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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废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安王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狠狠的憋在胸腔让他快要发疯。他放弃似的又坐在门口,垂首将面孔埋进手掌。
不久,一个人悄然无息的站在安王面前。从那身深色的总管服饰,安王就知道是谁还会来这冷宫。他抬头,虽然是坐在地上的,但属于皇子的气势让他并不显得弱势。齐常没有看他,却是对着门内说:“娘娘,我是齐常。”
废话对他的到来并不惊讶,说:“齐公公是专程来看我的?劳烦你了。”
齐常语气平静的说:“我不止是来看你的,我还是来提醒王爷的。”
安王对齐常不以为然的一笑道:“公公有何指教?”
“不敢指教,我只是想告诉王爷——明哲保身。”
还没等他说完,安王刚才没有发泄出来的怨气爆发了,他上前提起齐常的领子,狠命的卡住他的脖子,怒道:“你敢威胁我?”
“封安,听他说完!”废后阻止安王进一步的暴力。
齐常面部都没有一丝惧意,他面无表情,苍老了的脸是那么的呆板无趣,只有那双眼睛还透露着点精明。
安王气哼哼的放手,让他说话。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这四个字是我还给你的,皇后娘娘。”齐常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齐公公,”废后忽然又开腔“他到底是……”
“娘娘,言之已尽,别再为难奴才了。”
废后点头,虽然看不见,她知道齐常已经离开。而安王也因为“明哲保身”这四个字开始惴惴不安的猜测起来。
待安王走后,她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宫殿,静静的,又陷入了从前的回忆。她就是靠着回忆捱过每一天的。她其实想问齐常,皇帝到底怎么了,要是他真去了,她的回忆是不是会彻底消失。这么多年过去,即使在乎,也终究不在乎了。
当朝日出现在地平线上,这一天放在大越王朝的各个角落,是那么的平淡。有人忙着为生计奔走,有人忙着为来年的考试悬梁刺股,有人婚嫁,有人奔丧,有人还是过着和前一天一样的日子,他们不会预知一觉醒来,大越在位最长的皇帝就归天了。这是那么突然,以至于大越多年以后的史书仍然对此浓墨重彩的描述。
恒远一年,帝薨。
没有一个皇子在得到了皇帝的遗诏,因为根本就没有遗诏,皇帝的死亡可以说是暴毙,连太子也只是在皇帝驾崩以后才赶到龙床前跪地痛哭的。
朝野上下都沉浸在萧杀之中,多少人按捺不住想来个一鸣惊人,更有很多人是预见这暴风雨前的平静想退避三舍。当太子宣布为皇帝守孝三年,并于下一个月登基时,朝野努力的营造和气。太子坐在龙椅上俯看着他的兄弟们。他的目光扫过冷淡理智的奕王,移到锋芒毕露的安王上,然后说:“本宫昨日梦见先皇了。”
于是群臣配后的露出一点伤感的神情。太子满意的接着说:“先皇开始不愿说话,也不理会本宫。本宫一直询问,他才说,是我们没有到灵山大钟寺为父皇击钟,他在怪罪我们。”
王庆涵站出来说:“太子殿下,据微臣了解,击钟仪式应是在先皇驾崩的一年后举行,是不是太子殿下记错了?”
太子立即黑脸,道:“笑话,本宫怎么会记错。王庆涵,你怀疑本宫?”
“下官不敢。”王庆涵望了安王一眼,无奈的退了回去。
太子暗暗冷笑,好整以暇的说:“既然这先皇心愿,我们作为他的儿子和臣子就该替他完成。但本宫近日不得不留在宫中替先皇守孝,且要处理政务。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分不开身啊。”
于是有人走出来说,太子殿下可以派一位皇子代替前往大钟寺击钟。太子点头说不错。他一双凤眼轻飘飘的又落在安王身上。
“本宫看最近安王的事务较为轻松,是吧?”
萧封安都没有抬眼看他,只是向前走出一步,回答:“臣弟除了思念先皇别无他事。”
太子微微皱眉说:“你莫要伤心过度,你是大越的王爷,很多事等着你做。先皇见你这样不争气会很失望的。这样吧,体谅到你的心情,本宫就派你三天之后去大钟寺主持击钟仪式,以告先皇。”
“臣领旨。”
安王退回位置后,奕王又主动出列了。
“臣有本奏。”
他那总是冰冷的语调,十足让在高位的太子寒战一下。
“奏来。”
齐常将奕王的奏折呈递给太子。太子一看,本来还是志得意满的样子说变就变,他含着怒火的说:“贺鸣释,有人挪用军饷?”
贺鸣释连忙站出来:“太子殿下,军饷不关微臣之事,这点,身在户部的卫大人是再清楚不过了。”
卫劲松被点到时,简直想踹他一脚。他们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
“臣也有事要奏。”卫劲松也出列了。
太子在龙椅上有些僵硬的吐出准奏两字。他此刻想的不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挪用军饷,而是卫家什么时候和奕王靠拢了?!这对他根本是莫大的打击。
“臣近日查以前的账目,发现军饷的账目有问题,臣便仔细查找,果然找到了一些——重大的问题。”卫劲松顿了顿,还趁机朝司徒战空缺的位置看了一眼,继续道,“臣查到军饷于去年十月无故消失了一百万两。”
一言既出,一片哗然。
“说下去!”
