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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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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不会骑马,到镇上后李仁忠为她买了辆马车,车厢用木头做成非常结实,但舒适度就差了一点,和现代的沙发没得比,一路上颠颠簸簸,小昭倒也没有啃声,她可以靠着车厢窗户口一动不动的坐一天,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色,看到最多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正值夏季,田里的稻子绿油油的,正在结着穗。经过繁华的城镇,她就看的更仔细了,这里的商业还算发达,开店做生意的挺多,马车经过一家酒楼的门口,店小二正站在街边卖力的吆喝着,唱词丰富多彩幽默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一路上李仁忠和他的属下都很低调兼谨言慎行。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分成了两拨走,李仁忠给她赶车,还有一个副手,他们三人走在前面,剩下的人乔装打扮,三三两两的在后面跟着,他们既不喧哗,也不过分安静,不招人耳目。他们一般白天赶路,晚上住在驿站。李仁忠镇定自若,有勇有谋,他叫其他士兵住在驿站,他与小昭两人另外住在小客栈,他一般只要一个房,晚上她合衣睡在床上,李仁忠背对她坐在门口闭目养神,直到天亮。
万籁寂静的夜晚,小昭睡不着,她仔细倾听屋外不知名动物的浅浅吱鸣,心中想着山林里的那头野狼,它怎么样了?她没有亲口跟它道别,它会生气吗?以后它会如何生活呢?还是那样形单影只吗?
走了五六日,终于到了宁朝的皇都兴庆。兴庆不愧为帝国都城,一条条街道整齐笔直,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一个个招牌迎风招展,街上游走的小贩也是不少,吆喝声买卖声不绝于耳。都城的房屋更高大更精致,雕梁画栋,琉璃生光。人们的穿着也更见富贵,款式也更繁复一些。
小昭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兴奋的东张西望。李仁忠看她把头伸出窗口,连忙跟他的副手说,“冯七,把窗户帘子拉上。”
那冯七沉声应道,“是” 然后不顾小昭的瞪视,把帘子拉严实了。
小昭撇撇嘴,还有哪个公主做的比她更逊吗,下面这些人,面上虽然对她尊崇备至,但实际上有待商榷。由此微小的细节,小昭心想以前的公主肯定没少做白痴的事情,才让人对她有成见。想想就觉得头大,看来讨厌她的人肯定不少。
小昭郁闷的窝在车厢里,过了一会儿她问李仁忠,“还有多久?”
李仁忠答,“很快就到了。”
虽说如此,还是走了很久,小昭在暗沉沉的车厢里都想睡觉了,突然马车停住,小昭往前踉跄了一下,外面的李仁忠说,“公主我们到了”
小昭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一道高高的城墙就在眼前,看来就要入宫了。只见李仁忠跟城守耳语几句,他们便顺利的入了宫。
进了宫门,她换乘了辇直奔皇上所在的颐和殿,沿途是一个个高耸巍峨金碧辉煌的宫殿,她却再没有了好奇心,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中只有紧张。
到了颐和殿,一个小太监扶着小昭下了辇车,小昭太紧张了,她条件反射的冲那小太监笑了笑,“谢谢你。”
那小太监顿时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公主千岁千千岁。”
小昭脸上的笑僵了僵,怎么能如此大意呢,此情此景岂能容她失神,她冷了冷情绪,学着电视剧里的公主那样轻声说,“起来吧”
那小太监再三呼千岁,感恩戴德的起来了。
小昭正欲抬头,一个苍老尖锐的声音激动的喊,“公主,您回来了!”
小昭闻声看去,只见门廊下站着一位老太监,他身材清瘦形容矍铄颇有些仙风道骨,此时他正一脸激动的跪拜下来,“公主千岁千千岁。”
小昭能感觉到他的惊讶欣喜,看来是真正关心她的人,不由的心中充满暖意,她上前扶他,“公公请起”
那老公公站起身来已是泪流满脸,他抓着小昭的手臂,“公主总算回来了,皇上成日担心公主的安危,日夜难寐,身体已越来越…….”他竟说不下去,满眼哀恸。
老公公必是与兄妹二人极为亲近,他了解所有的事情,更是清楚当今时局,所以也更见忧心。毕竟是天生的血缘,内心深处泛出的亲近,让小昭开始担心这位皇兄的状况。她拍拍老人的肩膀,“我进去看看皇兄”
老公公连连点头,“好。好。皇上说了,你回来就直接去见他,无须通报。”
小昭安抚的朝老公公点点头,只身进了颐和殿。
殿内阴沉幽暗,熏香缭绕也盖不住空气中浓浓的药味,她没有细看,孤身朝大殿深处走去,穿过一个屏风,就看到一张大大的龙床摆在中间,一个清秀瘦削的青年病恹恹的闭目躺在那床上,宽大的龙床显得他越发的渺小,如同快要凋落的叶子,随时都要拌风而去。
身体本身涌现出的悲恸,让她好想哭,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却忍不住红了。
床上的青年大概听到了动静,他轻声问,“是小昭吗?是小昭回来了吗?”
小昭瞪大眼睛惊讶了,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叫小昭?她的大名也叫谢昭?看来她能穿越到这个身体里并不是完全的偶然,还是有一定联系的。
床上的青年挣扎着抬起头来,“小昭?是你吗?”
小昭犹豫一会儿,但看到他虚弱的身体和失焦的眼睛,还是心疼了,她走过去蹲在他的床前,轻轻握住他干瘦如柴的手,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是,是小昭回来了。“
那青年听到了他要的答案,身体微微的颤抖,一时哽咽难言,只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小昭的脸轻轻贴着他苍白干瘪的手背,心中也是恻然,为自己,为原来的谢昭,也为这个爱她的哥哥。也是在这一刻,她决定要做一个真正的谢昭,既要为了现代的自己活,也要为公主谢昭而活,她要代替她爱护自己的哥哥侄子,给他们温暖,因为他们不仅是公主谢昭的亲人,也是她谢昭穿越过来后唯一的亲人,
床上的青年整整情绪,跟小昭说,“小昭,扶我起来。“
原来他的身体已是如此的虚弱,根本无法自行坐起。
小昭轻轻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在床头垫高了枕头,让他靠上去。他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吃了很多苦吧。是哥哥对不起你,当时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该让你跟他去的。”他口气严厉起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再袒护他为他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