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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十 章 ...

  •   夜深了,外面的暴雨却越下越大,尖锐轰鸣的雷声从乌沉沉的云层中传来,像是要撕裂毁灭万物一样,云层重重的碰撞,扯出划破天空的闪电,瞬间照亮了黑沉沉的夜。
      野狼用舌头轻轻舔着小昭的眼睛,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现在紧紧的闭着,眼皮热的烫人。
      这几天她非常的劳累,又经历了心中的百转千回,身心俱疲,被野狼带回来的时候又淋了雨,立即就发起了烧。野狼找了一些草药,用牙齿嚼碎了和在水里一起喂给她,但没什么好转,她还是持续不断的发烧,意识也已经很混乱,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模糊的昏睡着,野狼束手无策,只能一遍一遍给她喂水喝。
      小昭没有醒,野狼又用头拱了拱她的肩膀,她轻轻的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
      野狼扶着她坐起来,把地上放的竹筒递给她,小昭知道她又要喝水了,微微颤抖的双手抱起竹筒,咕咚咕咚全喝掉了。现在野狼没办法找到更好的药来,也只能拼命喝水了。
      巨大的闪电把山林照的亮如白昼,小昭看了看外面,弱声说,“好大的雨啊” 她的喉咙肿痛,声音已经非常嘶哑。
      野狼不愿她消耗精力,推着她躺下来。小昭病中情绪非常脆弱,她娇弱的抱怨,“我好冷啊” 有不经意间的任性和撒娇。
      野狼将虎皮给她裹紧,侧卧下来,隔着虎皮紧紧的抱着她,让她的后背贴着它宽阔温暖的胸膛。小昭动了动,找了一个更契合的姿势,舒心的笑了。
      “好想吃烤鸡腿啊”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终究抵不过头昏晕眩,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半夜里,似梦似醒间,她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身后再也没有了温暖,她好想醒来跟它说,抱着我好吗,我好冷好冷。但是不论她怎么样挣扎,都没办法从那片黑雾中回头。她觉得好孤单好绝望,无边无尽的迷雾里,只有她一个人在静静等死。
      后来呢?后来终于有人来救她了,那个温暖的身体又回来了,静静的抱着她,温暖的胸膛给予她源源不断的热力,她胸口松了松,安心下来。
      瓢泼大雨终于在天亮之前停了下来,雨后初晴,山林里变得焕然一新,泥土混合着花草的芬芳,沁人心脾,草丛里一颗颗晶莹圆润的露珠慢慢的滑落下来,树木更绿了,花儿更红了,鸟儿拍打着翅膀,重新再蓝天翱翔。
      小昭斜着身体,歪靠在清凉的山壁,闻着新鲜的空气,看着雨后美丽的山林。她的头还是闷痛,但熬了一夜,病情可能有那么一点好转了,身体不再那么昏沉无力。
      野狼去打了水给她喝了,现在正在学着她的方法做叫花鸡,这次是真的叫花鸡了。小昭有些惊讶的问它,“哪里来的鸡?”
      野狼的头朝山外的方向抬了抬,小昭瞪大了眼睛,“你昨晚下山啦?这只鸡哪里来的?你偷来的?”
      野狼大方的点点头,对,就是它偷来的。
      小昭瞪着眼睛,使劲回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记得野狼喂她喝了水以后,就抱着她睡觉了,半夜的时候感觉它似乎不在了,是不是那个时候它去了外面的村子?