“臣知道此事极其重要也不敢无凭无据上报朝廷,于是开始暗中查访,终于被臣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是没想到,奕王殿下也在关注此事。不知奕王查到些什么?”
萧封奕转身对着卫劲松说:“本王只是得到有人的举报,并无真凭实据。但此事如此重大,卫大人你何必藏着噎着这么久,却不告诉给太子殿下呢?”
卫劲松垂首道:“就算太子殿下怪罪臣失职,臣也无话可说。但贺将军你应该最为清楚,去年十月朝廷下拨银两扩充军备,招募将士。这些事是你一手操办的吧。”
贺鸣释说他只负责了管人,银两都没见过。奕王说他此间南巡,无暇掌握事态。卫劲松最后说,军饷最后流出的方向是吏部。
王庆涵不卑不亢的上前说,他没动过军饷。卫劲松意有所指的说,吏部不止你王大人一人。吏部的人全部齐齐跪下喊冤。
太子此时已被奕王三人弄得头晕,先前看到一百万两得数据足以让他高度重视,绕来绕去,兵部推到户部,户部推到吏部,到底是谁却还没个说法。他烦躁又武断的宣布退朝,军饷一事再议。
陆尚文下朝后便走到王庆涵身边,状似无意的说:“你怎么看这事?”
王庆涵瞟了他一眼,说:“你说哪一件?”
“军饷一事。”
“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才不担心这事,倒是你,是不是该忧心一下王爷。”
陆尚文缓滞了一步,落在王庆涵身后。王庆涵对此也毫不在意,径直往前走,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接着,奕王走到他身边,站定了说:“当年陆从贞也是因为军饷的事情才铃铛入狱的。”
“王爷想说什么?”
“只是有点伤春悲秋。”
陆尚文没有反应的站在原地。身边走过的同僚都顾着想办法保全自身,哪里可以发现陆尚文眼里深重的恨意。
他十七岁那年离开灵京,他是被驱逐出京的,带着屈辱,没有身份,脏兮兮的被他娘牵出了京城。在投靠亲戚的遥远路途中,他的母亲不堪丧父之痛患了病,那并不是不治之症,是长期的折磨下造成的。但他们没钱,要赶路就不能治病要治病就没钱赶路,面对这艰难的抉择,只有十七岁的陆尚文做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决定——留在正好经过的芜城。
他一面靠着自己在灵京所受的良好教育考取了秀才,一面又凭借在书院教书的微薄收入医治母亲,直到她病逝。其间,他认识了芜城绣庄的芦绣。他喜欢芦绣不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她。她那么爱哭,有时候是为做不好衣服哭,有时候是因为手被针扎疼了哭。她还干过架子梯子爬上墙头看他授课的事。他们还那样年轻,彼此都是情窦初开,许下海誓山盟是那么的轻易。直到陆尚文的母亲病逝。他总算知道父亲死去的真相。他母亲在回光返照的时候,告诉他,他的父亲陆从贞是被冤枉的,他没有贪污军饷,更没有结党营私,那些罪名都是年轻气盛的安王殿下搞出来的。陆尚文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他母亲死后,是芦绣一路扶持安慰着他,鼓励他振作。他迫切需要人给他一种归属感,让他可以落地生根。因此,他带着仅有的财产到芦家提亲。
芦绣的父亲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虽然他并不看重这个女儿,把她嫁给一个穷教书的,他还是万分不乐意。
这就有了后来的私奔。
到了圆樱村,有很长一段时间,陆尚文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的。可午夜梦回时,他还总是看见他那冤死的父亲满脸是血的来找他,让他替他报仇为他伸冤。陆尚文千万个不愿意离开对他情深意重的妻子,何况芦绣身子并不好,为了怀个孩子,她元气大伤。
一晃就是三年。
陆尚文站在已是空无一人的殿前,恍然觉得心缺了一大块,寒风呼啸穿过他的胸膛,就如同一把利剑让他再也没有生的希望。十七岁那年,他两手空空的离开,仿佛又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现在这风从他的手掌穿过,让他发现他手中什么都没有握住,那种空洞的感觉,强大到令他害怕。
他平视前方,跨出了一步,继而向前大步走去。
夜晚的灵京的街道相比白日更加热闹,特别是荷田坞前面的那一条街,光是妓院拉客的声音就把整条街弄得喧闹。荷田坞从前就是不用拉客的,客人不请自来,每日的生意爆好。自从蓂瑞做了这头牌以后,生意更是好的没话说。
这位蓂瑞姑娘不像凤嫣一样喜好抬架子,她几乎是逢客必见,只是从不留宿客人。蓂瑞见的大多是朝廷官员,这些人位高权重,为的只是和她一度春宵,才不愿附庸风雅。偏偏这些人没一个人得偿所愿。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常常是一位大人去时正好蓂瑞在接待他的同僚,她就邀请他们一同在她的闺房吃饭喝酒听她弹唱。
所以你要见蓂瑞不难,要单独见她可就不容易了。
这天,荷田坞的生意没有往常好。
卫劲松也出现在荷田坞,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面容平凡的女子。要是有人记性好,这个女子就是以前在柜台收进门费的那一个。她正是易容后的蓂瑞。
他们坐的是一个有窗的雅间,楼下的情况一览无余。蓂瑞两眼染了些醉意,脸颊飘了两朵红云。
卫劲松一直望着楼下,才转头见她喝了不少酒,连忙拉住她的手道:“你怎么了?别喝了。”
蓂瑞拨开他,端起玉杯,在手中转动,笑道:“酒能解千愁,是好东西。你怕我醉?我要是这么容易醉还应付得他们?”
