箭,应声折断,说道:“雕虫小技!”
接着乱箭扑面而来,司徒战铁青着脸带着将士走下城楼。经过城门时他看见厚厚的城门居然被有些箭射穿了。
芦绣背后的绳子也松了,没人再管她。她周围都是落下来的箭,触目惊心。箭雨还没有停止,芦绣却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她扑到城墙边,挨个去看木架上的女子。她们都死了,死在乱箭之下,死在她们的皇上手里。
一支箭飞过来射在女子身上,芦绣看见她的身体又痉挛了一下。芦绣咬着唇拿手去解她身上的绳子,解了半天没解下来。芦绣急得都要哭了,无助之下下意识抬眼看向远处,厉帝放下弓箭,挥手让弓箭手停下。
贺鸣释又抬起弓箭,厉帝劈手去抢他手里的弓,贺鸣释侧身躲过,箭便射出去,又是将木架给射下来了。贺鸣释撇着嘴开口说:“皇上,你偏心得太明显了。”
厉帝抿着嘴唇,举目看着城楼上,那里已经没有芦绣的影子。
倒计时。大家快点来参加倒计时~\(≧▽≦)/~啦啦啦
我不会BE的,大爱HE
放心放心
喂~爪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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