      那它干嘛偷只鸡回来?小昭抿抿嘴,想起来了,睡觉前她好像说过自己想吃烤鸡腿来着。原来是这个原因,野狼才会跑到外面的村子里偷鸡,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她想吃,它一辈子都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它自己根本就用不着。
      小昭红着脸看着它,它根本没在意,忙着用树叶包裹洗好的鸡。
      接下来,它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偷鸡摸狗。
      把裹好的鸡放到火堆里烤上了,野狼从山洞里叼出一个灰布袋,放在小昭的面前,小昭好奇的看着它,它充满肯定的点了点头。小昭拉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个让她哭笑不得的东西。
      首先是几根长长绿绿的皂角,看着已经放了很多天了,表皮有点干皱,不知道被农户放在了哪里,竟然被它找到了。
      接下来是一个木梳子,黑黑的木制品,不知道是什么木做成的,有淡淡的香味,上面还刻了一行字‘不负相思意’,看来是哪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送给自己爱慕的女子的。
      然后是一套古代妇女穿的衣服,款式和样式都很普通,和自己身上穿的这套比,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但在那样的山村,应该是普遍的穿着了,毕竟这地方穷乡僻壤的。
      最后她又翻出了三颗土豆,四颗玉米,还有一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真是吃的喝的穿的玩的一应俱全了。
      昨晚它雨中来回,袋子和里面的东西都已经湿透了,小昭把东西一个个拿出来放到太阳下面晒,有些好笑的问它,“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
      其实哪有特别的,它只是记住了她的话,看到了她做的事,放在了心里而已,小昭笑着笑着,不由的想哭,它做了这么多,为的还是要她留下来,它想告诉她的是:它能给她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它不会让她寂寞无聊挨饿受冻,它要的是和她生活在一起。
      小昭心中郁结,她其实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但又不想再一次的伤害它,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她决定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肯定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叫花鸡烤好了,野狼直接用前肢往火中探去,想要把叫花鸡拨出来,小昭嘶哑的大喊,“不行,不能这样”
      她一边制止它,一边往火堆爬了过去,用一根粗的树枝将叫花鸡一点一点的拨了出来,她教训它,“你刚刚那样做太危险了,虽然你动作很快,但是不小心烧着了怎么办!” 她举了举手中的树枝,“用这个就行了,以后可要记住啊”
      其实也是她说的轻巧,动物和人类不一样,没有完整修长的五指,自然抓握的动作就做不了。你让它一只狼如何握住树枝?她有些大意的想当然了。
      她可没有回头再想,兴匆匆的扒鸡去了。这只鸡烤的焦黄香脆,让人食欲大开,她好几顿没吃了,饿的饥肠辘辘,扯了一个鸡腿就大吃了起来,口齿不清的对野狼说,“你也吃”
      野狼摇摇头,去河边给她打了一竹筒水。
      她吃一口肉喝一口水,不一会儿大鸡腿就只剩下骨头了。野狼把鸡往她面前推一推,她摆摆手,打了一个嗝,“不吃了,吃不下了”饿是饿了,但毕竟病还没有好,吃了这么油腻的有点想吐。
      她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放着吧,我晚上再吃” 它也是一片好意,她不想拂了它的心意。
      她扭个身在旁边拿了两个玉米,也不剥皮,直接放在火边烤,“我们换个口吃吃这个,这个叫玉米,也挺好吃的,烤的也快”
      野狼看她要改吃这个,就索性把另外两个拿来也烤了。
      它接了手小昭就变得无所事事,她朝它招招手,“放那里慢慢烤吧,你过来,我给你梳梳毛发”它在暴雨中奔跑了那么久,全身的毛发已经全部湿透,回来后随便烤了烤就卧了下来抱着她,等起了身,已经完全变了形,七上八下的翘着,乱哄哄的,有一点点滑稽,完全没有了它平日的冷酷凶狠相。
      野狼瞅了她一眼,才别别扭扭的卧倒在她身旁,小昭看着它的扭捏样,努力的憋着笑,她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有压不下去的,就多梳几下用手掌按着,非常的耐心。
      太阳刚刚升到半空中,还没有变得炙热,只是淡淡的温暖,阳光斜照着山林,雨后清新的植物轻轻摇曳着,叶片发出晶莹的光泽。
      有一种闷闷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让大地都有些微微的震动,当你迎风仔细去听,却又听得不大真切,让人怀疑这只是是幻觉。
      野狼头突然抬了起来,警觉的竖着耳朵,倾听远方的声音。小昭被它带的也紧张起来,她趴下来,耳朵紧紧的贴着地面,凝神去听,真的有声音从地的那一端传来,好像是很多马匹奔腾而来,那声音直直的往这边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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