卫劲松敛眉,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些嫖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你若是讨厌和他们周旋,就换个人来啊。凤嫣不是回来了吗?”
蓂瑞摇头道:“凤嫣那个痴情种从此怕是要弃绝红尘了。我都没见她出过院子几次。”
“今日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今天似乎不寻常。”
“安王被支走了。奕王动手了。”
“就这样?”
“对,就这样。”
“他若是动手,就是搅乱了本就浑浊的水,”蓂瑞向后靠向软榻,说“这下,真的热闹了吧。”
卫劲松的眼眸里都是笑意,起身慢慢走近她,俯下身,手轻巧的捏住她的下颚,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蓂瑞呵呵一笑,手臂圈住他的脖颈,抬起脸说:“你乱了吗?”
卫劲松觉得此刻他再不堵住她那张嘴,自己估计会气得七窍生烟,这副小人得志真让他爱恨不能。
他吻着她还欲迎还据的朱唇,含着嘴里,轻轻啃噬,一只手捉住她开始作怪的手。蓂瑞只得安静的任他温存,心痒难耐的享受他的温柔。
等彼此的气息都不平稳了,卫劲松克制的亲吻这她的鼻尖,开口说:“你是真的愿意吗?”
她着迷的抚摸着他的眼睛,挑着嘴角反问:“你又愿意吗?”说着,另一只没被逮住的手滑进了他的衣衫,在他背脊敏感的地方轻抚。
卫劲松自持算个正人君子,也有那个坐怀不乱的克制力。面对这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他居然还是会动情了。心动了,身还能不动吗?他认命的想,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不算个英雄,自然更难以过这美人关。
不过,卫劲松心乱了,身也动了后将人抱了起来。蓂瑞还迷离着的眸子不解的看着他半途而废。卫劲松把头放在她的肩上,深深吸了几口气道:“你现在跟了我,难保你日后不会后悔。”
蓂瑞的心一下子就冷了,她推开他,拉起衣服说:“你还是不信我。”
卫劲松把她搂过来抱好,笑道:“我以后恐怕是朝不保夕了。”
“你不会有事的。”
“有人上位就有人要牺牲,我既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就不要想着独善其身。这仕途从来就是流血的仕途。”
蓂瑞钻出他的怀里,跪坐在他身前,两眼直视他道:“你会名留青史。”
“名留青史的都是忠君的臣子,我几乎就要成为乱臣贼子了……”
“卫劲松!你怎么那么愚忠?你道谁是乱臣贼子?跟奕王……”
卫劲松慌忙捂住蓂瑞的嘴,急道:“你莫要太大声了!”
蓂瑞不甘心的死瞪着他。卫劲松无奈的说:“我应承了他的事我会帮忙。但我是真的不愿意助他上位……我没必要为了他的野心搭上整个卫家。况且现在的那位也并无大错。”
“你说他有野心,那你呢?你想与马刀族一战,抢回国土,不是你的野心吗?你们臣子想建功立业,他身为皇子难道就不能……”蓂瑞傲然的抬起下颚,说“就不能坐拥江山吗?”
“你还真敢说。”卫劲松苦笑。
蓂瑞顺势又靠近他怀里,嗔道:“胆子是你借我的,我才敢说。”
他拿她无法,只好认输。不管是奕王还是太子,在卫劲松心中,只要他有能力让大越积威驱逐马刀族,他就愿意追随他。他也不是没眼光的人,心中自是有数,偏偏就是从小受的教育干扰了他的判断。如今被蓂瑞一搅和,即便他还有挣扎,离顺服也不远了。他家老爷子都那么欣赏的人他怎会视而不见。在奕王毫无动作的前几年,他曾一直暗地里惋惜,为什么萧封奕就比萧封朗晚出生一个时辰。物是人非,他再记起当时自己饿想法就像是一个预言般。
注定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或许死也得不到。卫劲松怀抱美人忽然就想通了这个道理。
来了来了,我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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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的留个脚印那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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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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